艇長當然不會知道,張能的這個動力三角翼的最高時速可以達到150KM/小時,根本不是自己在海邊經常看到的那種普通的民用三角翼。
他湊巧在航線上遇到了正在滲透飛行的莊嚴,可是沒想到的是,莊嚴也發現了他。
然后,莊嚴將配備在座艙左右兩側的幾個干擾煙霧彈給釋放了出去,炸開一道幕墻,在自己會被鎖定之前想只噴了墨汁的大魷魚一樣,將動力開到最大,轉眼就溜之大吉了。
為了安全起見,莊嚴更換了一下方向。
他決定不證明飛抵目標區域,而是先繞個圈,低飛沿著海岸線繞到后頭,再經過目標基地右側大約5公里總有的山嶺地帶,低飛接近營區后拉升偵察,之后馬上撤離。
實際上,如果是滲透行動,只要在沒被目標基地發現之前在其后方幾公里出降落,就已經是成功。
因為如果是一次斬首或者一次破襲,小分隊會在13公里左右降落,然后利用地形地物隱蔽接近,在執行任務。
完成后可以快速脫離,然后到起降場坐上三角翼,又神不知鬼不覺飛走。
動力三角翼這玩意雖然不經什么炮火,打仗的時候只要被發現就是個死字。
但是好在是戰場一般都縱深很大,只要低飛在二三十米下,雷達幾乎沒有發現的可能。
何況,飛行的靈活性本來就是動力三角翼的最大優點,和直升機相比,載荷、航程、速度都不占優。
唯一比直升機好的就是隱蔽性。
指揮中心里,將軍們看著目標基地的實時畫面。
基地已經進入了防御狀態,雷達全部開機。
不過至今為止,沒有任何發現。
莊嚴的主視角畫面還在,從鏡頭上看,似乎是在沿著海岸線的防風林在飛。
而且速度極快,飛行技巧能看出是十分嫻熟的。
突然,主屏幕上,畫面有些抖動。
接著,畫面居然直接黑屏了。
“怎么回事!?”
李斌虎是最緊張的,第一個從椅子里站了起來,轉頭問張能。
張能也是一頭霧水。
他走到技術人員那邊,問其中一個負責信號連接的士官。
“出什么問題了?”
“雨勢加大了,而且有雷,剛才好想被干擾了,之后失去了信號。”士官說。
“定位呢?”張能問另一人。
“被關掉了。”技術士官回答。
張能默默回到李斌虎身邊:“目標基地屬于Z市,根據天氣預報和事實氣象情況,那邊在下大雨,而且有雷云。”
對面海鮮那頭是一個半島,有個名字叫雷州半島,出了名就是天氣變化快,夏季雷雨天氣多。
畫面傳輸也許是受到了天氣的干擾,加上雨水太大,在條件下飛行,會出現一些問題。
“李斌虎,怎么回事?”
G軍區首長回過頭,朝這邊望過來。
李斌虎馬上快步上前,說:“首長,是這樣的,目標基地附近出現大雨,并且伴隨有雷電,估計信號傳輸出現了一點干擾,估計過一會兒就恢復了。”
“他現在到哪了?”首長問。
李斌虎搖頭:“為了避免信號被偵測,所以他保持了無線電靜默,切斷了和我們的信號交換。”
G軍區首長想了想,忽然笑了:“莊嚴這小子詭計多端,我估計啊,他是自己切斷所有的聯系,避免有一點出現差錯的可能性。”
李斌虎眼睛一亮:“也有這個可能。”
目標基地內。
在防空哨位上,幾個班的兵蹲在帆布棚子下瑟瑟發抖。
雖然是夏天,但是這風夾著雨,吹打在身上還真不好受。
其中一個列兵說:“我艸,大雨天,還打雷,讓我們跑出來這里干嘛?挨雷劈啊!?”
