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道:“這件事你別擔心了,已經報警了,人也抓了,相信很快就能搞清楚情況。”
齊冰道:“不行,一定得告他們,讓他們賠償,給洗眉姐聯系,她不是律師嗎?”
張弛讓她別急,他還沒顧得上去工地看情況,聽說之后先來了醫院,現在看望過楊家兄弟,稍稍放下心來。這才騎著摩托車帶著齊冰往工地去,人不順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中途又被交警給查到了,正逢紅五月交通嚴管,直接把他車給扣了,現場開罰單,罰款一百,扣駕證三分。
這種小事也犯不著找人,只能老老實實接受處罰,兩人又打了輛車來到工地。
雖然張弛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也不禁惱火,辛苦裝修了兩個多月,眼看就要開業了,結果被一幫討債的人找錯了對象,稀里糊涂地給砸了,一夜回到解放前。
齊冰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可這種時候勸他也沒什么用處,還是讓他自己冷靜冷靜,齊冰走到一旁,撥通了老爸的手機,剛說了一聲爸,張弛就過來示意她別提這件事。
張大仙人心里有譜,這件事肯定是被陳軍民連累了,齊冰是想找她老爸討還公道,張弛知道她是關心自己,可他也不能讓齊國民承受損失。
齊冰看到他表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能跟老爸敷衍了幾句,然后掛上了電話,撅著櫻唇道:“就怪他,不是他那個混蛋師弟怎么能連累到你?”
張弛道:“你當那幾百號人都是傻子?”
“當然是傻子,不然還能被人騙成那個樣子,我過去還同情他們呢,現在看來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活該他們被人騙。”
張弛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應該是有人故意在帶節奏,陳軍民卷款跑路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些人憑什么認為自己的店和陳軍民有關系?還有,他們怎么會知道楊慶成是陳軍民的師侄?這里面肯定有人知道內情,故意挑唆,這些被陳軍民坑苦的債權人一個個血本無歸,多半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否則也不會干出違反法律,光天化日之下就打砸搶的混賬事。
施工方的負責人這會兒也過來查看情況,雖然那群人砸得是張弛的店,他也蒙受了不少損失,施工工具器械也有不少在混亂中損毀,而且張弛還壓著百分之三十的尾款沒付呢。
問候了張弛幾句,終于還是來到了最現實的問題上,發生了這種事情誰都不想,可他還得給工人發工資,工人也得吃飯。
張弛向他保證,所有的損失他會承擔,至于尾款,必須要等楊慶成傷好之后做個工程進度評估,該給的錢一分不會少。
齊冰等施工方走后,拿出一張卡遞給張弛,里面是她的私房錢,拿給張弛先應應急。
張弛笑道:“怎么?這么迫不及待的包養我啊?”
齊冰道:“開心不,人給你了,卡也歸你了,占這么大便宜還有什么理由不高興?”
張弛拍了拍她的俏臉,輕聲道:“你先收著,現在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需要用錢的時候不會跟你客氣。”
齊冰有點生氣了:“拿著,不然就是把我當外人。”
張弛道:“我不是把你當外人,我也也不是怕花你的錢,可這錢歸根結底還是你們家老齊的,以后要是讓他知道我不但玩了他閨女還花了他的錢,他怎么看我?”
齊冰紅著臉罵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好好的話怎么到你這里就走歪了呢?”可心中卻理解張弛,張弛雖然表面玩世不恭,口口聲聲想吃軟飯,可骨子里卻是一個驕傲自立的人。
張弛道:“卡你收回去。”
“那以后咱們要是結婚了,你也不肯花老齊的錢?”
“以后是以后,我要真成了他女婿,花他的錢就是理所當然。”
齊冰沖上來摟住他胳膊道:“你要是想花老齊的錢,隨時都可以。”
張弛笑道:“你好像在暗示我什么?”
