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拜神有什么用,全京城誰不知道你名聲盡失,不知廉恥,陸世子見了你便生厭呢。”池娉婷滿臉笑意,眼神中滿是得意。
“三小姐,若不是你讓二姑娘接近世子,連對世子表白心意也是你的意思,我們二姑娘如何會落到這種田地?”酥柔沒忍住便質問一句。
“死丫頭,竟敢跟我頂嘴!掌嘴!”池娉婷臉上笑容一收,見周圍隱隱有人注意到自己,還有好幾個世家子弟正在不遠處,心中也有了幾分慌亂。
她算計池錦齡,本就沒懷好意,但是池錦齡自己笨啊。誰讓她往套里鉆的!
不自量力喜歡陸世子!
池娉婷眼中有幾分不悅。
“你信不信,你今日若掌她的嘴,我能直接撕爛你的臉!小小年紀心腸如此惡毒,沒有半點憐愛之心,枉為人!你這張嘴,真該好好閉著。”池錦齡眼底一沉,她有無數徒子徒孫,任誰到了她跟前不是老老實實?
這姑娘在記憶里,可沒少欺騙從鄉里來的池錦齡。
“你,你敢!”池娉婷一時被她所震懾,差點沒反應過來。
“酥柔,走。”池錦齡看了她一眼,這些丫頭,都該好好治一治!
酥柔心里一喜,連忙抬腿跟上了。還以為今兒要挨一頓打呢,不過就是挨打她也要說,總欺負二姑娘,她可氣可氣呢。
酥柔帶著池錦齡將菩薩全都拜了一遍,到了大堂外的相印樹,停了下來。
“姑娘,這叫心心相印樹。說是所求之人都能婚姻順遂夫妻和睦。你,你還用不著呢。”酥柔紅著臉,姑娘您可別又要刻陸世子的名字了。
剛走到樹邊上,便瞧著一個老太太十分虔誠的在刻字。
“老夫人,您這么大年紀也來求姻緣啊?真是勇于追求啊。”池錦齡沒忍住多問了一句,實在是,頭發全都花白了,走路都拄著拐,這對愛的追求也太執著了!
池錦齡倒是不排斥,反而有些敬佩。
老太太身后一姑娘悶笑出聲。
馮老太太差點讓這缺心眼的丫頭氣死。
“我這把年紀嫁過去是貪圖人家一副棺材?”老夫人手中的刻刀都放下了。
瞧著上面只刻了半句陸七,后面名字沒刻。
“你這還沒刻完呢。”池錦齡也知自己搞錯了,顯然是為后面那個女子所刻。
自古以來老人都是操心兒女婚事的啊。
“還沒定親呢,我母親是不知如何刻。”七女笑著道。面前這姑娘看著靈氣逼人,竟是京城少有的那類人。
見過秀外慧中的,見過端莊嫻雅的,俏皮靈動也不是沒見過,但這般渾身充滿靈氣的倒是少見。
“那還不簡單,來來來,我幫你。”池錦齡別的不說,這刻字可是好手,在修真界她刻了多少陣法啊。
三兩下便刻了一張,陸七,配,世間任意一人。順帶還催動了體內一絲靈力。
靈氣雖稀薄,她也不是沒有法子修煉。
“吶,這不就好了。遇上的,都是最好的良配。”池錦齡笑瞇瞇的,經她手中刻出來,都是帶了靈氣的。
老夫人愣了一下,雖然覺得有些不講理,但想想,也作罷。
隨即便遞給身后丫鬟拋到樹上掛著了。
七姑姑似有所覺,抬頭看了那牌子一眼,總覺得好似在發著光呢。
池錦齡看著那七姑娘,“哎呀,紅鸞星動,這倆月你要嫁人啦……“說完還道了一聲恭喜,便拎著裙子跑了。
剛從轉角走開,陸封安便拿著簽文過來了。
“祖母,這次求了個好簽,師父說姻緣乃天作之合,必是上上簽,大吉大利。”陸封安是不信這些的,但祖母信便行了。
七姑姑笑笑并未多言,信不信一切盡在不言中。
倒是老太太高興地添了又加了些香油錢。
快響午時,一群人都往素廳走去,寒云寺素食乃是一絕,聽說當年陛下都慕名而來吃了兩頓。
池錦齡上輩子吃過不少好東西,雖然這里的素食卻是出彩,但并不讓她驚艷。
飯堂時,池娉裊也出來了。
池娉裊臉頰微紅,緊跟在朱氏跟前,只是瞧見池錦齡時臉色淡了幾分。
“娉婷你怎么把她也帶出來了,她都害的你們池家沒臉了。”禮部侍郎家的陳溫怡今兒也來了,上前拉著池娉婷的手搖搖晃晃。
“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什么阿貓阿狗都往世子跟前湊。”這京城,除了太子是儲君在宮中受寵,余下的便是陸世子了。
陸世子可是香餑餑。
池娉婷嫌棄的走了兩步:“有什么辦法,再如何也是池家女兒。我姐姐向來善良,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是我姐姐親自接回來的呢。”
周圍幾個夫人聽了都不由點頭,朱氏雖然當年做的事失了禮數,但教育女兒卻是極其有一套。
池娉裊驚才艷艷,品性更是出挑,但如今過了十六還未相看,想來也是沖著明年大選的。
“陸世子今兒也來了,與太子眾人都在佛堂外的桃林,咱們也去看看吧?”陳姑娘眼神帶著雀躍,池娉婷又何嘗不心動。
“大家都在那兒,咱們過去看看并不引人注意。”
朱氏見人不少便也同意了,如今孩子大了,是該帶出來多走動了。
眼神隱晦的看了眼池錦齡,見她連個眼角都沒給自己,便又氣沖沖的移開了眸子。
“娉婷你姐姐長得真好看,我娘都讓我跟你姐姐學著點兒。娉婷,你真幸福有個這么厲害的姐姐。”陳姑娘滿是羨慕,池娉婷笑瞇瞇的,似乎與有榮焉。
果然,桃林的樹全都開了。
滿地都是桃花。
只是她們過去時,正好遇到有人被蛇咬了。這也真是巧了,今兒男男女女都來了這桃林。
這些年輕人附弄風雅,干脆學著文人騷客席地而坐,地上鋪著厚厚的桃花,美,確實美,只是這被咬的也很痛。
小沙彌出來告了罪便急急忙忙挑著那條蛇跑了。
“快去找人送解藥來。”裴世寧黑著臉,身旁站的太子。心中還有幾分后怕。
這要是咬中太子,今兒可怕就沒法善了了。
這人是裴世寧陣營的兄弟,叫柳嚴紹,前幾日還跟著裴世寧一起諷刺陸世子和池錦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