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余歡的話似乎并沒有聽進姜蘭心的耳朵里去。
她站在二樓的護欄邊,一直盯著緒佑看,看得緒佑都有所警覺了。
如緒佑這般的人,對于別人的視線緊迫盯人,是相當敏銳的,他還站在鐵絲網邊,正跟老婆說著話兒,渾身便是一繃,皺起劍眉,抬眸看向對面二樓,姜蘭心正式進入了他的視線范圍。
卿溪然順著他的目光角度,回頭一看,也看見了姜蘭心,正好看見姜蘭心抬手,沖緒佑打招呼,笑得宛若冬日晴空下,一朵迎風搖曳的花兒。
很是莫名其妙的,卿溪然心中升起一抹淡淡的,極為輕描淡寫的不虞,她微微蹙眉,小心翼翼的分析著自己的這股情緒,再安靜的正頭,看向鐵絲網邊的緒佑。
只聽得緒佑皺眉問道:
“那女的誰啊?笑得跟馬大哈一樣。”
馬大哈???卿溪然頓時有股滑稽想笑的感覺,不知道精心打扮過后的姜蘭心,知道緒佑這樣的評價她,會是一種什么感覺?
她也不予置評,見那邊集合的哨子吹響了,老師們都已經下了樓來,要與各班級說明活動細則,而后會有駐防過來,領著各班級的家長和孩子,進入到駐防訓練營地那邊,給小朋友講解今天要對付的變異怪幼崽的特性。
卿溪然便是跟緒佑說了一聲,牽著卿一一的手,回到了班級隊伍里頭,因為她和文靜都是兩位媽媽,因此,自然被別的家長讓著,站到了隊伍的最前頭。
這時候,姜老師已經下來了,還在往緒佑的方向看,而緒佑正靠在他的吉普車上,雙手抱臂的,專心看著老婆孩子在集合。
華陽收到消息,小跑著過來,給緒佑敬禮,站在緒佑身邊,規規矩矩的向緒佑匯報著關于金仙村駐防營地的現今規模。
既然來都來了,緒佑也料到華陽不會放過他,便一邊盯著老婆孩子,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回復著花樣,又說起金仙村營地沒有執行官的話,邊干脆一錘子定了,讓華陽直接走馬上任,把這個金仙村營地的執行官給兼任了。
說起這個執行官,跟隊長的分工是不通的,隊長那是要下沉到駐防基層,該巡邏的巡邏,該上去打變異怪的時候打變異怪,該操練駐防的時候,使勁兒操練駐防的。
但是執行官不一樣,執行官負責執行總指揮的命令,下沉指揮隊長就行。
真說起來,華陽還不想當執行官,寧愿當個駐防營地隊長呢。
他連忙擺手不干,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
“老大,重泠之前不是執行官嗎?我看他合適,現在也住在咱們金仙村營地里頭,你讓他干,我不想干,我這兒忙著呢。”
“他現在歸我老婆管,老子不敢指使。”
緒佑瞪了華陽一眼,靠著車頭,沒個正形的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煙來,正準備抽,又見前方集合隊伍里,卿一一牽著卿溪然的手,扭頭沖他笑得萌噠噠,哎喲喂那笑容……誰家閨女都沒他家的笑得這樣好看。
于是,緒佑趕緊的把煙收了起來,可不敢在孩子面前抽煙,怕被老婆削,又訓他沒給孩子帶個好頭,便是不耐煩的看著華陽,道:
“就這么定了,別唧唧歪歪,我這兒正學習我老婆怎么帶孩子呢,你不要打岔。”
可憐的華陽,便只能硬著頭皮兼任起了金仙村營地指揮官的任務來。
他有種被老大欺負了,又沒有正當理由反抗的被壓迫感,。
這時候,姜蘭心和別的老師,已經跟各自班級的家長說明了活動細則,姜蘭心是一邊說話,眼神一邊往緒佑那邊瞟。
當然,因為緒佑的在金仙村幼兒園的大名,很多家長的眼神,都在往緒佑那邊瞟。
有駐防從訓練營地那邊繞過來,大約一個班級一個駐防,跟各自的班主任進行對接,然后領著班主任和家長孩子去駐防訓練營地。
隊伍里,文靜抱著孩子,背上背著大包,腳下洋洋牽著卿一一的手,倆孩子規規矩矩的跟在大人的身邊走路,只見文靜拉了卿溪然一把,壓低了聲音問道:
“姜老師一直沖你男人看,你發現了嗎?”
“嗯。”
卿溪然輕輕的應了一聲,連文靜心這么大的女人,都發現了姜蘭心的小動作,她又怎么可能沒發現?
“那你怎么想的?”
有些心急的文靜,見卿溪然衣服冷冷淡淡,似乎并不怎么想管這事兒的態度,她頓時有些怒了,
“你傻啊,平時什么都不在乎就算了,這種事兒你不能不管,你看你男人,長那么帥,肯定桃花多,姜老師長得也不差,而且比你身體好,你別不急啊。”
卿溪然無奈的偏頭看了一眼文靜,說道:
“你怎么比我還急?”
“因為你不懂男人。”
急得都快炸了的文靜,其實自己也不怎么懂男人,但是那種當著老婆的面一套,背著老婆的面,又是一套的男人,她也見得多。
又覺得卿溪然這個人吧,聰明是聰明,但往往越是智商高的人,情商方面就低,這種猴急火燎都快上房了的事兒,自然該重中之重的防范,那兒能不急啊?
“放心吧,緒佑不是這樣的人。”
卿溪然很是輕描淡寫,她與文靜的前方就是駐防和姜蘭心,方才文靜的聲音也不小,早就已經引得前方的駐防頻頻側頭了。
但是姜蘭心偏生沒有聽到文靜的話,只顧著使勁兒朝緒佑看,也不知道是故意沒聽見呢,還是真的沒聽見。
如果是故意沒聽見,那可真是有意思了,姿態等同與卿溪然宣戰。
明明姜蘭心的小動作,已經被文靜這樣的人察覺了,那那些時時刻刻將注意力放在緒佑和卿溪然身上的家長,又怎么可能沒有察覺。
可姜蘭心還是使勁兒的看著緒佑,說她的眼神在朝著緒佑放電,那都絲毫不為過,這不是等同于向卿溪然宣戰是什么?
卿溪然四平八穩,半點情緒不漏,倒是把文靜給氣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