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跟藺昱筠回到花廳時,姜晴已經跟姝姐兒玩成了一團。
姜晴見姜寶青回來,牽著姝姐兒,高興的迎了過去:“姐姐。”
姝姐兒也高高興興的跟著姜晴叫:“姐姐!”
藺昱筠忍不住笑了起來。真要算下來,姝姐兒應該叫姜寶青嬸嬸才是。
姜寶青捏了捏姝姐兒柔軟的小手,笑著更正姝姐兒:“要叫嬸嬸。”
姝姐兒乖巧的很,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姜晴,姜晴對她笑著點了點頭,便乖乖的張開小嘴巴叫了聲“嬸嬸”。
奶聲奶氣的喊完嬸嬸,姝姐兒又有些眼巴巴的往姜寶青跟藺昱筠身后看。
她雖然跟姜晴玩的樂不思蜀,可她還記得呢,她娘好像是跟她們一塊出去的。
“娘呢?”姝姐兒沒看到韋氏,有些疑惑,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不解。
韋氏這會兒正在院子那照看桐哥兒,這會兒若是送姝姐兒過去,怕是韋氏分身乏術。
姜寶青想了想,還是蹲下身子,跟姝姐兒平視,向她解釋道:“桐哥兒身體有點不舒服,你娘在照看桐哥兒,很忙的。姝姐兒再等一會兒,等你娘忙完了,好嗎?”
姝姐兒咬著手指頭,乖乖的點了點頭,靠在姜晴身上,奶聲奶氣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姐姐再陪姝姐兒玩一會兒可以嗎?”
這會兒天色已經是不早了,姜晴舍不得拒絕這般乖巧又懂事的姝姐兒,她有些為難的看向姜寶青:“姐姐,這……”
眼下這長公主府,還未開始肅清,不知道哪個就存著對孩子的叵測之心,這會兒這花廳里又沒有旁的主子,姜寶青也有些不放心,點了點頭:“沒事,你陪姝姐兒玩就行。天色若是太晚,便叨擾長公主一宿。”
姜晴聽到姜寶青這般說,這才沒有了顧慮,高高興興的陪著姝姐兒玩起了翻花繩的游戲。
姜晴會翻的花樣極多,姝姐兒玩得高興極了。
沒過多時,一名看著跟昊哥兒白哥兒年紀差不多大的男童,匆匆來了花廳,見到姝姐兒在這,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姝姐兒見著那男童,放下手里的繩子,高高興興的喊了一聲“君哥哥”,邁著小短腿朝男童跑了過去。
男童雖說看著也就六七歲的模樣,但眉眼之間的俊美卻是已經遮不住了。
乍然一看,跟梅駙馬很是相像,一看就是梅家的子孫。
再看姝姐兒口中喊的“君哥哥”,姜寶青已然猜出了男童的身份。
應該是韋氏的大兒子,君哥兒。
君哥兒雖說跟奉南王府的那兩個哥兒年紀差不多大,但行事做派卻截然不同。
他牽著妹妹的手過來,給姜寶青,姜晴,藺昱筠這三個明顯在陪他妹妹玩耍的長輩行了禮。
“姝姐兒頑皮,叨擾各位了。”君哥兒行事作風像個小大人似得,一板一眼,極有禮貌。
姜晴忍不住把君哥兒跟廖春宇那小鬼給比了比。
然后,得出了個慘痛的結論雖說廖春宇的歲數比人家君哥兒癡長了幾歲,可還不如人家君哥兒看著穩重些。
是的,“穩重”這個詞,用在看著六七歲的君哥兒身上,竟然是一點都不違和。
“君哥哥,你從祖父那回來啦?”姝姐兒奶聲奶氣的問。
君哥兒生得跟梅駙馬極像,今天一天幾乎都在梅駙馬身邊,陪著待客。
桐哥兒年紀尚小些,坐不住,下午那會兒快散席時,梅駙馬便放他出去玩了結果才出了那么一樁禍事。
君哥兒聽得妹妹這般問,先是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姝姐兒的問話。
他生得在同齡人中應該算是很高的了,比姝姐兒大概高了一頭多一些。他伸手摸了下妹妹綁在頭上的小揪揪:“今兒有人欺負你跟娘了嗎?”
姝姐兒愣了一下,咬著指頭歪著頭在那想著什么。
君哥兒慢條斯理的將姝姐兒的手指從口中拔了出來,還拿帕子給姝姐兒擦了擦手指:“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咬指頭了。”
姝姐兒知錯,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任哥哥給擦著指頭,奶聲奶氣道:“……有幾個姨姨嬸嬸,看著好兇。”
君哥兒給姝姐兒擦手指的動作頓了頓,他咬了咬下唇,小小的臉上寫滿了與年紀不相稱的冷靜。
擦完了手指,他牽著姝姐兒,再次跟姜寶青幾個道了謝,要帶姝姐兒去找韋氏。
姜寶青見君哥兒身后跟了幾個侍衛,看那服色裝扮,倒像是邊塞的風格,便知道,這應該是韋氏他們的親信。
姝姐兒有些依依不舍的轉頭回來朝姜晴擺著小手:“姐姐,下次我們繼續玩,你還沒教我怎么翻花蝴蝶呢!”
姜晴露出個大大的笑來:“好啊,沒問題!”
姝姐兒這才高高興興的轉過頭去,跟著哥哥邁出了院子。
看著兄妹倆小小的背影,藺昱筠忍不住跟姜寶青道:“我哥哥小時候只知道欺負我……”
她這話說出口,自己的心卻是忍不住慢了一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這話像是引著姜寶青說姜云山似得……
藺昱筠臉都漲紅了。
姜寶青看著藺昱筠那張含羞的少女臉,忍不住嘆了口氣。
太明顯了啊……
忙完德榮長公主府上這一遭,又先送姜晴回了姜府,姜寶青這才回到了定國侯府。
結果發現二門那有個婆子在那挑著燈籠等著。
這會兒天色已然已經暗了,覓柳跳下馬車,跟鄭南一邊一個扶著姜寶青。
姜寶青認得這婆子,是壽安居里的。
“大奶奶可算回來了,”婆子皮笑肉不笑的,“老奴在這最起碼等了大奶奶半個時辰了。”
覓柳笑道:“嬤嬤這話聽得真有意思,倒像是在跟我們家大奶奶興師問罪?不過,奴婢知道嬤嬤是老夫人院子里的,老夫人院子里的向來很有規矩,怎么可能說這般話?想來是嬤嬤年紀大了,一時暈了頭。”
她雖是笑著說的,但話里頭的意思卻是凌厲的很。
那婆子心知覓柳不是個好惹的,她也沒必要在這跟覓柳斗氣,她只得咽下了這份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