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吾乃寶媽

220 骨頭很硬

西區的人們緊緊的拉上了窗簾,不敢關注街上的局勢,但也有膽子大的,想趁著這混亂的械斗,出來找點兒吃的,甚至借著夜色的掩護,做些罪惡的事情,反正也是沒人管的。

卿溪然這次帶了百多個人,除了暗恙那十個便衣駐防外,還有曲陽帶著時代基地的一伙人,開車隨行在卿溪然的房車后面。

另外,譚石的紫包愛分隊那一隊人,因為知道卿溪然是時代基地當家作主的人,所以自愿聽曲陽的安排,抽調了幾十個身強力壯的人,陪著卿溪然一起進入西區。

這年頭,知道時代基地的都明白,跟時代基地搞好關系,至少在藥物方面,是不需要發愁的。

此時,西區安檢局外面,卿溪然吩咐了暗恙,將車子停好,不必管那些正在附近幾條街上打斗的人們,只專心等著顧鈺把孩子從安檢局里找出來。

夜色中,一行百來人靜靜地候著,等著卿一一回到媽媽的懷抱里。

半個小時后,里面的打斗聲與槍聲歇了,四周的戰斗也已經進入了尾聲,卿溪然坐在房車里面,心卻一點一點地涼了下來。

這個時候,顧鈺應該給她打電話了,但是他沒有,西區安檢局里已經消停了一小會兒,并無任何動靜從里面傳出來,證明了什么?

還沒找到孩子。

房車里,駕駛座上的暗恙回頭看了看靜靜坐在沙發上的卿溪然,動了動嘴,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卿小姐,我下去看看一一在不在里面?”

“不在。”

卿溪然緩緩的起身來,閉著眼,昂頭深吸了口氣,保持克制與冷靜,說道:

“隨我下車,人去了哪里,里面總有人知道。”

夜色如墨,附近街頭巷尾的殺伐聲漸停漸消,卿溪然下了車。

她的身后緊跟著暗恙,暗恙后面跟著大著肚子的文靜,再后面跟著申小曼。

曲陽等一眾男人早已下了車,分立在卿溪然的房車門兩邊,一臉恭敬的等著卿溪然走在前面,然后跟在文靜和申小曼的身后,除了暗恙之外,另外九個駐防隱匿行蹤在卿溪然四周,伺機策應。

西區安檢局里頭,死了一地的人,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顧鈺一身的血,坐在屋檐下面的臺階上,狠狠的看著兩個已經被打成了豬頭的昔日同僚。

西區隊長腹部中彈,坐在一片血泊里,無力的靠在滿是彈孔的墻上,看著顧鈺詛咒道:

“顧鈺,你不得好死啊,活該你丟了女兒,就你這種泯滅人性的牲口,根本就不配有女兒……”

為什么都是同僚,會鬧到今天這個你死我活的地步,這究竟是個什么世界,死了那么多的人還不算,還要兄弟反目,還要朋友成仇,還要妻離子散,這個世界已經完全沒有了希望,完全沒有了。

顧鈺滿臉都是血,神情狼狽的舉起手里的槍,指著西區隊長的眉心,問道: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我女兒人呢?你不說,你今天就要死在這兒。”

“來,來啊。”

坐在地上的西區隊長,滿臉毫無血色,看著顧鈺的槍口笑,他咳嗽著,捂緊了腹部的傷口,哈哈的笑,問道:

“你以為我活著還有什么別的意義嗎?嗯?來啊,給個痛快,哈哈哈哈哈。”

滿院子的人,滿院子的傷員與尸體,站著的,都是顧鈺的人,默默的看著這個西區隊長,沒人說話。

他的悍不畏死,激怒了顧鈺,正當顧鈺要開槍,殺了西區隊長給西區那些茍延殘喘的安檢們看看的時候,卿溪然帶著人出現在了大門口。

所有的人都朝門口看去,包括舉著槍的顧鈺,就只見一個身材纖細勻稱的女人,蒼白著臉,披著長發,穿著一身黑色中式斜襟盤扣棉布上衣,配一條黑色的闊腿棉布長褲,踩著一雙柔軟的豬皮鞋,靜靜地站在一片星光下,只簡單的掃了一眼這片血腥之地,然后進了院子。

這樣的場景里,突兀的來了個看起來柔弱不堪的干凈女人,身后還跟著個大肚子孕婦,怎么這般的教人詭異呢?

顧鈺皺了皺眉頭,對著卿溪然惱恨中,帶著不客氣的問道:

“你怎么來了?”

“本來是來接我女兒的。”

繞過地上的幾具尸體,卿溪然走到了西區隊長的面前,左右看了一眼,想找個凳子坐,卻沒找著。

她身后跟著的文靜見狀,知道卿溪然是想平視這個西區隊長,又不想蹲在地上,于是趕緊的招呼申小曼,兩人從安檢局里搬了一把椅子來,放在了卿溪然的背后。

卿溪然迎著一眾西區傷員、西區隊長、顧鈺、及顧鈺手下人的目光,坐在了椅子上,平視著西區隊長,淡聲問道:

“我女兒卿一一人呢?”

西區隊長面無血色,神情狼狽的抬了抬頭,冷笑一聲,不說話。

顧鈺這般兇神惡煞,把他都快打死了他都沒說,就卿溪然這么個白斬雞似的弱質女流,能威脅到他?別開玩笑了。

“骨頭很硬,不說也行。”

卿溪然緩緩的靠向椅背,看起來,病弱黛玉般沒什么力氣,對于西區隊長的強硬,也不覺得生氣,她招了招手指,示意曲陽上前來,淡聲道:

“把他們的手機全都搜過來。”

曲陽立即應聲去辦,帶了幾個人,去搜西區安檢活口的身,一旁的顧鈺還不知道卿溪然要干什么,上前兩步想問這女人,被暗恙伸手擋住了。

他有些惱怒,正要問問暗恙什么身份,又聽得卿溪然很平靜的對西區隊長說道:

“別著急,我女兒丟了,我都不著急,你也別急,來,說說吧,你家里幾號人,有沒有女人和孩子?”

“你腦子有病嗎?”

坐在地上,靠著墻的西區隊長,疼得渾身都是冷汗,看著卿溪然,他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怪異的輕蔑。

他當然認識這是卿溪然了,穆峰亮給出的照片,正是這個女人牽著卿一一的照片,所以這女人丟了女兒,是得了失心瘋?看起來不哭不鬧,還問他家里幾號人,有沒有女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