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夫人愛吃的,喬姨娘以前也愛吃。喬姨娘愛穿的色兒,這不也是夫人如今穿的嗎?這這也太巧了!”伺候老太太的丫鬟頓時瞪大了眼睛。
陸封安迷茫的端著碗……
好似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大家都看著我做什么……
喬姨娘羞澀的偷看了池錦齡一眼:“這都是命,都是命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說明我和夫人之間有天大的緣分。說明啊,我們這是上天注定的……的姐妹。”喬姨娘笑瞇瞇的。
眾人又看了眼陸世子,世子,你就沒覺得哪不對?
饒是旁人這一次見面都瞧出來了,喬姨娘,明顯對夫人有著極極極極極大的好感啊。
你若說她裝的,故意在當家主母面前刷好感,可她那作態完全就不像啊。
這下,就有個問題擺在面上了。
那么,喬姨娘到底是為了陸世子,還是為了夫人嫁進門的呢?
眾人打了個哆嗦,想遠了想遠了,她們這腦子怎么突然就不受控制了。
“夫人您小心些,嘉嘉給你吹一吹,這湯燙。”說完,便端起碗輕輕吹涼,那模樣極其溫柔極其體貼。
“嘶……”陸封安被那滾燙的粥燙了一下,眾人朝喬姨娘看去。
喬姨娘目不斜視,漠不關心的,依然淡定的吹著涼風。
“這下冷熱正好,夫人不會燙嘴了。”喬爾嘉笑瞇瞇的,還不忘給她擋著風,給她布了許多她愛吃的菜。
“你布菜,深的我心啊。”許多人早晨起來不愛吃甜的辣的,平日里丫鬟布菜也極少給她夾。
喬姨娘布的,全是她喜愛的東西。
喬姨娘猛地得了夸,笑容越發燦爛,那眼睛亮晶晶看著池二的樣子,若不是身份不對,就像個對她極其傾心的女子一般。
用了膳,喬姨娘又急忙下去準備湯藥去了。
那風風火火的樣子,半點沒想起爭寵,眾人昨兒便提起的心,總算放下了。
“真是想不到,喬姨娘竟然這般好相處。以前咱們府里總有人想去世子院里伺候,好在老太太手段嚴厲,這才沒出事。我這心里還想著,將來府里有了姨娘,只怕為了爭寵又要亂套,誰知這般好相處……”五姑姑頗有幾分驚嘆。
她雖然沒嫁過人,但是聽過京城不少笑話的。
誰家寵妾滅妻被圣上斥責啦,誰家爭寵把孩子爭掉啦,誰家又因為姨娘而大打出手啦,誰家又納了妾,氣得正妻在家落淚啦……
倒是沒見過,正妻和小妾親如一家的。
倒是她侄兒這個呆子,像個局外人似的。
正說著呢,便聽得門外有丫鬟急匆匆進來稟報。
“老太太,您跟前的青柳被喬姨娘潑了一身雞湯,臉都燙掉了一層皮。”丫鬟臉色有些白,老太太也蹙眉坐直了身子。
青柳是她跟前嬤嬤的女兒,以前仗著有幾分恩澤,在她面前很是得臉。
她也知道那丫鬟,從小對封安便有意思。
但她這輩子經歷過多少事兒,什么沒見過,只暗暗警告了嬤嬤,嬤嬤也說明了回去會約束女兒。
這些日子,孫媳婦進門,她也知道這青柳明里暗里對孫媳婦有些不滿。
不過是個丫鬟,她也不曾在意。若是再不知趣,打出去便是了。
“怎么回事?”老太太問道。
丫鬟臉色遲疑的看了眼夫人,隨即低著頭道:“那青柳背地里說夫人小話,被喬姨娘撞見了。喬姨娘一頭就撲上去與青柳廝打在一起,將那青柳頭發都撕掉了小半塊兒。還將一碗熱湯直接倒在了她臉上,讓她好好照照鏡子。”
“喬姨娘還放話,別以為她做了妾進了門,就打開了陸家的大門,就以為外人也有了機會,她說……她說……”丫鬟低著頭不敢說出口。
“她說什么?”池錦齡問道,她還頗有幾分好奇。難怪昨兒陸封安回來臉色這么差,那喬爾嘉在她面前乖巧無比,離了她,竟是這般厲害?
丫鬟閉了閉眼睛,學著喬爾嘉的口氣道:“我倒要看看,誰敢爬陸世子的床,看我不撕爛她的腿,將她扒光了扔出去!世子娶了池二姑娘為妻,那便是上輩子燒了高香走了天大的運氣,世子要珍惜夫人才不會遭天譴。世子若是對不起夫人,那是要遭天譴的,你們這些想爬床的丫鬟,都沒好下場!”
當時,她那話便將眾丫鬟都震住了。
她那話里話外維護夫人,貶低世子的話,將眾人驚呆了。
饒是陸世子也滿臉無辜的看著她:“關我什么事兒?我為什么要遭天譴?”
老太太狐疑的看了眼池錦齡,隨即憋住了話,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下去吧。那青柳便去莊子上伺候莊稼去吧。這府上也留不得她了。夫人是主,容不得旁人說三到底。喬姨娘再是個妾,那也不是她能沖撞的。”
丫鬟這才點了頭下去了。
待池錦齡一行人走遠了,老太太才神神秘秘的招了身旁丫鬟過來。
“我且問你,你不準往外傳。以前喬姑娘來咱們府上時,是對咱們世子有意思吧?沒對府上哪個丫鬟有意思吧?”
“外面也沒傳什么,喬家姑娘好女色的傳聞吧?”老太太跟做賊似的小聲問道。
丫鬟猛地干咳一聲,嗆得臉都通紅了。
“老太太,您想什么呢!喬姑娘是正兒八經的王府愛女,那以前對咱們世子巴心巴肺的,哪里不好了?她不過是想哄好主母,以后好分幾分恩寵,您想什么呢!這話若是傳出去,喬姑娘不得跳河證清白啊?”丫鬟驚得不得了。
“旁人家妻妾不合,那都是手段不行。奴婢瞧著,喬姨娘還很有心計呢。一來便討好夫人,將來夫人手上稍微松一些,她便能分幾分寵愛了。”丫鬟滿是肯定的點頭。
“可我,可我瞧著就是哪兒不對勁兒……哎,難道我這年紀大了,真是想多了?”老太太狐疑道。
明明那喬姨娘的眼神,就是看當初孫兒的眼神。啊不,還多了幾分熱切。
那時喬姨娘時而還有些恍惚有些不確定呢。
老太太嘆了口氣,罷了,必然是她想多了。
老太太這才滅了要將喬姨娘和孫媳婦分開的念頭。
她哪里知道,若是傳出什么喬姨娘和陸夫人的謠言,喬爾嘉第一個喜得放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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