“隨便你,反正我是你的,你想怎么就怎么。”
張大仙人原本還有點垂頭喪氣呢,現在突然就變得斗志昂揚了,他感覺自己什么都好,就是容易膨脹,他還得去派出所去一趟,讓齊冰先回學校,幫忙通知那幫狐朋狗友,五一是沒辦法試營業了,根據眼前的損失情況,六一也沒可能。
打了輛車把齊冰送走,張弛獨自來到轄區派出所,派出所把幾個帶頭鬧事的都給拘了,負責出警的副所長李斌把情況給張弛介紹了一下,根據他們的初步統計,參予鬧事的人大概有二百三十多個,具體誰參予了打砸搶也說不清楚,抓住得幾個人主要是參予圍毆楊家兄弟的。
張弛關心的是背后是誰在挑唆。
李斌道:“這件事不好說,他們都說是聽別人說的,說你這家店后臺老板就是陳軍民。”
“根本就是造謠啊,這家店是我和兩位朋友共同投資的,跟陳軍民沒有任何關系。”
李斌笑著點了點頭道:“這我們也了解了,是跟他沒關系,可有人在故意傳謠啊,你應該知道,這些人被騙了那么多錢,大腦多少都受到了刺激,再有人故意在其中慫恿帶節奏,很容易發生問題,人太多了,我們警力不足,只抓到了帶頭的幾個,不過你放心,我們會盡快將所有相關人員緝拿歸案。”
張弛道:“李所,我覺得這件事可能有人在故意針對我。”
李斌道:“我也覺得事情有點奇怪,我們會逐個進行審問排查,爭取能夠早點查出真相,也希望你相信我們,你那邊如果有什么情況也要及時向我們通報。”
張弛連連點頭。
這時候呂堅強到了,他接到張弛的電話后特地給李斌打了招呼,李斌是他過去的同事,呂堅強忙完局里的事情又親自趕了過來,小兄弟遇到那么大的麻煩,如果不親自來現場看看也過意不去。
呂堅強剛才已經先去現場看了看,眼前的一幕也讓他大吃一驚,他知道張弛這次的損失肯定不小。
李斌見呂堅強親自過來了,說話也變得直接了許多,他告訴張弛這種案子不太好辦,就算他能夠把所有人都抓回來,可這么多人的判決是一個問題,只能抓住其中的幾個重點人物,尤其是對楊慶功造成傷害的。可張弛的損失是實打實造成了,張弛也沒買這方面的保險,想要挽回損失最好的辦法就是進行民事訴訟。
警方會盡可能把參予打砸搶的這些人全都給挖出來,然后張弛走法律程序去起訴他們,讓這些人賠償他的損失,當然李斌也提醒張弛,這群人都被陳軍民騙得很慘,估計也拿不出多少少錢來,讓他做好長期斗爭的準備。
呂堅強讓張弛先去工地,他跟李斌聊幾句就過去。
張弛來到工地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剛才他聽出了李斌的言外之意,人家雖然沒有明說法不責眾,可這種事情也不可能追究所有人的責任,就算法律支持他,打官司也能贏,可想要追回所有的損失也需要一個相當長的過程。
方大航也打來了電話,他準備五一當晚過來,估計是趕不上試營業的慶典了。
張弛讓他不用來了,把工地被砸的事情說了,方大航在那邊悶了,過了好半天才開口道:“全砸了?”
“全砸了。”
“操!”方大航罵了一句,然后又嘆了口氣道:“我明天過去。”
張弛道:“算了吧,都已經這樣了,你來也無濟于事,我把這邊理順之后,該追究的追究,該索賠的索賠,就是耽誤點時間,我估計損失早晚都能找回來。”
方大航道:“需要用錢嗎?我找老頭借點。”
“不用,咱們賬上不還有些嗎,現在主要是欠工程隊的尾款。”
“都特么成這樣了,還好意思找咱們要尾款?”
“話不能這么說,人家也給咱們干活了,農民工的工資咱們可不能拖欠,不過工程沒干完,我回頭跟楊慶成核算一下,該給多少錢給多少錢,咱們不能少給也不能多給。”
方大航道:“燒烤店那邊怎么樣?”
“小王在那邊撐著,他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你放心吧,我看咱們這新店一時半會也開不起來了,你先安心在家呆著吧,你們家那店也離不開你。”
方大航道:“咱們貸了二百萬呢,那錢總不能就這么打水漂吧?”
張弛道:“我不跟你說了嗎?能把損失追回來。”
呂堅強走了進來,張弛跟方大航說了聲掛上了電話。
呂堅強望著這滿目瘡痍的工地:“損失不小啊。”
張弛道:“飛來橫禍。”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張弛搖了搖頭:“我一向與人為善,我得罪誰啊?”
