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夢低下頭,看著盆中自己的倒影,紅唇也是輕抿了起來。
沈月殊,是不是你的報應來了?
你做了這么多的壞事,連喝人血的事情你都是做過,如此的你的,天怎么可能容下,所以才會讓你懷了這個鬼胎嗎?
長意已是經過了幾個院落,也是找到這府里的藥房,他知道,齊遠為了沈月殊肚里這一胎,也真的就是費盡了心思,就藥房也都是搬過來了一間,而現在里面正有一個老大夫正在熬著藥,這身上穿著的還是官服,想來這就是沈月夢口中的那名太醫了。
長青閃身走了進去。
太醫正在熬著藥,結果突是感覺自己脖子一疼,而后人也是軟軟的倒了下來。
長青一把也是扛起了人,然后一腳將藥罐子給踢翻了,罐子下方的火舌也是跳了出來,不出片刻的工夫,便已經是將藥房燒了起來。
他將人扛了起來,也是跳上了圍墻,不久之后,便是聽到有人喊著走水了,而后到處都是腳步之聲,也是多虧了今日這府中很奇怪,竟是沒有護衛在,所有人也都是跑去救火去了。
好機會。
他直接扛著人幾個起落間,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走到了一處無人的想到里面,便見有人站在那里,竟是長雨。
“到是你來了?”
“恩,”長雨翻了一下眼睛,“不是我還能是誰,你到是沒有死啊。”長雨暗自的打量了他一下,沒缺胳膊也沒有少腿的,當然也是沒有死,嗯,買紙錢的銀子看起來,也是省下來了。
“這個給你,”長意將自己肩膀扛著的人放在了地上,“宮里的那一位和齊遠都是出了事,他應該知道。”
他再是指了一下地上的那名睡死的太醫,“你把他帶回去給公子問下,我還要回去,免的被人給發現了。”
“知道了,”長雨認命的從地上扛起了人,他都是在此地守了一個月了,吃喝拉撒的都是在此處,而他都要感覺自己可能發臭了的。
他將人扛了起來,也是同長意兵分了兩路,他往衛國公府趕,而長意則是帶著人向著朔王府那里而去。
砰的一聲,長雨將人給放在了地上,這是長意讓屬下帶回來的,說是宮中的那一位出了事,還有齊遠也是相同,長意說這個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宮中那位出事的事情,烙衡慮也是在懷疑,不過,就是沒有打聽出來什么消息,那位新皇,都是有幾日未上過朝了,若說無事,想來也是沒人相信。
不過這是局還是迷,想來他們應該很快便能知道了。
烙衡慮一撩衣擺,也是坐在了椅子上方,而后再是端起了桌上的菜杯。
長雨明白的蹲下了身體,而后將軟的像是一團爛泥的太醫扶了起來,再是拍著他的臉。
“喂,醒醒。”
太醫本來都是一路半醒半暈的,這被長雨拍了兩下,人也是幽幽轉醒了起來,可就是一時間還是有些分辨不出來,自己到底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記得他明明是在藥房里面熬藥的,怎么的好像是換了地方,這也不是他的藥房。還有他這脖子怎么的如此疼來著?
只是,當他突是抬起臉,一見坐在上位的那一名如同清月般冷清的男子之時,心頭也是掠過了一個不好,還有的一句。
那便是完了。
是的,完了。
若他還不識眼前的這人,那么他便白在宮中當了這么多年的太醫了。
朔王爺,烙衡慮,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說吧,”烙衡慮放下手中的杯子,“你不過就是太醫,也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我不會為難于你。”
這句話說這名太醫,終是知道大勢已去。
是的,他在宮中當了如此多年的太醫,唯一可以說問心無愧的,便是他從未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雖是各位其主,可是這一點他是可以保證的,而他也是相信這位朔王爺,說不會為難于他,便會真的不為難于他。
烙衡慮等著,等著他所要說的。
太醫跪在地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咬了咬牙后,終是有些無力的說道。
“圣上中風了。”
“中風?”長青瞪大眼睛,就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他不由的咽了一唾沫,“中風了?”
“是,”太醫實話實說,所以也是無一點的心虛,圣上中瘋,口眼歪斜,寧康侯昏迷不醒,寧康侯夫人有可能滑胎。
“新皇是因何原因中風的?”
烙衡慮用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這件事怎么的都是有些詭異,新皇不過才是二十出頭,到還真是不可能如此便是中了風。
太醫搖頭,“下官并不知,也是無跡可尋,這說中風便是中風了,很是怪異,可是再是怪,他還是中風了,所有的太醫想盡了一切的辦法,也都是絲毫理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哦,新皇中風了?”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道空靈的嗓音,而后一名素衣女子走了進來,十四五歲的模樣兒,眼如點漆,清秀絕俗,更加之一身冰骨玉骨,弱骨纖形,是個絕頂的美人兒。
“你怎么回來了?”烙衡慮皺緊眉,也是有些想揍人了。
“回來拿銀票,”沈清辭鼓起了臉,“你舅舅就是一只老狐貍,都是哄騙了我十萬銀子了,還不夠?”
烙衡慮簡直就是哭笑不得,這老狐貍對上小狐貍,確實是有些獅子大開口,可也要小狐貍愿意才成,是啊,也是需要她愿意才成,若是小狐貍真的不愿,這世上也是無人能從她的手中,拿走一個銅板。
沈清辭走過了太醫的身邊,太醫竟是聞到了一種清晨露荷的香氣,輕輕一縷,幾欲無聲,卻也是這么一縷,便一生難忘。
他心想,這位便是朔王妃啊,這世間見過朔王妃的人并不多,所以也是少有人知道她長的何樣,怪不得不愛出門,長的如此招搖,還是莫要太出門的好。
沈清辭也是坐了下來,拿過了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放在了唇邊,這一路行來,到是累到她了。
對了,剛才說了什么?
“新皇中風了?”她再是問了次。
“是,”太醫將腦袋都是要低到地上了。
這么早就中風了啊,沈清辭再是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不是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