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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宋勁飛認識了傅掌珠后就覺得人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要是那天他和兩個兄弟沒有經過大栗灣,或許當初那個新娘就已經命喪那些土匪手中了。
起初宋勁飛只是覺得掌珠長得漂亮,后來知道她的來歷后又覺得掌珠晦氣,和她拉上關系準沒好事,但后來見她淪落到靜慈庵的時候又有些不忍。這個女人和他一樣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像是株野草一般,但她從來沒有放棄過,真是個奇特的女子。
殊不知就是這樣奇特的女子深深的打動了他。
顧同買菜回來了,見宋勁飛站在屋檐下不知發什么愣。
“今天這樣熱,你不進屋去歇著,跑到外面曬什么太陽,還嫌自己不夠黑啊?”
宋勁飛這才從愣怔中回過神來:“你回來了。”
“嗯,今天我們加餐,肉鋪的那個老板送了我兩根筒子骨,正好熬了冬瓜湯你和毛子也能補一補。”
顧同為了照顧兩個兄弟也許久沒有去店里幫工,毛子現在走路都還困難,還不知幾時能好,看樣子他那份活是干不長久了。
宋勁飛答應了聲,便跟著進了屋。才站了這么一會兒一臉都是汗。今年天旱,進入夏天這么久了連一場透雨也沒有下。
“那個顧老二,我幫你燒火,一會兒你再教我認字。”宋勁飛跟著顧同去了隔壁屋子。
顧同扭頭看了宋勁飛一眼,笑道:“你還真是刻苦啊,是為了討好傅姑娘吧。對了,今天該是她來給老大換藥的日子,她來過沒有?”
“還沒有。”要是她來過了,自己也不會出去等。
顧同的廚藝還行,將筒子骨宰斷之后便丟進了砂鍋里,宋勁飛趕著生了火。
“老二,你沒有去幫工了吧?”
“那個活能掙幾個錢?我不去了。等你們好了,我們哥仨再去哪家鏢局看看,我看城南那家鏢局還在招人,憑著我們哥仨的本事難道還不能混口飯吃?”
“老二還是打算去鏢局啊?”
顧同一邊切菜一邊說:“我和毛子倆商量過了,還是覺得走鏢自由,賺的錢也多。如今這樣的安定不是我們想要的,照目前這個趨勢只怕再干上五年也娶不上媳婦。”
“我倒是覺得去給人做護院是條路,也穩妥一些。”
顧同不解的看了宋勁飛一眼,疑惑道:“老大之前不是反對這事嗎?”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不做出一點改變怎么行。”
如此一來,他們兄弟間就產生分歧了,要是以前,遇到意見分歧的時候打一架事情就解決了,可現在兩人負傷未愈,誰也說服不了誰。各自有各自的考量。
掌珠來這邊時已經是下午過半了。她到的時候顧同正教宋勁飛寫字,宋勁飛見著了掌珠心中既歡喜,又有些不自在,特別是顧同要將他寫的那些字給掌珠看的時候,他老臉一紅,當時就走出門去。
顧同將一疊草紙寫的字拿給掌珠看,并笑說:“傅姑娘快看,我們老大真是認真,這勁頭就像是要去趕考似的。別的不說他這毅力卻是讓人稱贊。”
掌珠仔細去看上面的字,那字根本就說不上漂亮,和幾歲蒙童所寫的字沒多少區別,但看得出已經極用心了。掌珠看過之后贊許的說:“難得他如此上進。”
掌珠這次先給毛子換藥,毛子的恢復情況不是太理想,毛子的心情也變得很沮喪:“傅姑娘,我這腿以后真的會落下殘疾吧?”
“現在我還不敢肯定,也要看運氣成分。這樣吧,你暫時別活動太多,更要注意休息。”
顧同安慰毛子說:“你還年輕,怕什么,慢慢的養著吧。”
那毛子聽說后眼淚就下來了,后來嗚嗚的哭出了聲,像個可憐的孩子,幸好顧同一直陪在他跟前。
面對伙伴的遭遇,宋勁飛心里憋著一口氣,掌珠在給他換藥的時候,他一言不發,抿緊了嘴。
“你身體異于常人,恢復得很迅速,比我想的還要好。”
宋勁飛依舊如往日一般目光一直追隨著掌珠,等到掌珠給他重新上完了藥,他這才和掌珠說:“傅姑娘,你接下來很忙嗎?”
“今天也沒什么可忙的了。你們這里是最后一站了。”
宋勁飛看了一眼外面,卻見天色還早,明晃晃的大太陽并沒有落下去的意思,他便說:“這時候也挺熱的,不如請你多留一會兒吧,我有話想和傅姑娘說。”
掌珠一面清理自己的東西,一面回答道:“你有什么事就說吧。”
屋子里突然就剩下他們倆人了,宋勁飛坐在凉椅上沒有挪身,屋子里彌漫著藥膏濃郁的氣味。掌珠在趕著將干凈的紗布仔細的卷好。
“上次和你說起過我的身世,那時候話并沒有說完。”
他想要找人訴苦?自己無意中就充當了聽眾?掌珠沒有開口拒絕他,只是默默的聆聽著。
“我們幾個和傅姑娘其實是差不多的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可傅姑娘又和我們一不一樣,到底還有外祖家可以投靠,我們仨眾叛親離,在那些人眼中就是敗類。上次我和傅姑娘說起過,我的手上沾了親哥哥的血。其實我并不是有意要害他,也從沒想過要殺掉他,都是這雙手造下的孽。我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他走的時候我才三歲大,那時候我哥哥還把我背在背上。后來母親要撫養我們兄弟倆就變得很艱難,家里窮得響叮當,逢年過節也不見得能吃一回肉,我和哥哥更是連身好衣裳也沒有。日子過得很艱難,這樣的日子過了十年。后來哥哥去幫人放牛,幫人修房造物,有什么活就做什么。母親的擔子才沒那么重。我也漸漸的大了,能夠幫一些忙。家里的日子才稍微好過一點。日子好過一點之后,母親便和村里的一個老光棍好上了,這事……”
宋勁飛說得有些艱難,后面的話不知怎么說出口,這段故事他從未和任何人提起過,就是那兩個弟兄也從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