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那里跟子孫喝酒,聽說孫戎跟周大清打架,氣得把酒杯都摔了。
二爺帶著子侄離席直奔往花園跑去的時候,大太太她們還過來勸了老爺幾句,說小孩子在一起,就像六月的天,說翻臉就翻臉,過會子,又說好就好了。
大太太說,他們哥倆一定喝大了,不知哪句話說不到一起去,就動了手,大太太便勸老爺不要為這個生氣。
后有蓮兒過來陪著老爺說話,老爺才看在蓮兒的面上,沒再動肝火。
蓮兒陪著老爺去了議事大廳,這飯是沒法再吃下去了,誰還有心思吃飯?
三太太便令人把飯菜撤下去,自己也跟去了議事大廳。
三太太不好跟去看孫戎跟周大清的傷情,她去了說什么呀,自己的兒子跟外甥打架,二爺帶著侄兒去了,能不揍他們?!
自己去了,他們還怎么下手啊?!
豹奶奶跟大爺,在那里聽著那個挑水的丫鬟敘說她聽到的事情經過。
丫鬟道:“先前兩位爺喝酒時候,吵了起來,后來戎爺打了清爺兩拳,清爺被打了個仰八叉,清爺爬起來后,就拿酒壇子砸了戎爺,戎爺頭上都流血了,嚇死我了!”
“他們因為什么吵架的?”豹奶奶就問道。
丫鬟說話就囁喏起來:“具體什么原因,我也沒聽仔細,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豹奶奶問道。
“我我也沒聽清楚!”丫鬟臉漲得通紅,她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說實話,你要敢有半句隱瞞,我打斷你的腿!”大爺嚇她道。
丫鬟聽了大爺的話,果然就被嚇哭了。
她是粗使的丫鬟,平常跟大爺接觸不多,她的上面都是由管事的媽媽管她,哪里禁得起大爺這么嚇他?!
她哭道:“嗚嗚,他們,他們好像因為,馬丫姐姐,嗚嗚嗚,他們打架,又不關我的事”
這就不必問了,一說到馬丫,誰心里都有數!
“怎么又是馬丫?”二太太在邊上不滿地說了這么一句。
明奶奶就對那個挑水的丫鬟道:“你哭什么?你要是早說,不就不罵你了,去吧,收拾一下吃飯去,不哭了,沒事了!”
丫鬟在那里低著頭,身體抽動著,偷看了眼大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不知如何是好。
大爺不再理會這個丫鬟,自顧往那邊去了。
太太奶奶們,也都跟了去,還有幾位小姐,也想去看個熱鬧,看看他們兩打成什么樣子了。
這樣主子連同下面的丫鬟媽媽們,加起來足有四五十人,跟在大爺后面去了。
話說豹奶奶令人捆了馬丫,源于二太太的那句“怎么又是馬丫”,豹奶奶就尋思著,上回在馬丫包裹里搜出情詩的事,被大太太說出去,自己作為內府的管家,就沒有處理馬丫。這回再不處理,怕大奶奶那邊借題發揮。
如今老爺回來了,豹奶奶得把一碗水端平,得穩固自己管家的地位。
孫戎跟周大清是先進的大廳。
他們見大廳上面坐著的是老爺跟蓮兒,表兄弟兩個也沒用誰訓斥,自覺地跪在了大廳中間。
見到孫戎跟周大清兩個是這副模樣,老爺拿眼瞪著他們兩,瞪得他們頭都不敢抬。
蓮兒嘴巴驚得合不攏,三太太氣死得雙手都在抖,她恨不得上去扇孫戎兩個耳光。
周大清的臉就不能看了,兩眼烏青,兩邊的嘴巴紅腫著,身上到處沾了孫戎頭上的血。
再看孫戎,臉上被抓了一道道血口子,右邊臉有些紅腫,但不是很厲害,頭上傷口處不知被誰給給包裹上了。
三太太心里清楚的很,雖然孫戎頭上血跡斑斑,據她們說是周大清用酒壇子砸的,但三太太知道,一定是周大清被孫戎揍急了,而且一定是孫戎先動的手,這都不用三太太去盤問!
