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寵臣害國。衛大人,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鄭方橋一臉嚴肅的盯著他。
“老大人言過了,我葉滄海憑本事吃飯。衛大人慧眼識英才,哪里又寵信著了?”葉滄海冷冷回應。
“憑本事,你有什么本事,柳家滅門案你居然說成是天災,這就叫本事?”陽東譏諷道。
“陽東,你說你是過來保護衛大人的。可是,你拄著根拐扙,連兵器都不帶,怎么保護衛大人?不會光耍嘴皮子吧?”葉滄海哧道。
“誰說我沒帶劍了,看看,這不就是我的‘雙叉劍’嗎?”陽東往腰間一抽,拔出一把軟劍來。
那劍的劍尖處居然分出了兩個劍刃,好像蛇的舌頭一般。
“這么軟不拉嘰的能殺得了人嗎?”葉滄海問道。
“這叫玄銅劍,不要說殺人,就是殺虎也小菜一碟。”陽東為了證實,一劍刺去,那柔軟的劍尖突然彈出,一把插入了旁邊的木壁之中。
陽東又拔出劍來,嚓嚓嚓又連刺幾劍,劍劍鋒利,端的是削木如泥。
“好劍!”鄭方橋都叫好了起來。
“干得好!”想不到葉滄海也拍掌叫了一聲好,頓時,把現場所有人都看蒙了。
你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
“當然,我這雙叉劍可是從一個江洋大盜身上得來的。平時極少用,只有在性命相關的時候才用。”陽東一臉得意洋洋。
“難怪以前沒見過,以前陽捕頭你都用大刀的。”劉鴻江說道。
“馬超陶丁聽令,把柳家被害之人尸體搬上來。”葉滄海突然喊了一聲。
“葉滄海,你這是何意。難道人死了你還要讓他們不得安寧,要擺在公堂上污辱他們嗎?”柳師爺一聽,勃然大怒,一拍旁邊桌子指著葉滄海叱責道。
“你不是指責本官沒盡到職責,沒有線索嗎?現在本官當場就點出線索給你看。”葉滄海冷笑道。
“好好,你指出來。要是指不出來,本人就是拚了命也得告你污辱之罪。”柳世才一臉激奮。
其實,柳世才平時還是很冷靜的。
只不過,全家被害,死的可是老爹和侄兒們,一時間失了分寸。
不然,也不可能得到巡撫大人的器重。
不久,陶丁兩人把殘碎的尸骨攤開在了公堂上。
“這是柳老爹的胃,這胃上好像有道口子。”葉滄海拔弄著那有些焦黑的胃,突然一指陽東道,“陽捕頭,借你的劍試驗一下。”
“你什么意思?”陽東臉色頓變。
“你說我什么意思?”葉滄海冷冷盯著他。
柳世才可不是笨蛋,覺得相當的詭異,也拿眼盯著陽捕頭。老侍郎鄭方橋則是一臉訝然,若有所思。
“陽捕頭,把劍給葉大人驗一下就是,他只是試一下傷口而已。”衛國忠說道。
“衛大人,你聽我說。我的劍是這樣的……”陽東挨近衛國忠,一幅要解釋的樣子。
變故突生,哪料到陽東一把竄到衛國忠身后,反手一把扳住了衛國忠的后背,而鋒利的兩叉劍一把繞在了衛國忠脖子上,好像一條劍蛇纏著衛國忠。
只要陽東稍微一勒,衛國忠估計就得去見閻羅了。
“陽東,你干什么?”衛國忠嚇得臉都變白了,聲音略顯顫抖的大聲問道。
“干什么?衛國忠,你這條狗,你怎么就把葉滄海從青木縣調拔過來。
明明趙世忠會升通判副令的,這總捕頭一職理所當然就是我陽東的了。
可是你居然把葉滄海調拔過來,我陽東為東陽府出生入死十幾年,結果落得是一場空。
而且,你寵著他,由他執意妄為,毒打我陽東。
我陽東哪里做得不好,哪里不行?
可是你都看不到,也好,要死大家一起死。
你們閃開,不閃開我就讓這條狗賠葬!”陽東挾持著衛國忠要往外走。
“陽東,別激動。衛大人也是為你好,你破不了案子有什么辦法,只能調葉大人過來了。你看,關于此事趙世忠大人都沒什么意見。你要升官,慢慢來,放下手中的劍。”王文長趕緊勸道。
“陽東,這是你跟葉滄海的恩怨,你怎么能怪衛大人?趕緊放開衛大人,相信衛大人會原諒你。”劉鴻江也嚇了一大跳,趕緊說道。
“狗屁!現在晚了,一切都晚了。
都怪這條老狗,要不是他把葉滄海調過來,我陽東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我好恨!”陽東像個瘋子般大吼大叫道。
手微微一顫,劍一勒緊,衛國忠脖子處都開始冒血了。
“陽東,趕緊停手,你勒著衛大人了。”王文長嚇得喊道。
“葉滄海,你的確厲害,我不得不服氣。
不過,你就是個可憐蟲,你厲害有什么用?
你看看,這些人,哪個理解你?
就懂得胡亂指責,壓著你,哈哈哈,一群蠢貨,你們連葉滄海半根毛都不如。
這胃上之痕跡的確就是我的雙叉劍留下的。
柳家一家都是我殺的,這事不能怪我,只能怪葉滄海,只能怪他一直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陽東噴血吼道。
“所以,為了拉葉大人下馬,你制造了柳家慘案。
如此一來,如果葉大人查不出來,柳師像肯定不會放過他。
再加上老侍郎再施壓,還得加上杭家之事,葉大人肯定就完了。
到時,趙大人一高升,你就可以走馬上任了。
可是你也太毒了,你居然把柳家一家都給殺了。”陶丁說道。
“沒錯!不過,你陽東也沒想到,葉大人居然如此厲害,一眼就看穿了。所以,你恨葉大人,也恨衛大人。因為,沒有衛大人就沒有葉大人。”王文長說道。
“是又怎么樣,人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誰叫柳老狗的兒子是師爺。我不殺他殺誰?殺一個平頭百姓會斗得過葉滄海嗎?”陽東瘋狂的大叫道。
“還我命來陽東……”葉滄海突然把手中的‘胃’往陽東臉上晃了一下,也許是心虛,陽東頓時嚇得一啰嗦,感覺手一痛,工尺刀已經斬斷了他勒劍的手掌。
而馬超和陶丁早有準備,先前故意跟陽東講話,刺激他,倆人早就挨了過去。
頓時一撲,‘戳心’,馬超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捅進了陽東心臟之處。
而陶丁整個人飛起,撞得陽東一起飛砸了出去。
“葉……葉滄海……我不服,不服,你是怎么發現的,我都燒光了的……”陽東全身鮮血,掙扎著,還不死心。
“我只能告訴你,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干了,就會留下痕跡。”葉滄海淡淡的看著他。
“我好恨!好恨……好……恨……啊……”陽東狂噴出最后一口鮮血,瞪大眼去了。
“爹!”
柳世才一把朝著自己父親的殘胃跪下了,仰頭大哭道。
良久,才聳動著肩膀站起,朝著葉滄海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葉大人,世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