呂堅強道:“我剛才跟李斌分析了一下,那群人在這附近鬧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肯定是有人故意在里面推波助瀾,把火燒向你,那群人砸錯了不假,可故意帶節奏的那個肯定跟你有仇,可能也不一定是你,被打的楊家兄弟是不是有什么仇人?”
張弛道:“我覺得這事兒跟他們應該關系不大吧。”
呂堅強道:“你自己仔細想想,最近得罪什么人沒有?”
張弛撓了撓頭,要說得罪人,他肯定得罪過不少人,他也搞不清究竟是不是有人在故意報復他。
呂堅強道:“官司能贏,可把賠償金要回來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你這邊打算怎么辦啊?”
“估算一下損失,然后看看恢復需要多少錢,時間肯定是要耽誤了。”
呂堅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李斌說了,讓他全力幫你盯這件事。”
“謝謝呂哥。”
“也沒什么好謝的,你也幫過我啊。”
張弛想起陸百淵的案子:“呂哥,陸院士的案子有眉目了嗎?”
呂堅強搖了搖頭,對于案情他也不愿多談,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道:“喲,我得回去了,今天說好了去你胡老師家吃飯,這都晚了,要不要我順路帶你回去?”
張弛表示不用,他還想在這里多呆一會兒。
晚上得到消息的馬達、沈嘉偉、葛文修都過來了,張弛還沒走,幾個人看到眼前的慘狀,一個個都氣得不行,本來連開業的花籃都準備好了,這下肯定是用不上了。
張弛心情雖然受了點影響,可也不至于為了這點事情就消沉下去,他招呼幾人一起回店里吃飯,路邊攔車的時候,一輛紅色飛度在旁邊停下了,尚連玉落下車窗沖著他喊道:“張弛!”
張弛朝尚連玉笑了笑:“喲,這么巧啊,有日子沒見了。”
尚連玉過去一直都在江湖會館表演,江湖會館關門都快兩個月了,她也處于暫時失業中。
尚連玉道:“上車,我跟你說點事兒。”
張弛朝哥幾個看了一眼,馬達幾人都知道這貨是個情種,不知什么時候又勾搭的小姑娘,沈嘉偉道:“那我們先過去。”
馬達朝張弛擠了擠眼睛道:“放心吧,我們不亂說。”
葛文修攔了輛出租車,幾個人上車走了。
張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尚連玉道:“怎么見方大航啊?”她的印象中張弛和方大航從來是秤不離砣,砣不離稱。
張弛把方大航因為家里有事回北辰的事情說了,尚連玉道:“怪不得,他還回來嗎?”
張弛笑道:“你不是找我有事嗎?該不是為了打聽方大航吧?”
尚連玉的臉微微一紅:“我好奇嘛,平時總看到你們在一起。”她向工地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的事情我聽說了,誰攤上這事兒也夠煩心的。”
張弛道:“本來我還打算請你過來表演呢,這下也沒戲了。”
尚連玉道:“你這話我可記著了,我現在正失業呢。”
“你要是肯過來幫忙,我舉雙手雙腳歡迎。”
尚連玉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工地,心說只怕一時半會是沒辦法開業了。
“我問你一事兒,你認不認識蔣超海啊?”
張弛皺了皺眉頭,他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尚連玉道:“不認識就算了。”
聽話聽音,張弛認為尚連玉不會平白無故提起這個人,故意嘆了口氣道:“我這次讓陳軍民給害慘了。”
“跟他沒什么關系啊,是有人故意在散布謠言。”
張弛道:“你知道是誰吧?”
尚連玉道:“我其實也是聽說,沒什么證據,蔣超海是陳軍民的記名徒弟,前幾天他找我打聽過你這邊的事情,還問我你跟陳軍民是什么關系。”
張弛道:“他不會直接問陳軍民啊?”
“陳軍民跑了,聽說人都不在國內,他哪兒問去,而且我聽說蔣超海也放了幾十萬在陳軍民那里,也被坑了。我跟他說你跟陳軍民沒關系,他認得楊慶成,知道楊慶成跟他是同門,可能是我多想了,這個人的人品不是太好,而且平時特喜歡搬弄是非。”
張弛道:“他現在干什么?”
