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答應‘放過’蘇德,讓她離開后,萍姨娘還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
可蘇皖又叫住了她,還問起了二夫人,萍姨娘感覺自己好難,太難了。
“二夫人是如何死的,具體何時死的?”蘇皖重復問道。
“病逝,藥石無醫”萍姨娘說道。
這個答案,蘇皖聽過。
“在您出生后不久”萍姨娘又道。
說完這些后,萍姨娘暗自咬了咬牙。
“妾已將所知都告訴五小姐了,可否退下?”萍姨娘問道。
確實,這些都是她知道的。
蘇皖若要再問,她便只能答一些自己的相關猜測。
但這些猜測,均是不能說出口的。
若是蘇皖強求,她寧愿以命換命。
“退下吧”蘇皖說道。
見萍姨娘神情堅定,蘇皖知道這就是萍姨娘的底線了,便不再多追問。
萍姨娘松了口氣,連忙離開屋子,離開海棠院。
當然,萍姨娘的偽裝功夫做的不錯,又有林嬤嬤打掩護。
今日一來一去,守在海棠院外面的府衛,根本不曾察覺萍姨娘在海棠院出現過。
換了衣裳,一番洗浴過后,蘇皖歪躺在床上,手里拿著玫瑰簪子,猜想陸姝的具體身份。
陸姝的信息,蘇皖問過蘇沐風,問過萍姨娘,可他們都不曾提及陸姝的具體身份。
只有蘇沐風提到過,陸姝娘家,屬于家道中落。
陸宅和海棠院都有海棠樹,蘇皖猜想,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陸姝是喜歡海棠的。
可她手里的簪子,上面的花朵那么獨特,具有非常鮮明的地域風格,這又是哪里來的。
若說陸姝原本是漠北人,但這和萍姨娘所說的,有關陸姝容貌和氣質的話語相悖。
還有這個簪子,為何會出現在萍姨娘手里的原因,更是讓蘇皖疑惑不已。
據萍姨娘描述,這簪子的存在,連蘇仲宇都不知曉。
還是萍姨娘‘奉命’陪伴陸姝時,偶然見陸姝拿著這根簪子,似在回憶什么。
正巧此時蘇仲宇忽然出現,陸姝慌忙間,將簪子交給了萍姨娘,拜托萍姨娘不要將簪子的事告訴蘇仲宇。
萍姨娘應下了,后來想將簪子還給陸姝時,陸姝卻懇求萍姨娘,好好保存這根簪子。
等哪天萍姨娘覺得時機合適了,就交給陸姝的兒子或是女兒。
也就是如今的蘇皖。
‘現在看來,時機正合適’
萍姨娘在說起此事的時候,這樣告訴蘇皖。
有關陸姝的事,蘇皖想了許多,只是目前看來,知道的越多,其中疑點也越多。
一轉眼,時間到了三日后。
蘇城一則爆炸性的大新聞,瞬間席卷了全城。
李長青居然是多起孕婦命案的兇手,人證物證俱全,無可辯駁。
于此事上,李家束手無策,因為蘇伯通是首告,揭露了此事,李家人只能眼看著李長青被定罪,李家聲譽一落千丈,后續還有各種麻煩接踵而至。
首當其沖的一件事,便是蘇芮同李長青和離,不僅帶走了自己的嫁妝,還帶走了李長青唯一的兒子。
前者也就罷了,后者惹怒了李家全族。
可蘇芮的理由很充分。
留在一個養出過殺人犯父親的家族,她的兒子往后如何抬得起頭。
說的合情合理,又有蘇家背后撐腰,李家終究是沒能給李長青留下這個兒子。
外面的事,蘇皖只能靠聽的,不過蘇家內部的事,蘇皖卻可以大大方方的觀看。
“均兒,叫曾外祖母”
蘇芮帶著兒子李均,跪在老夫人面前。
“均兒給曾外祖母請安”李均流暢的說道。
今日古槐院來的人不少,準確的說是很齊整。
都知道蘇芮今日回來,特意來迎接蘇芮,目的不是來看熱鬧,而是要認下蘇芮和李均的身份。
不過眾人心中到底如何想,誰又知道呢。
反正蘇皖是來看熱鬧的。
只是看到李均的時候,蘇皖看熱鬧的想法卻淡了些。
李均今年六歲,性情如何還不好說,可一定也懂些事情了。
紅紅的眼眶,明顯有些腫。
蘇皖可以張揚的‘羞辱’蘇芮,看她的熱鬧,卻不想李均看到這些畫面。
暗自嘆息,蘇皖想,她到底還是個好人。
“起來吧,到我這里來”老夫人慈和說道,沖李均招了招手,也讓蘇芮起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同蘇皖前幾個月頭一次見蘇芮時不同,這一次,蘇芮沒有被安排在老夫人身邊坐著,而是和蘇萌坐在一起。
“長姐”蘇萌小聲喊道,擔心的看著蘇芮。
蘇芮見狀,勉強笑了笑。
如今這個府里,和她出嫁前大不相同了。
從前,這樣的場面里,她和她的母親必然是老夫人之外最耀眼的。
可今天的她,不過是個與人和離過的婦人。
而她的母親,更是壓根沒有出現在這里,據說是犯了什么錯誤。
另外,這里也多出來一個人,那就是蘇皖。
從前的蘇皖,要么在海棠院里待著不出來,要么一臉艷羨看著她的模樣。
可今日的蘇皖,同她和蘇萌對面而坐,落落大方,帶著得體的微笑,臉上的梨渦,更是讓人觀之不忘。
似乎是察覺到蘇芮的注視,蘇皖的笑容更加的‘真誠’了,讓蘇芮原本就有些僵的臉越發的僵硬了。
“長姐幾個月不曾回來了,往后能一直住在府里,姐妹間來往方便許多,得了空,長姐可要多來皖兒的海棠院走走”蘇皖‘善意’的說道。
“五妹妹說的是,便是如今長姐回來,咱們姐妹能相聚的時日其實也不多了,我們該多和長姐走動才是”蘇晴含笑,意有所指的說道。
京城之行迫在眉睫,姐妹‘相聚’的時日還真是不多了。
只是蘇皖和蘇晴的話說的再好聽,蘇芮感受到的也只有寒意。
究竟何時,這兩個妹妹,居然敢對她明朝暗諷了。
她們哪里來的底氣。
蘇芮盯著蘇皖和蘇晴看,卻只見兩人帶著一樣偽善的面具,全然無視她的想法。
就在這時,坐在老夫人身邊的李均,忽然開始抽鼻子,換言之,就是哭了起來。
而且一邊哭,還一邊掙開老夫人摟著他的胳膊,以及身邊奶嬤嬤的手,蹬蹬蹬跑向蘇芮,抱著蘇芮的腿,一臉防備的看著蘇皖和蘇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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