“狗日的牛蛙!你說啥呢?”一個士官瞪了一眼那個列兵:“今天是演習,說是模擬有敵人飛行器滲透到我們基地偵察,所有的基地防空火力都在值班。”
“值班也可以在房間里啊……”那個綽號牛蛙的列兵盯著一雙大蛤蟆眼,看了看天空:“非得讓我們在這里……”
“你再吵,我讓你去上面觀察哨位上去!”士官明顯怒了。
牛蛙吐吐舌頭,沒再吭聲。
士官朝天上看了看,也忍不住說:“這種鬼天氣,怎么飛!??”
其實,他心里也有些不敢相信。
這種天氣,什么飛行器在飛?
直升機?
還是高空偵察機?
想不通……
指揮中心里,目標基地那邊的畫面上,仍舊氣氛緊張,不過卻一無所獲。
李斌虎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對張能說:“按原定的計劃,時間差不多了。”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
時間差不多,那為什么莊嚴還沒回來?
今天天氣太差,李斌虎的心一直在懸著。
他生怕出了什么問題,莊嚴如果有啥三長兩短,自己會一輩子都不好過。
張能也看了一眼時間。
沒錯。
按照原定的規劃路線和時間,莊嚴已經回到這里。
有人在大操場那邊等著,如果莊嚴回來,會第一時間匯到到自己這里來。
雷州半島那邊一直在打雷下大雨……
李斌虎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李部長,要不,你在這里看著,我去大操場看看。”張能說。
李斌虎道:“你去也沒用,那里有人,莊嚴手下那幾個兵都在那里候著,他們副連長回來,你覺得他們不會第一時間匯報過來?”
張能點點頭說:“我知道,不過……我還是要去看看,這里已經沒什么可以匯報的了,剛才我已經給首長們介紹過我們這款三角翼,現在剩下的就是莊嚴能不能安全回來,飛行算不算圓滿,我還是方希不下……”
李斌虎十分理解地點了點頭:“行,那你去吧,這里有我。”
說著,拍了拍張能的肩膀。
“這次首長看來很滿意。”
張能感激地點頭說:“嗯,謝謝你!”
說罷,轉身跑向門口,消失在監控中心門外。
大操場上,刁珂等幾個兵站在操場旁的一個庫房邊的屋檐下,在那里來來回來踱步,偶爾朝天空看一眼。
聽說副連長的信號中斷了,和監控中心失去了聯系。
張指導讓四個人在這里候著,有消息馬上報告。
“張指導!”
站在最邊上的李瀚宇首先發現了張能。
四個人馬上站了起來。
張能擺擺手,讓幾個人不要太客套。
“還沒看到嗎?”
幾個兵搖頭。
過了一會兒,魏舒平和徐興國等人也冒著雨跑了過來。
“張指導,莊嚴還沒回來?”徐興國問。
“你們怎么來這里了?”張能反問。
魏舒平說:“我們在排房里都坐不住了,在營房走廊上看到你們都在這里,干脆過來看看。”
說完,抬頭看了一下天空。
“今天天氣不怎么好啊。”
張能說:“對面Z市的天氣更差,雷雨天氣,剛才信號中斷估計跟雷擊有關。”
徐興國說:“該不會被雷劈了吧?”
“老徐,我說你能不能說句好話?”魏舒平說。
徐興國趕緊道歉:“你瞧,我這臭嘴……”
話音剛落,刁珂喊了起來。
“回來了!”
眾人齊刷刷抬頭。
果然,遠方的白蒙蒙的細雨中,一個黑點出現在空中。
不過由于下雨的緣故,看的不是很清晰。
飛了一會兒,靠近了。
一看,果然是莊嚴!
“副連長!”
幾個兵再也按捺不住了,也顧不得下雨,猛沖進起降場,其中李瀚宇拿出指示燈,不斷朝天空閃爍亮燈,引導莊嚴下降。
魏舒平看了看徐興國,突然感慨地問道:“老徐,你說換做你我我,在這種天氣條件下,有幾成把握飛回來?”
徐興國愣了一下,啥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