前有柳敬和馬嬸的背叛,曲慕歌現在不敢相信徐保如。
徐保如為難道:“將軍進城辦事,一時還回不來。你放心,在小院里,你很安全,若有什么事,差我辦也一樣。”
“不一樣,在將軍回來之前,你們誰也別進來!”曲慕歌搖著頭,讓徐保如出去,而后把自己鎖在了房中。
徐保如站在門外,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了一眼院中站著的一個兄弟,招了招手。
這是紅葉山暗哨上的士兵,馮虎,是他發現了陳恒和馬氏在小院外敲暈了曲慕歌,便放箭把陳恒和馬氏射傷,救下了曲慕歌。
“你速速進城一趟,把這里的事情稟告將軍,就說葉姑娘現在情緒不好,把自己關在房中,我怕她想不開尋短見!”
士兵趕緊下山去了,徐保如則將耳朵貼在房門上,里面斷斷續續的哭聲讓他著急不已。
他見到曲慕歌時,她衣衫完好,并沒吃多大的虧。這點小事,便把她嚇得又是哭,又是不敢見人,小姑娘實在太嬌氣!
金陵衙門的后堂中,金陵趙大人坐在高堂上,顧南野陪著顧夫人坐在左列,顧老爺由兩位管家扶著,半躺在右列的太師椅中。
顧家如小山般的契書和賬簿堆在中間,幾位師爺正在盤點著,除了算盤珠子的撞擊聲,此間再沒有半點聲響。
趙太守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位子上,但心中卻是千思百緒。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顧老爺是受脅迫的,為了性命不得不交出手中產業,但所有人都顧忌顧南野的權勢,問都不敢問一聲。
雍朝重孝悌,他從未見過這樣父不父、子不子的關系,若是有人以人倫之事彈劾顧南野,子奪父產的事肯定會被查出來,那他也會受到牽連。
趙太守心中惴惴不安,縱然他想巴結顧南野,但也不能做太鋌而走險的事。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問顧老爺:“顧老爺,待師爺們將賬簿核對清楚,這些文書蓋上官印后,顧家產業就都交到您夫人手中了,你可想清楚了?”
顧老爺微闔的眼睛睜開,沒有看趙老爺,而是看向顧南野。
顧南野眉頭微皺的看著師爺們清點賬目,似是嫌他們算的太慢。
沒聽到顧老爺說話,顧南野驀然問道:“父親,趙大人問你是不是想清楚了。”
顧老爺聽到他的聲音就開始喘粗氣,最后終是咬著牙說道:“給你,都給你們!”
顧南野嘴角微勾,抬眼去看趙太守:“趙大人可聽清楚了?”
“清楚!清楚!”趙太守被他這一眼看的遍體生寒,解釋道:“例行公事問問而已……”
趙太守擦擦腦門上的汗,怪自己太過謹慎,連他老子都管不了,他還多什么事?
后堂重歸安靜,不久,馮虎便趕了過來,在顧南野身側小聲匯報道:“將軍,葉姑娘那邊出了些事……”
顧南野“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馮虎看了眼趙大人,再次壓低了聲音,微聲道:“陳恒買通廚房的馬氏,差點將
№Ⅰ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Ⅰ
葉姑娘擄走。現在兩人已被捉拿,但葉姑娘受驚,將自己鎖在房中,只肯見您。徐隊長反復安慰也不奏效,擔心葉姑娘想不開,所以讓屬下特來稟報。”
顧南野重重的將手按到椅子扶手上,現場之人皆心驚不已,不知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了這尊閻王。
顧夫人看向兒子,關切問道:“出什么事了?”
顧南野不想母親擔憂,搖頭道:“小事,母親不必費神。”
顧南野叫來一個叫“范涉水”的將領,吩咐他陪著顧夫人將這邊的事辦妥。
他要提前走,趙太守起身送他到衙門外。
顧南野翻身上馬后,俯視著趙太守說:“我今日帶家慈到趙大人這里辦事,你的妻舅卻到我家別院做客,如此不巧,也不知是不是跟大人商量過的?”
趙大人先是一臉懵逼,待他猜到幾分,渾身一顫,一聲“將軍”還未喊出來,已被顧南野的馬兒喂了一嘴的揚塵。
他看著絕塵而去的隊伍,猛拍大腿,著急嘆道:“要壞大事啊!”
便丟下衙門的事,匆匆往家中后院跑去。
顧南野回到小院時,手上按著腰間的佩刀,對跑上前來的徐保如問道:“她受了什么欺負,仔細說來,不許隱瞞。”
葉太玄并不是驕矜之人,平時一向懼怕他,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絕不會在獲救之后,還哭鬧著要見他。
他擔心有什么隱情,這才匆匆趕回。
徐保如聽懂他的問話,解釋說:“姑娘被陳恒強行抱了一下,后來被馬氏敲了頭昏過去,但馮虎發現的及時,姑娘并未受別的欺負。”
顧南野神色稍霽,問:“陳恒和馬氏呢?”
徐保如答道:“關在后院,等將軍發落。”
顧南野點頭,而后伸手去推曲慕歌的房門,卻是鎖著推不開。
徐保如立刻上前敲門喊道:“葉姑娘,將軍回來了,快開門。”
話音剛落,便聽里面腳步聲“噔噔噔”的跑來,立刻將門打開。
曲慕歌看到顧南野時,心里的石頭才算落地,但委屈更甚。
她想說話,卻啜泣著說不出,她下意識伸出手想去抓顧南野,卻又被他渾身的冷冽氣場嚇的縮了回去,最后只是用通紅的眼睛,淚汪汪的看著顧南野。
顧南野打量了一下小姑娘,她神色惶恐,頭發亂糟糟的被淚水粘在臉上,打著光腳,衣衫也皺巴巴的。
不過半天未見,竟像是經歷了巨大磨難一樣。
他面色再次沉下,眉頭重新皺了起來。
顧南野走進房間,并將房門關上,然后拎著小姑娘的衣領把她帶到床邊坐下。
“鎮定下來,然后慢慢告訴我,你怎么了。”
曲慕歌用衣袖胡亂的擦著眼淚,幾次打算開口,卻哽咽住,好半天,才說道:“噩夢,太可怕了。”
顧南野明了了。
葉桃花前世在回宮前有多慘,他是有耳聞的,看來小姑娘之前沒有想起來,受陳恒刺激,現在想起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