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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公主見李淵聽了鄭淑媛的話后眉頭緊皺,又想到之前她說錯話惹了李淵不高興,便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呵斥鄭淑媛:
“放肆,晉陽公主的貴體也是你們能看的?”
這番舉動果然有用,李淵看了她一眼,目光像從前一般慈祥。
于是,襄陽公主趁機對李淵說:“阿耶,不如就讓我去看看小庾兒的左肩吧,看過之后,您也能放心。”
李淵沒有直接同意,而是看向王庾:“小庾兒,你覺得呢?”
王庾的聲音很平和,聽不出悲喜:“我也想知道真相,就依阿姐所言吧。”
“好,那就讓襄陽公主和王氏一起去。”李淵拍板。
聞言,長孫氏對李淵說:“阿翁,讓我也去吧。”
“行。”
見李淵同意了長孫氏的要求,鄭淑媛當即請求:“陛下,晉陽公主是我的阿姐,我也想親眼看看。”
鄭玄毅呵斥道:“二娘,休得無禮。”
“我沒有無禮,我只是想陪著母親。”說這話的時候,鄭淑媛垂下了頭,聲音中透露出委屈。
李世民聽了就對李淵說:“阿耶,我看不如就讓鄭二娘陪著她的母親,另外再讓姑姑一同去,這樣您也能放心。”
王庾抬頭看向李世民,但她還未來得及琢磨心中的疑惑,就聽見李淵說:“就照太子的話去做。”
于是,宮女按照李淵的吩咐,把王庾一行人帶去了偏殿。
“晉陽公主”宮女站在王庾面前,踟躕不定。
這名宮女正是王庾在太極宮養傷時照顧過她的宮女。
王庾沖她笑了笑:“你退下吧,我自己來。”
“是。”宮女退至一旁。
王庾掃視了眾人一圈,在她們殷切的目光下,緩緩地褪去外衣,然后露出左肩的肌膚。
膚如凝脂,線條優美,但上面的一個印記破壞了這種美好。
“這”襄陽公主愣住了。
其他人也定定地看著那處,一時之間竟然啞口無言。
當同安長公主領著王庾等人再次走進千秋殿時,宗正卿迫不及待地問:“長公主,結果如何?”
同安長公主沉默了。
李淵見事情不對勁,便問:“如何?小庾兒左肩上是否有祥云胎記?”
鄭淑媛本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但聽見李淵的問話,她的神思頓時就被拉了回來。
“陛下,晉陽公主左肩上確實有祥云胎記,她就是我的阿姐。”鄭淑媛搶著回答。
鄭玄毅本想訓斥她,但聽見這句話后,不禁張大嘴巴,神情中充滿了驚愕。
鄭敞興奮道:“我就說嘛,阿娘是不會認錯的,晉陽公主果然是我的妹妹。”
不只是鄭敞,鄭仁基也很開心,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然而這時,同安長公主說:“兄長,小庾兒左肩上的印記是否為祥云胎記,還有待查證。”
聞言,眾人錯愕不已。
李淵忍不住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兄長,是這樣的。”同安長公主解釋道:“小庾兒左肩上確實有一個胎記,但是小庾兒前不久受了箭傷,中箭的位置正是胎記的位置。
“這一箭毀了胎記,如今胎記的位置上是傷好之后的疤痕,而疤痕周邊還殘留著一塊胎記。
“但是,這一塊胎記很小,只有這么大。”
同安長公主比劃了一下胎記的大小,還沒有一個小指的指甲蓋大:“因此,我們無法確定這塊胎記就是祥云胎記。”
而鄭淑媛聽了同安長公主的話后,反駁道:“怎么就不能確定了?那一塊胎記雖小,但就是祥云胎記的一角。
“若沒有那個傷疤,我們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長公主若不信,我可以畫出來,到時候您就會知道那就是祥云胎記的一角。”
說完,鄭淑媛向李淵請求:“陛下,我可以將胎記還原成本來的模樣,您能讓人準備紙筆嗎?”
李淵聽到這里,心中也很好奇,便沖岳郁使了個眼色。
岳郁立即吩咐內侍準備文房四寶。
一切準備就緒,鄭淑媛當著眾人的面,拿起筆就在白紙上畫了起來。
“陛下,這是晉陽公主身上殘留的胎記。”
鄭淑媛先是把王庾左肩上殘留的胎記畫了出來,并交給內侍,然后在另一張白紙上繼續作畫。
李淵看了紙上的那一小塊胎記后,就把紙給了李世民。
李世民看完后又給了宗正卿
眾人傳閱完,鄭淑媛也畫好了第二張。
她先是將完整的胎記圖給鄭仁基和王氏看:“父親,母親,你們看看,這是不是當年你們在阿姐身上看到的胎記?”
王氏一看見紙上的胎記就變得很激動:“是,元娘左肩上的胎記就長這個模樣。”
隨即,鄭仁基也附和:“沒錯,這就是元娘身上的祥云胎記。”
得到確認后,鄭淑媛嘴角微勾,她柔聲安撫王氏:“母親,您別激動,先給陛下看看。”
王氏遂把紙交給內侍。
當李淵拿著兩張紙,對比完上面的胎記時,神情十分震驚,莫非小庾兒真的是鄭仁基的女兒?
李世民看見李淵的神情,便走過去,探頭看向那兩張紙。
“還真是祥云胎記的一角。”
驚訝過后,李世民又贊了一句:“鄭二娘的畫技不錯。”
得到太子的夸贊,鄭淑媛欣喜若狂,但她不敢表現出來,便壓抑著滿心的歡喜,神情內斂道:“太子殿下過獎了,我只是略懂一二。”
這時,李淵把手中的兩張紙遞給了岳郁,并對其他人說:“你們也看看吧。”
宗正卿等人圍在一起,認真比較那兩張紙上的胎記,就連同安長公主和長孫氏、襄陽公主也湊了過去,仔細對比。
“如此看來,這塊小的胎記確實是祥云胎記的一角。”
“這么說來,晉陽公主的親生父親就是鄭主簿,沒想到她被盜匪搶走之后,還能被瑯琊王氏的人收養,倒也是福氣。”
“不管怎么說,她體內有一半的血脈是王氏的血脈,難怪她這么聰明”
聽著那些皇室宗親的議論,鄭淑媛心中十分得意,她體內同樣流著王氏的血脈,而且,她也很聰明。
總有一天,她也能像阿姐一樣,堂堂正正地站在太極殿中,與百官朝拜皇帝。
“阿耶,我想借您的朱筆一用,可以嗎?”
王庾的聲音打斷了鄭淑媛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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