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別打了,算我求你了,媽肯定被算計的,肯定是她。”寧翔天已經被氣的頭暈,舉起手又想打。
寧國偉又擋在前面,那雙布滿紅血絲的老眼充滿憤怒地說道:“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你還沒資格教訓誰。”
“爸,我聽叔伯們在私底下說,哥早想取代你了!將來我怎么辦啊?”寧冰兒撒嬌、委屈地訴說著心中疾苦,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看得老父親心口悶得慌。
“冰兒,別哭,有爸在,別怕!小兔崽子,真有這么回事?”寧國偉說完一腳踹過去,又舉起干花打起這個不孝子。
說著門又開了,寧老太太終于走到。
威嚴獨霸地慢慢說道:“那誰能做主啊?”
吳媽欣慰地看一眼這個可憐的孩子,很淡定地低著頭站在老太太邊上。
冰兒從小受盡這對母子的欺凌,是吳媽悄悄給她零花錢,給她留飯菜,像自己的親閨女一般疼愛她。
剛剛給奶奶祝壽的時候,冰兒小聲嘀咕過幾句,給了她個眼色,吳媽很懂地牽著老太太轉圈。
其實冰兒知道奶奶最疼寧翔天,肯定舍不得讓他吃苦,只能用這招,先支開老太太,再讓這對母子多受點苦,嘗一嘗玫瑰干花打在身上的那種酸爽,就像容嬤嬤用針扎紫薇那般折磨人。
“媽,你這不是來添亂嗎?”寧國偉一副孝子的模樣討好道。
寧老太太看到地上狼狽的寶貝孫子,丟下拐杖,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勁錘著胸,很無賴地哭訴道:“你這么對媽的命根子,你眼里還有我這個老太太嗎?你還不如連我也打死算了!”
寧老太太老淚縱橫,哀嚎的聲音讓酒窖瞬間進入崩潰,一臉絕望地看著兒子。
寧翔天立馬上前扶起奶奶,臉上掛著歉意,擔心地說道:“奶奶,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寧翔天給了寧冰兒一個得意的眼神,那雙秀氣的男人手不停幫老人撫順背,怕她一口氣上不來,虧大發了,那真是最大的靠山也倒了。
寧老太太情緒穩定下來,老眼昏花瞅視一眼寧冰兒,像敵對兩方交戰,想用眼神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這一世的寧冰兒不會退縮,而是迎難而上,還了一個更犀利的眼神。
平靜的小臉看不出任何異樣,而上一世的悲慘遭遇早讓冰兒恨透這些劊子手,眼神里絲毫沒有一點害怕和恐懼。
眼神的對視,老太太很快敗下陣,有些氣急敗壞地哆嗦和氣惱。
心里疑惑地想著:怎么感覺變了,像變了個人似得!
“站我后面。”寧老太太伸出那雙枯燥而光滑的老手,提高音量,想掩飾內心的慌亂。
寧冰兒更加冷漠的翻看眼睫,心底的嘲諷帶著無盡的感慨,她覺得寧翔天好悲哀!
金錢竟然可以迷失一個人的靈魂,讓這個虛偽的男人低三下氣地喊無關男人這么多年爸。她覺得寧翔天不做演員實在可惜,中國的影壇真是少了一位實力派演員。
“媽,你怎么到現在還分不清。”寧國偉用力踢開靠近的女人,眼睛微閉,滿臉肌肉繃緊,咬牙切齒地不愿多看一眼,怕臟了自己的眼睛。
躲在角落的男人不時張望著門口,渴望地等待有人能來救救他。
這個男人更是一臉蒙圈,今天只是接單辦事,沒想到竟然睡了金主。
他只好無奈又害怕地低著頭,害怕弄花那張吃飯的俊俏臉蛋。
“你打他干嘛?做錯的是這個女人,你趕她走就是,何必為難天兒。”寧老太太滿臉寵溺地看著寧翔天,溫和與憎惡在不同人身上切換自如。
“奶奶,阿姨敢在您的壽誕上放肆,可想私下有多囂張。這次是抓了現行,以前呢?沒抓到的次數呢?趕走太便宜她了。”寧冰兒覺得事態發展過于平順,并沒按著她想要的結果發展,立馬添油加醋著說。
“冰兒,你暗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寧國偉臉色煞白,嘴唇發青,額頭冒汗,有些虛弱無力地問道,現在冰兒說的任何一個敏感詞匯,都會刺激他繃緊的神經。
“爸爸,這種有前科的女人,肯定私生活不檢點,我有必要懷疑哥哥是不是我親哥哥。”寧冰兒小心提點道,然后示弱地看著父親,這個陌生的男人多少年沒有相信過自己,更沒認真聽過一句自己的話。
寧冰兒恍惚間回到兒時,爸爸很珍愛地抱著自己。
寧國偉看到女兒眼神中的篤定,冷靜而簡單的推理,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趴著的女人,眼里充滿不信和惱怒地問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寧冰兒聽到父親這么憤怒的發問,覺得這次徹底激起父親的疑慮,目的達到一半了。
寧國偉發問完,心臟慌亂地跳動幾下,節奏已經變得凌亂,心口缺血地有些呼吸困難,強撐著身體凝視著眼前這個似乎變樣的女兒。
“老公,別聽她亂說,不是的!不是的!”袁雪菲驚恐地解釋道。
“你這小賤人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袁雪菲站起來就想撲過去打寧冰兒。
寧翔天更是像瘋了的狼狗也要撲過來咬寧冰兒。
從小,寧翔天每一次下手都是高抬輕放。
寧冰兒害怕地緊緊拽著父親的衣服,嘴里喊著:“爸爸,救我!”
寧冰兒的示弱和委屈強烈激發父親這么多年對女兒心底的虧欠,緊緊把她護在懷里。
父親像頭發怒地公獅死死護著自己的幼崽。
寧冰兒恍惚間覺得這個擁抱生分了、疲憊了、無力了,她眼底又紅潤了。
寧冰兒已經忘記父親抱自己的感覺,更記不起上一次是什么時候抱的自己?印象中根本沒有這種畫面出現過。
她滿足地抬起頭,像只溫順的小羊仔,愧意地看著父親,心疼這個自負而驕傲的男人。
那對母子不敢上前,只是猙獰著那張扭曲地臉,嘴里不停罵著:“你這小蹄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這個家什么時候輪到你發威了?”寧國偉擲地有聲地怒吼道。
酒窖里一下子變得異常安靜,連心跳的聲音都能聽到,那對母子屏住呼吸,惶恐地看著這頭發怒的獅子。
“老公我......我......是被這個小賤人算計的。”袁雪菲驚恐、無助地看著寧國偉,眼里的害怕已經充斥著全身,剛剛立直的身板又情不自禁地彎下,低三下氣的祈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