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小針女

第八百三十四章 別吵到我夫人休息

姜寶青還是披了外衫起來:“得去看看。”

宮計看著姜寶青那有些疲累的眉心,知道這事若是不處理了她也沒法安心休息,便把姜寶青往床上一按,自己下了床,去換了衣裳:“我去看看就行,你在屋子里等著。”

姜寶青見宮計神色很堅決,便沒在堅持,點了點頭。

宮計一出屋門,神色便有些冷漠起來,拎著他的佩劍,冷冷的去了隔壁定國侯府。

他懶得走正門了,直接從邊墻那使了輕功躍了過去。

發生騷亂的地方是三房那里。

定國侯府的下人見著宮計突然出現也是嚇了一跳,可看宮計滿臉冰寒,手里還提著劍,哪里敢說半個多余的字,更不敢阻攔,任由宮計直接往嘈雜的地方行去。

三房院子里這會兒燈火通明,還夾雜著不少哭喊聲。

宮家老三宮遠舟那臉色黑如鍋底,也是披著一層外衫,站在那邊,看著自己媳婦在那哭天搶地。

“二嫂,這么多年了,我一直對你恭恭敬敬的,向來以你馬首是瞻,哪里有半分對不住你啊!”唐氏哭得聲音極大,“難道就因為我們是庶房,就該如此被你糟踐嗎?!……上次宮婉自己跑出去勾引男人,你非說是我們家婧兒帶壞了她,給了我們家婧兒一巴掌!這次你家宮婉的親事出了問題,你又過來找我家婧兒的麻煩!”

唐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若是我家婧兒這一胎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二嫂,我就是這條老命不要也要跟你拼了!”

宮遠舟臉色難看得緊,尤其是見著宮計提劍進來后,臉色更是難看了,一時間也顧不上什么,先警惕的質問宮計:“你來做什么?!”

宮計冷笑一聲,隨意的四下了看了一遭:“你以為我想來?你們這邊哭得像是出喪,擾了我夫人的清凈。我只得過來看一看。”

大概是宮計這會兒手里提著的劍震懾住了眾人,一時間嘈雜的場面竟然安靜了不少,就連唐氏方才哭天搶地的聲音也一下子弱了不少。

文二夫人那極為難看的臉色終于緩了幾分。

她被唐氏哭吵的頭疼!

今天傍晚她突然接到慶真郡王府那邊的信箋,還附帶著宮婉的八字,過來傳話的嬤嬤很是歉意的跟文二夫人再三道歉,說是合八字的時候,出了些意外,高僧說這兩人的八字不合,若是強行撮合在一塊,定然有礙命格,嚴重了還會落得個天煞孤星的命。

文二夫人哪里甘心,這門親事都到這一步了,突然跟她說八字不合?

定然是有人在搗鬼!

文二夫人想起那住在慶真郡王府中的表小姐卞思妤,想著八成是那邊出了什么幺蛾子,這才讓慶真郡王妃毀了婚。

結果文二夫人不依不饒的質問了那婆子好久,最終才換來那婆子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您家千金做了什么,您心里有數”。

文二夫人如遭雷擊,想起之前宮婉曾經在惠陽樓企圖脫衣構陷裴語澤的事。

那事她應該已經善好后了啊,怎么還會有人知曉!

電光火石之間,文二夫人突然想起來,今天宮婧一反尋常的出了門。

宮婧把她肚子里那一胎看得極重,幾乎沒再出過定國侯府。

今天早上一出門,結果傍晚慶真郡王府那邊就把宮婉的八字給退了回來,還給了一個“八字不合”這么扯的理由。

說之間沒有干系,誰信?!

文二夫人怒火中燒的直奔三房,準備找宮婧對峙。

誰曾想,她不過質問了幾句,情急之下揚了揚手而已,宮婧身邊的賤婢便沖了過來,她氣得推了一把那賤婢,誰知道就那么正好,那賤婢的頭碰到了桌角,鮮血流了一地,生死不知!

不過是一個下人,哪怕死了也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高門大戶里,誰家的后宅沒有幾條人命填在里面?

文二夫人一開始根本就沒當回事,準備喊大夫過來看看,誰曾想宮婧那就是個膽小如鼠的,不過是些血罷了,竟然嚇得動了胎氣,見了紅!

一直唯唯諾諾沒說什么的唐氏一見宮婧見了紅,就像瘋了似的哭嚎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宮婧給怎么著了!

其實文二夫人心里也有些發慌,若是尋常動胎氣也就罷了,可宮婧肚子里的那塊肉,可是相王的種!

文二夫人急忙讓人喊了府里的大夫過來,甚至她還準備若是大夫看不好,就去隔壁大將軍府把姜寶青給喊過來。

好在宮婧這胎氣動得不是很嚴重,大夫開了副藥,很快就穩住了胎象,只是需要臥床休息。

結果文二夫人從宮婧房間出來,那撞了額角的丫鬟已經死了,尸體都涼了。

與那丫鬟交好的小姐妹憤憤不平,跟文二夫人帶來的人吵了起來。

文二夫人被吵得頭疼,正煩悶著,唐氏又不管不顧的沖出來跟文二夫人對罵起來。

不得不說,唐氏做小伏低了這么多年,文二夫人還是頭一次知道唐氏竟然還敢這般罵她。她又驚又怒,直接給了唐氏一個耳光。

這下像是捅了**庫,唐氏連哭帶吵的,把宮遠舟也給吵了出來。

甚至說,連隔壁的宮計,都被她吵了過來。

文二夫人心中憋屈極了,明明婚事沒了受了委屈的是她的婉兒,可那宮婧仗著自己肚子里有一塊肉,就敢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

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這些日子她家侯爺跟三房那宮遠舟沒少跟相王周旋,明示暗示的,相王態度曖昧,就是不給他們個準話,看樣子是根本無心迎娶宮婧為側妃。

那宮婧肚子里的不就是個野種了?!

別說什么繼承的資格了,就連皇室玉牒都上不了!

宮婧有什么資格在這跟她叫板?!

唐氏不過是一介庶房,又有什么資格跟她這個侯夫人叫板!

文二夫人心里念頭紛雜。

宮遠舟冷哼一聲,警覺的看向宮計:“既然你已經從定國侯府搬出去了,定國侯府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宮計嗤笑:“真當你們這是什么香餑餑嗎?我稀罕?”他冷冷的握著佩劍,“你們眼下再怎么鬧都沒事,動靜小一些,別吵到我夫人休息!”

“不然……”

宮計拇指推開劍柄,露出一截閃著寒芒的劍身。

“別怪我刀劍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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