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了那雙黑色的男靴,還有厚實的底子,阿美說,阿朵做了一個月的靴子,也是千針萬線,日夜不停,才是納好了這一雙靴子,因著田寶彬知道自己身量不高,所以要求阿朵將鞋底也是做的厚上了一些。.小shuo9999
可是這厚實的底子,并不是那般難做的,光是納鞋底子,都是要花費不少的工夫,而阿朵為了這雙鞋,差些沒有廢掉一雙手。
果真的,田寶彬今天為了顯的高上一些,所以將這雙靴子給穿了出來,而從鞋面上來看,這雙鞋挺新的,可見平日時也是沒有什么好的鞋子,所以一直也都是未穿。
這世間無恥之人果然是多,這個田寶彬算是無恥中的極品,害了阿朵的命,還能穿著阿朵千辛萬苦做出來的靴子,娶著別人,還敢再過來奚落阿朵。
他就真的當別人是泥捏的,當自己的是銀子嗎?
“是那雙靴子嗎?”
沈清辭問著阿美。
阿美低下頭,一臉討厭的點頭,“就是那一雙的,”她知道阿朵對于以前的事情,記的不是太清楚,可能也是將這雙靴子的事情給忘記了,可是她沒有忘,她都是記著的。
“你當時做這雙靴子之時,做壞了一處,最后就在鞋子的邊上,繡上了幾片竹葉子,本來以為不好看,結果最后卻是好看極了。”
阿美指了一指,“你看,就在那里的。”
“而且……”她撇了一下嘴,“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可能做出如此厚實的鞋子的,這鞋底可是你費盡了力氣才是做出來的,外面哪有這么厚的鞋底。”
“哦,是這樣啊。”
沈清辭明白,也是知道了。
田寶彬這威脅過了別人的,面上倨傲,心頭確實也是得瑟。
“你還不走?”
他沉下了臉,一幅官大人的做派,可是外表猥瑣,內心也齷齪,所謂相由心生,這個人生的確實不怎么樣,可能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阿朵心中,她是喜歡這個人,所以再是丑的,也都是看著順眼,可是在沈清辭眼中,這個田寶彬,實在些難以入她的眼睛。
“田寶彬。”
她幽幽喊著田寶彬的名子。
而其它人,一聽沈清辭開口,連忙也是拉長了耳朵,這是要開始了嗎,要搶親了嗎,怎么還是不動,搶啊,快搶啊,他們都是準備好看熱鬧了。
“阿朵,我們先是回去好不好?”
阿美現在都要哭了,而她也是后悔,當初怎么就聽了沈清辭的話,帶著她出來了,都是她不好,就不應該出來,阿嬸將阿朵交給了她,
出去之時,也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千萬不能讓阿朵出去的,可是她怎么忘記,怎么就能讓阿朵出來的,如果阿朵真的出了什么事,讓她怎么向阿朵娘交待,怎么對的起阿嬸。
沈清辭仍是盯著田寶彬的那雙靴子。
“田寶彬。”
她再一聲,幽幽的,也是冷冷的,更是輕輕的。
“這世上還沒有欠債不還錢的事情。”
田寶彬一愣。
阿美這扯袖子的動作也是忘記了。
而其它人也是愣了,怎么這同他們想象出來的不一樣?
阿朵不是應該聲嘶力竭。
寶彬哥,你怎么能娶別人,你答應過要娶我的?
寶彬哥,你不要成親好不好,我沒有你不行。
寶彬哥,如果你娶了別人,我立馬就死在你面前。
這才是一個癡情女子應該說的話。
這不是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之時,才會有的感情,可是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現在阿朵所說的,跟這個完全也是不搭啊。
沈清辭突是一笑,那一瞬間,似是有光落入到她的眼底,也是令那雙清眸更清一些,卻也是更冷了一些。
她是在笑,可是這笑卻是分外的諷刺。
她說過了,她現在心情不好,沒事別惹她,是他自己撞上來的,是他自己沒有眼色的,艱怪得了誰,怪她咯。
“你的靴子是我做的,”她輕扯了一下唇角,可是沒有給田寶彬留什么臉面,有些人不要臉,她要給他留什么?
“你既是成親,斷然也沒有穿著我做出來的靴子娶親的道理,你拿了我多少銀子,我也未寫欠條給你,你來個死不認帳,我也沒有辦法。”
噗嗤的,也不知道是誰笑出了聲,而后也是一陣的哄堂大笑聲。
田寶彬還真的以為,自己給要阿朵要錢的事情無人知道嗎,知道的人自然也是不少,不過就是無人在他面前說罷了。
這么不留情面的被提出來,田寶彬的心里怎能舒服,可是偏生的,他又是反駁不回去,這本就是事實,而且聽這些笑聲就知道了,他有沒有拿,別人還能不知道嗎?
“我也不要那些銀子了,”沈清辭抱住了自己的胸口,“算是我遇人不淑,受人欺騙,也是我阿爹當年識人不輕,誤信了別人,也是害了自己的女兒,這些我們林家都是認了,是我們眼睛瞎。”
“我現在也是不要銀子,但是,把靴子還給我。”
“對,”阿美也才是反應了過來,直接就跳上前,“田寶彬,那雙靴子是阿朵做出來的,阿朵做靴子的時候,我可是看著的,你穿著阿朵做的靴子成親,像是什么話,快將靴子脫下來。”
“脫下來。”
不知道是誰起了哄,而后其它的人也是跟著一起起哄。
“脫下來。”
這一聲接一聲,也是讓讓田寶彬,以及田家人都是面上無關,尤其是剛才沈清辭那一番義正詞嚴的指責,就像往他們臉上扇巴掌一樣,都能將他們的臉給扇的腫了。
田寶彬這臉又羞又臊的,尤其是被這么多人喊著脫靴,他不脫也不是,脫也不是。
他站在那里,也是裝著傻子,也是當沒有聽到。
而后他這一甩袖了,“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對,”沈清辭到也不見生氣,而是某人開始自亂了陣腳。
“我本就是女人,而你卻是小人。”
而后再是一陣哄堂大笑聲,好好的娶個親,最后卻是成了村子里面最大的笑話。
“田公子,請你脫靴。”
沈清辭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她不認識此人,卻是挺敬重此人的,必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可以將軟飯吃到如此的理所應得,如此無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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