尚連玉道:“他在前面的好聲音歌廳當保安。”
張弛點了點頭:“謝了!”他準備下車。
尚連玉道:“噯,你別找他去啊,我就是瞎猜,可沒什么證據。”
張弛笑道:“得,我本來想去派出所反映下情況呢,那啥,你把我送地鐵站去,我回去了。”
尚連玉把他送到了地鐵站,張弛目送尚連玉離去,又折回頭去了大歌星,來到地方問了下蔣超海,剛好蔣超海今天值班,正在門口指揮停車呢。
張弛朝蔣超海走了過去,蔣超海背朝他指揮車輛,張弛看到這廝身上的紅盾安保四個字,馬上打消了過去找他問話的主意。
這件事情雖然是一次誤砸,可背后肯定是報復,呂堅強和李斌都這么認為。張弛根據尚連玉提供的線索來找蔣超海,本來是想軟硬兼施好好問問的,可看到蔣超海背后的紅盾安保,馬上聯想起新近發生的事情,內心頓時明白了,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蓄謀報復。冤有頭債有主,沒必要跟小嘍啰較勁。
吳旭東今天一早來到公司,他要接待一位重要客戶,一家新開的律師事務所前來洽談安保問題。
上午九點半,客戶準時來到了辦公室。
葉洗眉就是吳旭東要等待的重要客戶,陪同她前來的還有臨時充當她助理的張弛。對于干弟弟的請求葉洗眉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不過她也有條件,她要求張弛不可以濫用暴力。
張弛打著找吳旭東要回葉華程隱私照片的旗號,對自己的遭遇只字不提,葉洗眉根本不知道他新店被砸的事兒,為了防止吳旭東認出自己,張弛還特地弄了一副平光鏡戴上,對葉洗眉解釋說自己想顯得成熟一些。
葉洗眉每次見到張弛總會有莫名的親切感,其實她知道原因的,兒子陳家成長得實在是太像張弛了,因為這件事父母都旁敲側擊地問她和張弛的關系,葉洗眉反復解釋,到最后連她自己都懷疑了,真想問問張弛,這小子過去是不是去做過捐贈,按照年齡來說應該沒可能的,她會為這個想法感到羞恥,所以雖然同在京城,沒有重要的事情她也很少聯系張弛。
這次是張弛主動聯系了她,張弛請葉洗眉出動的原因有兩個,一是擔心自己無法順利見到吳旭東,二是葉洗眉懂法,自己雖然強記了不少的法律條文,可在具體運用上還是葉洗眉更熟練更專業。
吳旭東看到風姿綽約的美女客戶出現在自己面前頓時眼前一亮,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世上一多半單身的男人都擁有一顆并不單純的心。
吳旭東身材挺拔,儀表堂堂,離婚兩年,自認為事業有成,外形陽剛,對自身的魅力向來頗有信心,他微笑向葉洗眉伸出手去:“葉小姐,幸會幸會。”
葉洗眉還沒有來得及伸手,臨時助理張弛已經先行伸出手去了,和吳旭東握了握手。
吳旭東有點愣了,這貨是干啥的?我明明說要和葉小姐握手,你搶過來干什么?非常沒有禮貌!
“你是?”
葉洗眉道:“我的助理!”
張弛笑了笑,放開吳旭東的手,吳旭東還沒有見過哪個助理還幫著握手的,不過他還算有風度,招呼兩人坐,又叫秘書給送兩杯茶進來。
葉洗眉道:“吳經理,我了解了一下貴公司的資料,知道紅盾是京城最出色的安保公司之一。”
吳旭東笑著點了點頭道:“我可以驕傲的說,我們紅盾的實力在京城可進入三甲。”
張弛跟著插了一句:“紅盾安保這么強,怎么老板被人給暗殺了?”
吳旭東愣住了,這小助理也太沒禮貌了,不過紅盾的前老板曾遠帆被人在警方的眼皮底下暗殺,這事兒人盡皆知,也不是什么秘密,吳旭東壓著火道:“看來兩位對紅盾的情況的確做過一番深入的了解,有件事我必須要聲明,曾遠帆是紅盾的前任老板,他去世后家人已經退股,現在的紅盾安保已經重組,管理層幾乎全都換過了,和曾家應沒有任何關系。”
葉洗眉道:“吳經理現在是這里的總負責人?”