令豹奶奶沒有想到的是,等到后面被
捆的馬丫被押進來的時候,老爺跟蓮兒幾乎同時出口:“怎么把馬丫也捆了?關她什么事?”
豹奶奶就上前來,對他們道:“據剛才挑水的牛姐說,他們兩打架,是因為馬丫!”
“因為馬丫?馬丫剛才還在這里幫我喝酒來著,跟她能有什么關系?她走了才多長時間?”
老爺便對下面的人道:“松綁,簡直是胡鬧!”
老爺說完,押馬丫的兩個婆子,就趕忙給馬丫松綁。
眾人都面面相覷。
看到馬丫被綁進來的時候,三太太跟蓮兒都非常驚訝。
母女兩個心里是很清楚周大清跟戎兒打架是因為什么,但是她們怎么能把馬丫綁起來呢?!
母女兩如今是深信馬丫撒的慌,說老太太為了留住馬丫,送馬丫一對玉鐲,目的是要馬丫給戎兒做妾。
孫戎揍周大清,是因為周大清跟馬丫往來。
這在三太太母女兩看來,這跟馬丫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把她綁起來?
孫戎揍周大清,是因為蓮兒告訴孫戎,說老太太臨終前把馬丫定給他做妾的,蓮兒的意思是讓孫戎早點把馬丫睡了,睡成自己人,她看不得周大清對馬丫好。
孫戎聽了,他是理解不透蓮兒的意思的,他只知道馬丫是他的女人了,不能讓周大清占馬丫的便宜。
關于馬丫撒的給孫戎做妾這個慌,母女兩個還不能跟其他人說,一說就關系到那對玉鐲的問題,若是說了三太太就圓不回來了!
在眾人的眼里,三太太母女兩個護短,質疑綁馬丫的理由不夠充分,這個好理解,馬丫畢竟是她們的人。
但是老爺讓人給馬丫松綁,就讓他們莫名其妙了。
蓮兒的身份再高,她是皇家的人,馬丫現在不是她的人了。
再說,馬丫作為一個丫鬟,豹奶奶處理一個丫鬟,老爺用得著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剝豹奶奶面子嗎?豹奶奶這也是秉公執法,老爺作為一家之主,怎么能讓馬丫逍遙法外呢?
大家心里跟明鏡似的,孫戎跟周大清打架,就是因為馬丫。
馬丫作為一個丫鬟,跟兩個主子來往,搞得兩個主子不和,不抓她抓誰啊?
馬丫作為一個女孩子,就應該走的端行得正,雖然孫戎跟周大清都是主子,可別的姑娘身上怎么就沒有這些緋聞呢?!
接下來,讓他們更好奇的事發生了。
老爺對站在下面的馬丫道:“馬丫,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老爺要問一個丫鬟的話,還要背著大家,奇怪不?!
老爺對大爺說話的口氣,卻變了,他發火道:“你是怎么管這個家的?瞧他兩個的熊樣子,要嚴懲!”
“是,爹!”大爺規矩地站在那里,見老爺移步后面,便要送老爺往他自己的院子里去。
“你就不要送了,我自己能走!”老爺站住了,說話依舊很沖,回頭見馬丫跟來,便對自己的一個大丫鬟道:“翠柳,你也來,給我守著大門,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老爺!”一個胖胖的十五六歲的丫鬟答應著。
大爺是怎么審周大清跟戎兒這事不提。
卻說馬丫被綁,老爺讓人給馬丫松綁,馬丫心里咯噔了一下。
馬丫把老爺這個行為,與老太太送自己玉鐲那天,跟自己講的話聯系起來了。
老爺讓馬丫跟他去他那邊有話要問馬丫的時候,馬丫心里基本有數了。
馬丫相信,老爺一定是要問關于她身份的問題。
等到老爺帶著馬丫,進了自己的院子,翠柳便搬了個小凳子,帶上院門,往院門口邊上一坐,便很認真地看著路兩邊,對任何想靠近這邊院子的人時刻保持警惕。
老爺進了屋,并沒有坐下,老爺面朝里站著,等到馬丫進來,老爺首先問了馬丫一個問題。
“馬丫,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不姓馬?”
