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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鄭觀音之后,王庾先是詢問了幾位郡王的近況,然后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就讓春花帶他們出去玩,并把她帶來的東西分給幾位郡王。
“二郎,你怎么不跟他們一起出去玩?”王庾看向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李承道。
李承道面無表情道:“我想去東宮外面玩。”
王庾:“......”
鄭觀音面露尷尬,隨即吩咐乳母:“帶二郎下去,我跟晉陽公主說會兒話。”
乳母立刻走到李承道面前,柔聲說道:“二郎,我們出去吧。”
李承道看了看王庾,又看了看鄭觀音,最后在母親的目光中“嗯”了一聲。
他剛走到門口就碰上了聞訊趕來的李建成,連忙行禮:“阿耶......”
李建成停下腳步,輕輕地拍了一下李承道瘦弱的肩膀,然后繼續往里走。
“太子殿下。”
“長兄。”
殿內眾人紛紛向李建成行禮。
“小庾兒來了啊,快請坐。”李建成掃視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岳郁。
王庾沒有坐,而是說道:“我已看過幾位郡王,該告辭了。”
說著就要施禮告退。
李建成懵了,他剛來,這丫頭就要走?
不行,不能讓她走。
李建成連忙喊道:“等等。”
王庾停下來,面無表情道:“長兄還有何吩咐?”
“......”李建成瞥了眼岳郁,關心地問:“不知父親最近身體如何?父親勤政愛民,萬不可操勞過度,傷了身體。
“如今為兄......被困在這里,不能日日侍奉父親,你要多替我盡盡孝心。”
王庾不冷不淡地回答:“父親一切安好,如果長兄能安分一點,父親會更好。”
李建成終于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他顧不得岳郁在一旁,直接問道:“小庾兒似乎在生為兄的氣,為何?
“為兄可有哪里做得不對?你盡管說出來,不要憋在心里,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聽見這話,王庾就敞開了心扉:“那日,我和二兄經過凝香閣,卻遭遇了刺客,我被打暈,二兄受了重傷。
“但我不僅僅是被刺客打暈,還被人帶出了皇宮,他們打傷了我,還給我喂了毒。
“他們都說,這次刺殺行動是長兄指使的,我原本不信,因為長兄仁厚,平日里對我們也很好。
“但是現在......由不得我不信,我只想問一句,長兄為何要這樣對我?”
憤憤然說到這里,王庾突然哽咽起來:“我做錯了什么......長兄要殺我?”
李建成還未說什么,鄭觀音就訓斥道:“他們都是胡說八道誣陷殿下的,你怎么能相信那些話呢?
“殿下是什么人?怎么會傷害秦王,傷害你?
“你不要聽他們亂說,殿下沒有做過,也不會這么做。”
望著淚流滿面的王庾,岳郁突然開口:“公主,太醫說您的身體一直沒有康復,是因為郁結于心。
“您有什么話就放開了說,不要憋在心里,老奴在外面等您。”
話落,岳郁就退出了殿內。
見狀,鄭觀音揮了一下手,殿內的宮人悄悄地退下。
殿中只剩下李建成、鄭觀音、王庾。
“好了,現在沒人了,你不用再裝了。”李建成看向王庾。
然而王庾依然用淚眼對著李建成,質問道:“我全心全意地支持長兄,心甘情愿冒著被賜死的危險為長兄辦事,長兄卻要殺我。
“為何?”
李建成疑惑了:“我什么要殺你了?”
王庾抬手擦了擦眼淚,朝著李建成走了兩步,滿臉憤怒,但刻意壓低了聲音:
“說好了我替長兄把秦王引到凝香閣,然后假裝不敵被刺客打暈,之后單雄信派人送我回東宮。
“但是我中途就被德妃帶走了,她還讓紫燕把我帶出了宮,關了起來。
“長兄可知道我在宮外遭受了什么?這段時間我又是如何過來的?”
李建成和鄭觀音臉色一沉,看這樣子,必定是受了大委屈,否則對他們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果然,王庾繼續說道:“紫燕奉德妃的命令折磨我,不僅打傷了我,還給我下毒,若不是父親派人及時找到我,我恐怕早就到了黃泉路上。
“為了解毒,我足足在床上躺了十天,直到今日才能下床。
“德妃是長兄的人,若沒有您的吩咐,她怎么可能從單雄信手中帶走我?”
李建成側頭看向鄭觀音,目光中含著深深的責備。
鄭觀音慚愧地低下頭,但下一刻,她又抬頭看向王庾,解釋道:“小庾兒,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關殿下的事。
“都是彩月那個丫頭粗心大意,才讓德妃鉆了空子。”
接著,鄭觀音把尹德妃如何從彩月手中帶走王庾,以及事后尹德妃怎么辯解的都告訴了王庾。
“......小庾兒,我沒想到德妃會這么做,還害得你差點丟了性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疏忽,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殿下。
“眾多公主中,殿下一向最疼你,他怎么可能傷害你?”
王庾露出釋然的表情:“原來是我錯怪長兄了。”
然后,她滿含歉意地對著李建成施了一禮:“長兄,對不起。”
李建成連忙起身,虛扶了她一下:“小庾兒這樣倒是折煞我了,說起來這件事終歸是我的失誤。
“若是換個人去接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應該是我對不住你。”
說著,李建成作勢要對王庾施禮。
王庾連忙上前,阻止李建成:“長兄萬萬不可,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咱們誰也不許提了。”
“好。”李建成順勢坐下,然后迫不及待地問:“對了,現在外面是什么情況?父親有什么動靜?秦王還是一直未醒嗎?”
“咳咳......”王庾捂著嘴咳嗽了起來。
鄭觀音連忙上前扶她:“你身體還沒好,快坐下。”
王庾扶著她的手在旁邊椅子上坐下,然后緩緩說道:“如今,秦王被刺殺一案交由三司審理,但是父親只把當場抓住的兩個活口交給了三司,單雄信和薛萬徹等人還關押在宮中。
“這說明父親并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過多的證據,他在保護你。”
“但是,有人破壞了這一切,他告發了長兄,以致于父親大發雷霆,抓走了魏徵、蘇定方等人。
“不過,他們也被關押在宮中,外界并不知道這一切......”
李建成打斷了她的話:“這人是誰?是誰告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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