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出來的正是尹府的主人——尹阿鼠,也就是尹德妃的父親。
他走到杜如晦的面前,居高臨下地說道:“你算是什么東西,經過我府門前竟然不下馬?”
隨即吩咐道:“給我打。”
本就在拳打腳踢的仆人們立刻加重了力氣。
尹府管家看見杜如晦捂著手指直喊痛,身上也多處掛彩,連忙勸道:“阿郎,叫他們住手吧。
“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說到這里,管家小聲提醒尹阿鼠:“德妃吩咐過,不能弄出性命,否則她也保不住尹府。”
聞言,尹阿鼠立刻喊道:“住手。”
眾人停下來。
尹阿鼠俯視狼狽不堪的杜如晦,冷酷地說:“今日就暫且放過你,記住了,以后經過我的府邸,無論在哪個門,都給我下馬。
“否則,我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放完狠話,他揚起下巴,趾高氣昂地轉身:“我們走。”
仆人們立刻跟上。
而杜如晦的仆人忍著痛爬行到杜如晦身邊,虛弱地問道:“阿郎您沒事吧?”
“我沒事”杜如晦嘴里說著沒事,但人還是趴在地上。
有路人看不下去,上前去扶他們:“郎君住在何處,我們送你回去吧。”
“多謝”
杜如晦道謝后,艱難地說出自己的住址。
這個時候,人群中有一男子抬頭看了看匾額,然后迅速離開了這里。
晉陽公主府。
左四快步走至王庾的書房外,喊道:“公主,我有要事稟報。”
躺在榻上看話本的王庾忍不住嘆了口氣,唉,好不容易挨到休沐的日子,也不讓她安生。
“進來吧。”
左四走進書房的時候,王庾端坐榻上,手里捧著一杯熱茶,而話本,已經不見了。
“何事?”王庾言簡意賅。
左四快速說道:“就在剛才,杜如晦騎馬經過尹府的時候,尹阿鼠派人把他狠狠地打了一頓,聽說手指好像斷了。”
王庾面露驚愕,隨即問道:“知道尹阿鼠為何打杜如晦嗎?”
“我們偵察隊的人聽見了,尹阿鼠指責杜如晦經過其府邸時沒有下馬,遂把杜如晦打了一頓。”
王庾:“”
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派人盯著尹府,若是尹阿鼠進宮,及時向我匯報。”
“張神醫今日在崔府,你趕緊派人去請張神醫去杜府,記住,是杜府的人去請的張神醫,而不是我派人去的。”
左四領會了她的意思:“屬下明白。”
在左四走后,王庾從旁邊柜子里取出一張略微寬大的白紙,然后拿起筆就在上面寫了起來。
她奮筆疾書,間或還拿起了畫筆,在上面畫了起來。
沒過多久,左四回來了:“公主,偵察隊的人來報,尹阿鼠進宮了。”
王庾什么也沒說,走到書架前,用力戳了某一本書。
房間中突然響起沉重的聲音,眼前的書架一分為二,往兩側移動。
而中間露出了一面墻,并向外旋轉。
“你去把大全叫來。”
王庾吩咐完就進了密室,而左四則去找大全。
他們的速度都很快,在大全到來之后,王庾已經將她剛才寫寫畫畫的紙印刷了兩張。
她將原版遞給左四:“你在這里繼續印刷,兩刻鐘后,送去時聞社賣出去。”
又將一份印刷版交給大全:“你把這份時聞報送去時聞社,讓李掌柜抓緊時間印刷,印一份就先賣一份。
“我希望一個時辰后,這份時聞報上的消息能傳遍長安。”
“是,我馬上去辦。”大全接過時聞報,一邊往外走,一邊快速將時聞報卷起來。
吩咐完之后,王庾就朝著馬房奔去。
“公主,您要去哪里?”秋月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王庾:“進宮。”
皇宮。
聽到父親求見,尹德妃很驚訝。
在尹阿鼠進來之后,尹德妃把其他宮女都打發走,只留下心腹。
她眉頭輕蹙:“父親,我不是跟您說過嗎?沒事不要進宮,若實在有事,就派人來,您不必親自來。”
“我記得。”尹阿鼠說道:“不過你不是讓我教訓杜如晦嗎?我”
尹阿鼠吞吞吐吐了半晌,才說完整:“我下手重了點。”
“有多重?死了嗎?”尹德妃挑眉問道。
“那倒沒有,就是被打得手指斷了,還有就是趴在地上起不來,看起來有點慘。”
聽完父親的話,尹德妃松了口氣:“沒死就成,剩下的事就交給我,您現在出宮去吧。”
“行。”
有女兒在,他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尹阿鼠走后,尹德妃收拾了一番,立刻去往太極宮。
見到李淵之后,尹德妃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陛下,您可要給妾做主啊。”
“怎么了?”李淵露出心疼的表情,拿起帕子輕輕地給她擦眼淚:“先別哭,誰欺負了你,你跟我說,我幫你教訓她。”
聞言,尹德妃心中大喜,抽泣道:“是秦王府的杜如晦,他藐視妾的父親,還特意繞到尹府門前羞辱妾的父親。
“妾的父親不堪其辱,躲進了府中,他才罷休。
“剛才,妾的父親來找妾,說想要離開長安。”
說到這里,尹德妃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妾的父親敦厚老實,從不與人交惡,實在不知是怎么惹怒了杜如晦,遭到這般羞辱。
“杜如晦是秦王府的人,秦王功勛滔天,又是天策上將,妾的父親怕秦王報復,所以他就想著遠離長安,以求平安。”
李淵聽完后,大怒:“豈有此理?秦王府一個小小的門客都能欺負我愛妃的家人,那還有什么做不到的?”
“去,把秦王給孤叫來。”
看著陳福急匆匆地離開大殿,尹德妃竊喜不已。
李淵看了過來,她連忙說道:“陛下日夜處理國事,本就辛苦,現在妾還讓陛下處理這些瑣事,實在是該死。
“請陛下把人叫回來吧,就讓這件事過去吧。”
末了,尹德妃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唉,這么多年都忍過來了,今天的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美人憂郁不高興,李淵頓起憐香惜玉之心,伸出手握住尹德妃的手,深情地說:“你是孤的愛妃,你的事孤一定為你做主。
“別擔心,一切有孤在。”
尹德妃陰轉晴,擦干眼淚,給了李淵一個最真摯的笑容:“多謝陛下。”
“你回去吧。”
在尹德妃走后沒多久,王庾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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