馬丫愣了愣,她看著老爺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
老爺連動也不動,一直在等著馬丫的回答。
“老爺,我姓馬呀”
“不,你不姓馬!”老爺很堅定道。
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此時的馬丫,腦子像是被卡住了,她不知道老爺對她的底細知道多少,馬丫選擇沉默,跟老爺在那里耗著!
馬丫清楚,她現在面對的可是有著非常豐富的人生閱歷的老人,而且這個老人,可是經過戎馬生涯九死一生,像這樣的人是很難對付的,馬丫得謹慎。
過了一會,馬丫就走過去,要給老爺沏茶。
“別倒了馬丫,我用不起你!”老爺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不滿的意思,而是用誠懇的語氣對馬丫說的。
老爺說完,嘆息了一聲,轉過身來,看著一臉驚訝的馬丫,然后道:“馬丫,這個房間里,沒有第二人,只有我和你,我現在只想證實一件事!”
“老爺,您要證明什么?”馬丫冷靜地、小聲地問道。
“就咱兩的時候,您千萬別叫我老爺,我真的受不起!”老爺直視著馬丫道。
此時的馬丫,酒醒了一半,從她被綁起來的時候,她就在慢慢清醒。
老爺用了一個您字!
馬丫的腦子反應沒有平時快了,但是像這樣的敏感還是有的!
馬丫看著七十多歲的老爺,老爺也看著這個只有十九的姑娘,兩個人雖然都看著對方,卻在醞釀著自己想要說的話!
最終,還是老爺開口了。
“你說你娘姓馮對嗎?”老爺問道。
“是的!”馬丫回答道。
“不對,你娘不姓馮,你娘應該姓馬!”老爺看到馬丫的瞳孔放大,緊跟著來了一句:“姓馮的這個女人,你應該叫她姑姑,是不是?”
馬丫的心理素質再好,此時也沒法鎮定了。
馬丫的腦子在飛快地轉著。這個震驚讓馬丫心里打了一個激靈。
要知道,老爺說的沒錯,馬丫以前確實叫馮清卉為馮姑姑,馮清卉就是宮里一個上了歲數的三十多歲的宮女,每一個像這樣的宮女,大家都叫她姑姑!
而且,惠武帝的皇后,也就是馬丫的娘,確實姓馬!
“老爺,您都聽說了什么?”馬丫調整了一下心緒,冷靜地問了老爺這么一句話。
“這就對了!”老爺像是在自言自語,他沒再抬頭看馬丫,而是雙膝慢慢的彎曲,撲通一下在馬丫面前跪了下來:“老朽罪該萬死,我們孫家罪該萬死,罪人孫霄云,拜見碗公主!”
老爺的頭一磕到地!
馬丫被老爺這么一跪,先是一驚,接著,老爺說出的話,反而讓馬丫漸漸平靜下來。
馬丫頓時有了風雨欲來風滿樓了感覺。
此時的馬丫,不再裝了,她看著跪在地上年過古稀的老爺,緩緩道。
“孫將軍,您想怎么樣?”
“婉公主不必驚慌,關于您的身份,現在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任何人都沒有說,連地下的那個老太婆,我都沒告訴她!”老爺頭磕地上,一直沒有抬頭。
馬丫聽他這么一說,就道:“既然孫將軍打聽出我的身世,我也就不必隱瞞了,請孫將軍起來說話!”
“老朽謝婉公主!”老爺從地上爬起來,用自己的袖子在椅子上擦了擦,然后退后一步,弓著腰,對馬丫作了個請勢,“婉公主,請您坐下說話!”
