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別哭了,我錯了,真的錯了,不應該那樣對你,看到你那般難受,我一時心慌,一時著急才做出那樣的舉動,別哭了,好嗎?”康奕的口氣越來越輕柔,越來越卑微,越來越討好。
躺在浴缸里的女人,聽著康奕帶著委屈,真誠的一遍遍道歉著,心底的愛,心底的柔軟最終還是被激起,哭聲變小了,只是小聲的抽泣著。
“依依,你不知道,開著會,忽然收到你的求救信息,我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擔心得不得了,我真怕你出事,怕你受傷,怕你受欺負,怕你應付不了那些復雜的事情,還要逞強硬撐,我不敢往壞的方面想,只能拼命踩著油門沖來找你。”
康奕坐在門外冰冷的地面上,不斷不斷說著冰兒不知道的事實和心里話,語氣沉重,還帶著點點的傷痛,聽著讓人有些動容。
“依依,你知道嗎?看到你狼狽的躺在地上與那個雜碎爭執時,我多想上前一腳踢得他斷子絕孫,可想到他與你家的關系,我忍了。”康奕說著說著語氣有些哽咽,停頓了一會,深呼吸一口,調整調整心態,大大的喘息一聲,冷靜幾秒。
浴室中的寧冰兒聽得很認真,心情平復很多,情緒也沒那么激動,抱著膝,歪著頭,靜靜聽著門外的男人哭訴衷腸。
雖然看不到康奕此時的樣子,但冰兒從他的口氣里,聽出他的哽咽,他的失落,他的傷痛。
最終心情徹底平復,冷靜下來聽著他低聲訴說心中苦悶和猶豫。
“可是把你抱到車上,你難受的亂抓亂撓的樣子,我真的心都疼碎了,你知不知道,心碎一地的聲音是什么?”康奕似乎感覺到浴室中的情況大有好轉,聲音也放大許多的說道。
寧冰兒著急的瞪著門口,心里怒罵這個原則極強的男人,難道你不會沖進浴室,抱著自己,深情一吻,所有事情都解決了嗎?
你在外面說這么多,哪有一個動作來的迅猛?來得直接?
上一世被康奕寵慣了,忽然這一世,康奕像變了個人一般,不懂套路,只會傻乎乎的、呆板地道歉。
一心盼著門被康奕踢開,自己忽然被他抱起狂吻,然后深情表白,然后宣布領地,宣布主權。
可是門依然關著,紋絲不動,可把冰兒的心操碎了,這個木訥的男人,還要念多少經才能說到重點?
寧冰兒聽得有些著急了,真的等不了康奕小腳奶奶裹鞋子的說辭,實在太慢,太慢了。
半天也沒有說道重點上,真不知道他的語文老師怎么教的,不知道說話要說中心思想嗎?要概括主要內容嗎?
“依依,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這么在乎你,我一次次逃避心中真實的想法,不斷警告自己不能欺負小孩,可是我控制不住的想你,真的想你,我覺得我忍不住了,我必須說出來。”康奕鼓足勇氣,深呼吸一大口,這樣傻乎乎對著空氣表白的愚蠢行徑,這是第一次,必須是最后一次。
聽到重點快要來了,寧冰兒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從浴缸中走出來,蹲在門口,等著康奕說出最想聽到的那三個字。
“依依,我......我......我真的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停頓幾次,才把主要思想表達出來。
話音剛落,浴室的門開了,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女人站在門口,而靠著門坐著的康奕沒有一點防備地向后倒,滾到寧冰兒的腳下,抬起頭,一臉羞澀地看著面前嫵媚動人的小孩,滿眼陶醉的看著她。
好美,真的好美!
康奕在心中嘀咕著,自己媳婦,真是越看越好看。
“撲哧”冰兒抬手捂著嘴,不好意思的笑出聲來,假裝生氣的嘟著嘴,眼神里帶著委屈地俯視著地上狼狽的男人。
康奕順勢來了一個睡美人的姿勢,右手撐著頭,眼神無辜又委屈的祈求著冰兒,那副呆萌傻樣,看著就想笑。
“這么大的見面禮,我可受不起。”寧冰兒一副高傲的小模樣,不屑的說道。
看到冰兒還是濕透的穿著,立馬爬起,擔心的扯下毛巾,趕緊幫她擦拭頭發,滿眼都是心疼地看著冰兒,著急的幫她搓著雙臂。
“康奕,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寧冰兒異常冷靜,一臉深情地看著康奕,渴望地等著康奕當面表白一次。
“哪句?”康奕一臉調皮的笑著問道。
“啊?你不記得了?”寧冰兒收回剛剛的興奮,臉上又浮現出一絲難堪,委屈地低著頭。
看著冰兒一臉的委屈小樣,康奕心疼地雙手捧著她的臉,輕輕抬起,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一口她的額頭,輕聲說道:“別說說一遍,說一萬遍我都愿意,林依依,我喜歡你,作我女朋友吧。”
就這樣,寧冰兒被猝不及防地表白了。
幸福地投入康奕的懷抱,低聲哭泣起來。
剛剛生氣還能想通,可是表白了,她怎么又哭了?
為什么?
康奕實在搞不懂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為什么哭了?你不喜歡我吻你還是......”康奕話沒說完,忽然被一張冰涼的雙唇蓋住了嘴。
接吻了!
康奕被寧冰兒強吻了。
才一秒鐘的恍惚,康奕立馬反應過來,強烈地抱著寧冰兒回應著她。
甘醇雨露,在今晚,全部滿足了!
寧冰兒用手杵著下巴,一臉陶醉地看著閉著眼,躺在身邊的男人,在白熾燈下,帶著朦朧的美感,讓人更加沉迷。
那個冰涼透頂的食指,順著他的眉心,慢慢地、慢慢地從鼻翼到鼻尖,到嘴巴,最后到下巴,輕輕的劃過,那個小食指每經過一寸肌膚,就有一絲涼意透入心尖。
一把捏住她是小手,握在手中不斷揉搓,使勁摩擦,還是沒能捂熱乎,無奈地嘆息一聲,輕聲說道:“依依,你的手怎么這么冰?為何我如何捂都沒有效果?”
康奕眼神中滿是無奈,更多的還是不解,這到底是什么病?
他不知道,也沒有遇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