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吾乃寶媽

013 寶媽群

緒佑越想越不對勁,盡管他也明白人死不能復生,但,望著嘟嘟響的電話,他突然就很想再聽聽卿溪然的聲音。

這才是恍然發現卿溪然明明拒絕了應召,可他為什么還會給卿溪然打第二通電話。

他覺得她的音色讓他顫抖。

而這邊,卿溪然頭疼的想撞墻。

她匆匆掛斷緒佑的電話,哆嗦著唇,顫抖著手拉開了書桌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瓶止痛片,倒了兩片白色的藥,直接昂頭送進了嘴里。

藥片在嘴中泛開一抹苦味,她心中的煩躁一重一重的席卷而來。

現在一跟上位者對話,她就煩躁。

因為他們總會考慮很多很多很多,各個方面全都會考慮一遍,然后告訴她這個也不可以,那個也不可以,最后她只能什么都不能做。

很煩很燥。

頭疼略輕了一些,卿溪然的手勉強不抖了,她用手指揉了揉額頭,走出書房的門,看了看臥室里的一一,見小姑娘踢了被子,撅著屁股睡得跟頭小豬一樣。

卿溪然便是笑了,世道越發艱難,未來的路迷茫不知去向,但是她的一一在這里。

為了這個小姑娘,再艱難,再險阻,卿溪然都要咬牙走下去。

哪怕頭疼劇烈的想死掉,為了卿一一能安睡到天明,卿溪然都勇氣百倍,無堅不摧。

緩緩的進了臥室,走入這一室安寧,卿溪然輕手輕腳的給小姑娘把睡姿擺正,又給一一蓋好了被子,這才闔上臥室的門,轉身進了一樓的廚房,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她這樣的一個人,大概在18歲之前,將所有的腦細胞都用來計算各種各樣的數字了,所以18歲之前,對外界的事物并不怎么關心。

也是在她生下了卿一一之后,才漸漸的有了一些同為寶媽的朋友。

而大局是什么?大局就是給所有人都畫上一個大圈圈,保證一眼望過去,大多數人都是站著的,至于在細節方面有多少人蹲下,沒關系,大多數人站著就好。

緒佑說她一知半解,把報告發在網上,只會于社會穩定無益,那行,卿溪然思慮不周,她聽緒佑的,她就弄份報告,發給洋洋媽、漆雨軒這些熟人,可不可以呢?

端著咖啡,卿溪然進了書房,打開電腦來,開始手指飛快的寫數據分析報告。

幾年來,卿溪然一直在找結論,數據統計花了她幾年的時間,寫數據分析報告卻只花了她倆小時,等她的一杯咖啡見底,時間已經很晚很晚了。

卿溪然拉了個寶媽群,把她認識的所有寶媽都加進了群里,然后將數據分析報告發到寶媽群,這才打了個呵欠,此時此刻,就連咖啡都拯救不了她的困意了。

于是卿溪然閉著眼睛回了臥室睡覺。

可能因為時間太晚,寶媽群里對于卿溪然的這份數據分析報告毫無反應。

有幾個寶媽半夜起床上廁所,看了眼這個新拉的寶媽群,打開卿溪然發的報告鏈接......什么啊,好艱澀的數據統計,太專業了看不懂,一一媽發的肯定是垃圾鏈接。

完全沒料到自己費心弄出來的專業數據分析報告,被當成了垃圾鏈接,一點兒都沒引起任何寶媽關注的卿溪然,已經睡得死死的了。

她的夢里全都是數據,各種各樣的新聞,各國的語言文字,她從小到大所看過的每一本書,每一個字,全都化為了她腦子里的數據,組成了一個龐大的數據世界。

卿溪然每天晚上,都會被困在這個數據世界里,仿佛在夢中,她都在不停的演算般。

她患了好幾年的頭痛病,卻并沒有和尋常頭疼病人那樣,白天晚上都睡不好,雖然她白天晚上頭都疼。

卻是相反,她晚上都會睡得很好。

一大早的,若不是手機來了短信的聲音叫醒她,她感覺自己都要醒不來了。

卿溪然動了動,睜開惺忪的雙眸,看著臥室的落地窗,雙層窗簾沒有閉攏,留了一絲縫隙,血紅色的晨光從窗外透進了屋內。

一一在她身邊翻了個身,小胖腿兒穿著空心夾棉的草莓睡褲,小腳搭在了卿溪然的肚皮上。

她輕輕的拉過被一一打開的小被子,蓋在小姑娘的身體上,然后側身拿起了木質雕花床頭柜上放著的手機。

打開短信一看,是緒佑發來的。

他似乎對她越來越好奇,隱隱帶著些試探的意味,

緒佑:卿小姐,能不能告知你的地址?我想與你見一面。

卿溪然:緒長官有事可以電話里說,或者我們也可以郵箱聯系。

緒佑不知道她的地址?那前幾天來找她的兩個黑衣男人是誰?

水淼和彭袁英的人?

她不是很明白,自己家的地址除了這么兩方人外,還有誰來找她。

再回頭看緒佑提出見面的要求,卿溪然不知道他們需要見面做什么?她已經很明確的表示了不會加入緒佑的駐防隊,為什么還要見面?

緒佑:卿小姐昨天說要寫一份詳細的數據分析報告,我想看看那份報告。

緒佑顯然已經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他要求見面,為的是公事。

可是這就更奇怪了,看數據報告而已,她網絡上發給他不就好了。

于是,卿溪然蹙眉,垂目給緒佑回了一條信息,

卿溪然:我最近忙著囤物資,不一定抽的出時間來見面,緒長官如果想看我的數據分析報告,可以把你的郵箱發給我。

緒佑:現在囤物資晚了點,按照你的分析能力,不是早就應該開始囤物資了嗎?

他點評了一句,很顯然,湘城駐防早就開始囤積物資了,而卿溪然擁有這么強大的數據分析能力,他很疑惑,她為什么現在才開始想到要囤物資。

卿溪然沒有回緒佑的這句話,因為他似乎在探知她的具體情況,但這有些逾越了緒佑的身份。

她的身份是加密了的,按照緒佑的駐防級別,根本就解不開她的身份密匙。

卿溪然曾經在珠心算最高駐防隊里服役,這支隊伍總共也就幾百上千人,每個人的身份都經過了加密,因為他們代表的是駐防隊里最后的計算力量。

越是高科技的東西,越是不能得到完全的依賴,當敵方的電磁壓制過來,己方所有的計算工具都失效了的時候,珠心算最高駐防隊,就是華夏駐防的眼睛。

他們需要通過大量的計算,代替電子元件,精確導彈軌道。

所以每一位珠心算最高駐防隊里的人,身份都是加了密的,別說湘城駐防緒佑解不開,就是他更上層的領導,只怕都解不開。

卿溪然分析著,很有可能因為駐防系統失去了管制,各城駐防開始瓜分資源,緒佑只拿到她的一部分資料,一個名字,一個電話號碼,一些心算獲獎履歷。

除此之外,緒佑可能連她長什么模樣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