馬丫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這么多年過去了,馬丫身上的貴氣,忽又回來了。
現在,馬丫還不知道自己是兇是吉,不管怎么說,既然自己公主的身份被老爺揭穿,那么她也就不必裝成丫鬟的樣子了。
馬丫坐在了椅子上,然后道:“孫將軍,你也坐!”
“老朽有罪,老朽能站著跟婉公主說話,已很感恩婉公主了!”
老爺雙手抱拳,背微弓著,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孫將軍,你打算怎么處置我啊?是把我送給我那位篡位的叔祖父”
老爺再次跪下,口中道:“老朽不敢,若婉公主有什么吩咐,老朽愿效犬馬之勞!”
馬丫皺了一下眉,咦了一聲,她就有些奇怪了。
她問老爺:“孫將軍,你乃北王的手下,怎么?想背叛他了?”
“婉公主大可不必猜疑老朽的投誠,婉公主乃聰明絕頂之人,老朽下面要說的話,婉公主定會有自己的判斷!”
“噢?”馬丫就對老爺道:“孫將軍就不必跪了,起來說話!”
老爺便再從地上爬起來。
馬丫笑了笑:“孫將軍,你要說什么,難道你不奇怪,我如此鎮定么?”
“老朽一點都不奇怪!”老爺忽然想起什么,忙地轉過身,拿了暖壺,用水燙了一下杯子,親自給馬丫泡了一杯茶。
馬丫也不客氣,接過來,喝了一口。
老爺便道:“老朽知道,太祖皇上生前,曾留下一支暗探隊伍,即便是朝中重臣,都不知這支隊伍是誰統領,其中的人員名單,人數多少,以及身居何職,家在哪兒,平常他們都是干什么的,這些都通通知道!”
馬丫耷拉著眼皮,心里想的是這會不會是老爺在套自己?
不過,馬丫覺得老爺他應該不會,因為他談到這一點的時候,就說明他不傻。
太祖時期大肆殺人,而且殺的都是官員以及親屬,老爺他這年紀,不可能這么快就健忘的。
太祖殺人,難道無端殺人?!要知道這些貪官污吏,那都是被這支暗探查到,寫成折子由專人送到太祖的案桌上的!
老爺繼續道:“福康帝查了十多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老朽明白,這些人都是死士,他們只忠于主子惠武帝,不可能為福康帝所用!”
馬丫就仔細地打量著老爺,只見他頭發花白,胡子花白,臉上皺紋縱橫交錯,佝僂著背,看上去真的是老態龍鐘了。
“坐吧!”馬丫又喝了口茶,道:“孫將軍,坐下說話!”
“公主”
“坐!”
馬丫的口氣很硬。
“唉,謝公主賜座!”
馬丫坐在桌子邊上,另外一邊還有一把椅子,老爺沒有坐,而是搬了張凳子,坐在了下面,跟馬丫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保證小聲說話馬丫能聽到。
馬丫問道:“孫將軍,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您一開始進府的時候,老朽就懷疑,公主絕不會生活在窮人家”
“唔,我是說,誰跟你說,我是婉公主的?”
“沒人跟老朽說,老朽是猜的!”老爺頓了頓,道:“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回,福康帝跟老朽閑聊,說當年惠武帝跟馬皇后還有個女兒,因為從小多病,養在宮外一個廟里,后就不知所蹤了!”
“然后呢?”
“然后,老朽就打聽到,當年伺候婉公主您的,還有馮姑姑。”
“那你是怎么看出我就是婉公主的?”
“開始時,您跟著戎兒他們去上學,那個時候您幫他寫字,他得到先生的夸獎,先生還拿了您辦戎兒寫的字給我看,說戎兒進步飛快,后來您幫他們做作業的事情敗露后,我就私下里收了您一張字帖,請教朝中大臣解大人,他說這字沒有四五年功底,寫不出這樣的字。解大人還告訴我,說別看這字有的筆畫不規整,這是故意為之,并非寫這字的人就是這水平!”
