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人招來自己的近侍,說道:“老王爺的孫兒啊,老夫怎能作視不理。”
見到冷卓時,喬大人十分急切,勸說道:“冷公子切莫魯莽行事,太后娘娘若是知曉今日之事,也定然不會贊同公子的行為。”
冷卓不耐煩的斜他一眼:“想當說客你有那個份量嗎?還想背叛太后娘娘不成?”
喬大人嘆氣搖了搖頭:“冷公子有所不知,被你劫持之人是肅王府三等護衛遲域的夫人和愛子,那遲域可是在高祖身邊長大的。高祖如此精心教養他,便是受開平王爺所托啊,那可是王爺的愛子。”
冷卓到沒想到這個,狐疑的看著喬大人,好一會兒才問:“你說什么?老王爺何時有這么個兒子的?”
“公子有所不知,那遲域的生母是前朝罪臣之女,生下遲域之后便離開了老王爺。開平王妃的脾氣想必你也知曉,斷然接受不了這個公子入府。而當時開平王征戰在外,高祖便收養了他。”
冷卓冷笑:“喬大人是來說笑的罷,既然開平王府容不下他,你覺得太后娘娘會在意這個女人和她兒子的死活嗎?”
“公子不可魯莽啊,還是奏明太后為好。”
冷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本公子這里沒空招待大人,還是回去吧。”
“公子,三思啊!”
喬大人十分憂心,也很迫切。
冷卓哼了一聲,嘲諷的看著他:“喬大人,聰明啊,一邊送了那邊的順水人情,一邊還把這關系同本公子擺明,兩邊都要承你的情啊,當真人越老越賊,佩服,佩服啊!”
喬大人嘆著氣:“公子莫要誤解,萬不可動這母子二人吶,太后娘娘會怪罪下來的。”
“行了行了,本公子知道了,你該回就趕緊回,別在這兒礙眼。”
言罷冷卓就讓人把喬大人架了出去,直接架到大門外把人往出一推。
看著摔在莊子外的喬大人,平哥兒剛要開口,就聽身后有護衛來報:“公子,主子來了。”
平哥兒猛回身:“夫人來了?”
“對,馬上就到了。”
平哥兒轉身去迎,沒一會兒就見到燕王府的馬車在往這邊來,他上馬迎到近前。
悅兒撩起車簾問道:“如何了?”
平哥兒反問道:“夫人如何得知此處的?”
悅兒往一旁讓了讓,露出里面坐著的程舜夕,說道:“這處莊子是王妃娘娘的。”
平哥兒跟悅兒對視一眼,都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程舜夕是個聰明人,淡淡的說道:“我知你們意思,便是用我來換那被劫持的人。”
悅兒面上稍稍有些尷尬,不過回頭一想,她尷尬什么,本就是他們劫持了惠質的。
況且,當初程舜夕置辦這處莊子,可是連蘇枳都不曾知曉,想來開始就沒想用來做什么好事罷!
思及此,也就不再感覺什么尷尬,到了近前平哥兒便喚來小川兒,直接把程舜夕請下馬車。
護衛們又去交涉,當冷卓聽到程舜夕到來時確有動容。
隔著一道大門,他喚著她:“妙兒,你來啦,進來吧。”
程舜夕的眼中閃過一抹嫌惡,隨即低垂下頭去,遮掩住這抹神情,便對著門內的人說道:“表哥,我不便進去,你便放了那母子二人罷,妙兒改日再來。”
“傻子,表哥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只有那沈悅兒死了,你才能安穩的待在燕王府。若是不進來你便回去吧,這事你莫管。”
可能是近來壓抑的太多,突然,程舜夕就不想再忍了。
她非常厭惡冷卓,之前又一直依賴著他。
她沒仔細想過,卻又深知他能包容自己。
于是她吼了出來:“你能不能別這樣了,不讓我為難不好嗎?事事都不去多想,就知道動手殺人惹事,我過的有多艱難可有誰在乎過?利用,所有人都在利用我,今天站在這里也是一場利用,到哪天我的價值沒有了,便連活下去都不能了是嗎?”
冷卓聽的心如刀割:“妙兒,妙兒他們在利用你?莫怕,有表哥在呢,定會護著你的,莫怕……”
“護,你如何護我了?就是闖進王府糟蹋我嗎?你可知經那一次我便死期已定,你以為燕王爺會放過我?愚蠢,你就是個愚蠢的人,說什么護著我,你拿什么護?長點腦子不好嗎?”
冷卓有些慌了,可隨后回味一下程舜夕的話他頓時目光陰鷙起來:“妙兒你說什么?你說我糟蹋你?難道你就不想同表哥在一起嗎?你竟然如此厭惡我!”
程舜夕身邊跟著的護衛急把人往回帶,一邊派人去稟告平哥兒。
“公子,王妃不受控制,似乎激怒了冷卓。”
悅兒一直在車里,這會兒下了車來,說道:“平哥兒,你同我過去跟冷卓講話。”
“不行,這太冒險了,他本來的目標就是你。”
平哥兒立即反對,小川兒跟小福子也都反對。
悅兒嘆了口氣,說道:“別說我不是來送死的,就算是也無不可。惠質夫妻二人因我而陰陽兩隔,當初在河間府為了救我她又把自己賣掉,這份恩情,我死也難報啊!”
平哥兒勸道:“夫人有所不知,遲域本是開平王外室所生,而冷卓受命于太后娘娘,他們本來都是一家人。”
悅兒一愣:“你說遲域是開平王之子?”
平哥兒點頭:“對,喬大人剛剛講的。遲域生母是前朝罪臣之女,生下他后便離開了開平王。”
悅兒愣怔著,問道:“開平王府之人,耳后會有金銀倉嗎?”
平哥兒茫然搖頭:“未曾聽說,夫人為何這么問?”
悅兒回頭吩咐小川兒:“你去看看程舜夕,耳朵后可有金銀倉。”
小川兒也不明所以,便去看了一眼,回來說道:“王妃娘娘耳后沒有。”
悅兒又問:“小川兒你接觸過開平王府的其他人吧,可有聽說他們有這個特征?”
小川兒疑惑的看著悅兒:“主子怎的如此在意這個?”
悅兒若有所思的看向遠處的喬大人,說道:“遲域耳后有金銀倉,據他所說是家族遺傳。若是他母親生下他后就離開了,那他是不可能知道母親的特征的,那么這個特征就應該是開平王府之人才有。”
平哥兒也看向喬大人,目光頓時冷了幾分:“這老匹夫撒謊。”
小川兒不解:“他為何撒這樣的謊?”
悅兒輕斥:“他是想告訴冷卓,就算殺了惠質母子,太后娘娘也不會怪罪下來的。他是在害冷卓,想他死罷了。”
小福子在旁聽的氣憤,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個該死的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