吳旭東微笑道:“常規業務都是我在負責。”
葉洗眉道:“非常規業務呢?”
吳旭東已經意識到對方來者不善,皺了皺眉頭道:“不知葉小姐指得是哪些方面?”
葉洗眉道:“你認識葉華程吧?”
吳旭東警惕地望著葉洗眉,隱約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葉洗眉道:“忘了自我介紹,我是葉華程的姐姐,今天前來是想跟你談一筆生意。”
吳旭東道:“如果是安保以外的事情,我想就不用談了。”
葉洗眉道:“你手里應該有一些我想要的東西,開個價吧。”
吳旭東哈哈大笑起來:“葉小姐可能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我不認識您弟弟,從來都沒跟他打過交道。”
“我還以為吳經理是個明白人,看來也不過如此,如果我把你的所作所為公諸于眾,你覺會產生怎樣的后果?”
吳旭東微笑道:“葉小姐是律師,應該非常熟悉法律,你剛才的這番話有威脅和恐嚇的成分,我們紅盾的安保措施非常完善,從你們進入公司的那一刻起,你們的一言一行都會被全程記錄。”
張弛周圍看了看,沒有找到攝像頭:“看來你時時刻刻都處在被人監控之中,你這個總經理干得就太沒勁了,整一個傀儡,你后臺老板是誰啊?”
吳旭東摁下通話鍵,呼喚保安過來,已經不準備跟他們繼續談下去。
葉洗眉揚起手機向吳旭東晃了晃,吳旭東看到屏幕上是他和宗寶元見面的照片,不由得吃了一驚。這時候四名保安已經走了進來,吳旭東擺了擺手道:“你們先出去。”
保安離去之后,吳旭東坐了下去,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望著葉洗眉道:“兩位真是來者不善啊。”
葉洗眉道:“現在可以談談條件了嗎?”
吳旭東向葉洗眉道:“這件事和我無關,不能僅憑著一張照片就證明和我有關系。”
葉洗眉道:“當晚那些人的身份信息我都知道,你是不是想法庭上見。”
吳旭東道:“葉小姐不考慮那件事會給錦城帶去怎樣的影響嗎?”
葉洗眉道:“無所謂啊,錦城影業本身并不是我們葉家最重要的產業,就算關掉也無妨。”
張大仙人暗嘆,有錢人家的閨女就是任性,說起話來就是氣勢十足。
吳旭東被葉洗眉的氣勢給震住,苦笑道:“其實你應該去找照片上的那個人談,你想要的東西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怎么可能會保留那么無聊的東西。”
張弛起身向吳旭東走去:“吳總,這份文件您過過目。”他把手中的文件夾打開放在吳旭東的面前。
吳旭東低頭一看,上面是兩頁白紙,他愣了一下,不知道張弛搞什么鬼。可突然張弛就出手了,摁住這貨的腦袋狠狠撞向桌面。
咚!的一聲,吳旭東被撞得眼冒金星,他怎么都想不到這小子說出手就出手,根本連準備都沒有,腦袋瓜子被撞得嗡嗡的。
太突然了,葉洗眉驚得花容失色,明明跟他說好了不許使用暴力的,張弛也太魯莽了,在人家保安公司里面居然就動手了,周圍還有攝像呢。
吳旭東伸手想去摁警報器,手剛伸出去就被張弛給抓住了,擰到他的身后,疼得吳旭東趴在了桌面上,張弛一手抓住他頭發,往上一提然后又是重重在桌面上一磕。
葉洗眉都懷疑他是要殺人了,吳旭東叫道:“你是誰?”
張弛道:“蔣超海你認識吧?”
“我不……”
張弛抓起桌上的剪刀,刷!地插了下去,貼著吳旭東的鼻梁就戳在了桌面上,整個剪刀頭都戳到桌子里面了,吳旭東嚇得打了個哆嗦,這得多大力量啊。
葉洗眉嚇得驚呼一聲,提醒道:“張弛,你別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