老爺又道:“解大人還說,這一筆一劃,都相當有功底,怎么可能在字的框架上,寫不好呢?我也不懂什么書法”
馬丫皺起了眉頭,沒想到,自己當年寫字藏拙這事,都被老爺給查出來了,姜真的是老的辣!
自己當年跟哥哥在一起,跟了宮里的先生學習,他可是手把手教自己寫字的,那可是六十多歲的大儒啊!
想到此,馬丫隨便問了一句:“可是惠武四年,被我爹召回的那個解大人?”
“正是!”老爺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微弓著背,又接著道:“開始的時候,我就在想,這是誰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這么用功?直到福康帝跟老朽提起有您這么個人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這么多年,我就沒聽說誰家的千金大小姐,小小年紀就學習,當時老朽還推算了一下公主的年紀,怕是只有四歲吧?”
馬丫微微點頭,便道:“我就記得,那會子我很頑皮,我見哥哥老是不跟我玩,他每天都要去那邊學習,我就鬧著也要學習,我爹便讓我每日也跟哥哥一起,去學習了。”
“這就對了!”老爺欣慰道:“我還聽宮里的一個公公說過,說您當年比太子皮,您不叫皇上為皇上,都是叫皇上為爹叫皇后為娘的!”
“是的!”馬丫回味當年的情景,現在還歷歷在目。
可是,聽說自己的娘縱身火海了
“孫將軍,我納悶的是,要是你一直這么糊涂下去,不是很好嗎?!干嘛要戳穿這層窗戶紙呢?”馬丫道:“你即不想拿我去向福康帝請功領賞,那你的用意何在?!”
“公主”
“我原是皇女,爹還未來得及封我!”
馬丫說完,就看著老爺,她要試試老爺都知道到哪一步了。
老爺笑了笑,道:“要是惠武帝在位的話,那是遲早的事,不過,在民間,只要是皇上的女兒,都稱為公主!”
馬丫放心了!
惠武帝逃離之后,最后一次見馮清卉,把婉公主這個封號讓馮清卉口諭給馬丫的,這個老爺他不知道,這就好!
馬丫又聽老爺道:“公主,老朽行將就木,在最后才得知您的身份,老朽罪該萬死,孫家對不起您,讓您受了諸多委屈”
“不必說了!”馬丫盯著老爺的臉,然后說出了一句她認為很震撼的話,馬丫道:“當年我被你們關進柴屋那回,若以我哥的意思,要抄你的家,一個不留!”
然而,老爺的表現,卻并沒像馬丫想象的那么震驚,老爺而是轉過身,很平靜地對馬丫道:“婉公主,這也正是老朽惶惶不可終日的緣故,老朽死了,死不足惜,只可惜了我這一家老小幾十口人,加上家里的這些下人們,足有二三百口人,他們是無辜的,所以,老朽能幫到公主哪怕一丁點,老朽都覺得是在贖罪。”
“府里還有其他人懷疑我的身份嗎?”馬丫問道。
“沒有!”老爺道:“公主,這事老朽連老太婆都沒有告訴,別人就更不用提了。老朽知道事關重大,一不小心,就會被上面知道。如今福康帝也在大力發展他自己的情報隊伍,他們也在調查您跟皇上還有太子的下落!”
馬丫點了點頭。
直到現在,馬丫明白了,老爺他真的不會出賣自己,他不能拿著一家的性命開玩笑。
別看孫府一家都是將門之才,但是要是跟恭儒山莊比起來,那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孫府這些男人跟恭儒山莊所網羅的江湖高手比,他們缺少了各種旁門左道與毒辣!
想到此,馬丫問老爺:“等我出去后,你打算怎么跟你的子孫交代啊?”
“公主足智多謀,公主想讓老朽怎么說,老朽就怎么說!”
馬丫就想到,自己在三太太與蓮兒那里撒的謊,老爺還不知道。
馬丫就把自己跟三太太說過的謊言跟老爺說了。
馬丫最后道:“孫將軍,借你的口,把我送去皇太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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