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偉點了點頭,搖搖晃晃站起身,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上,張弛一把攙扶住他,沈嘉偉掙扎著:“別碰我,我沒喝醉,我……自己能走。”試著走了一步,覺得天旋地轉趕緊抓住張弛的胳膊。
張弛笑道:“我喝多了,你扶我一把總行吧?”
沈嘉偉道:“好,我扶著你……你說你,喝那么多干什么?”
馬達忍著笑和張弛一起把沈嘉偉扶到外面,方大航已經叫好了車。張弛先把沈嘉偉塞了進去,然后自己跟進車內。
汽車啟動之后,沈嘉偉抱著張弛的肩膀:“婉秋,你不要不理我。”
張弛道:“我不是許婉秋,我是張弛。”
沈嘉偉睜開眼睛,認出他之后一把把他推開:“別抱我!”
張大仙人這個郁悶,明明是你丫抱我的。
沈嘉偉又湊上來了:“張弛,你是不是我朋友?”
“廢話,當然是!”
“是朋友你幫我把許婉秋叫出來,我當面問問她……我哪兒不好?”
“你喝多了,回家吧,明天我幫你約她。”
“不行,就得現在……立刻!馬上!司機,去許婉秋家。”
司機遇到這種情況多了,呵呵笑了一聲:“哥們,你朋友失戀了?”
“你才失戀,你們全家都失戀。”沈嘉偉大吼著。
張弛把他摁住。
沈嘉偉道:“你打不打,你不打我打!”他掏出手機,當真撥通了許婉秋的電話。
張弛也攔不住他,這貨今天是酒膽包天,愛打就打吧,等明天清醒過來有他后悔的時候。
電話響了幾聲之后,許婉秋接了。
“喂!”
沈嘉偉聽到許婉秋的聲音,秒慫,馬上把電話遞給了張弛,跟送炸藥包似的。
張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喂?沈嘉偉?你說話啊!”
張弛把手機拿了過來:“許婉秋,我張弛!”
許婉秋聽到他的聲音愣了一下:“張弛?怎么沈嘉偉手機在你那里?他怎么了?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張弛看了沈嘉偉一眼,沈嘉偉拼命擺手,敢情這貨也沒喝太多。
張弛道:“沒什么大事,多喝了兩杯,總是喊你的名字,所以我就試著給你打個電話。”張弛也知道自己有點多管閑事了,畢竟人家倆感情方面的事情輪不到他插手,而且張弛也明白,沈嘉偉和許婉秋這次分手不是他們兩人的問題,是沈嘉偉老媽梁秀媛從中作梗。
許婉秋道:“這樣啊,張弛,你要把他安全送到家,省得他媽媽擔心,回頭別忘了給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噯!”張弛掛了電話,看到沈嘉偉眼里居然還有點淚光閃爍,估計是感動的,看來許婉秋還是關心沈嘉偉的。
張弛認為沈嘉偉在感情上有點懦弱了,換成自己這根本算不上事兒,可對他卻成了了不得的大事,人生短暫何必癡戀?
沈嘉偉開始干嘔,司機害怕了,把車停下,提醒張弛把沈嘉偉扶到路邊去吐,張弛把沈嘉偉弄了下來,這里距離沈嘉偉家也就是一公里的樣子,于是讓司機走了。
扶著沈嘉偉來到路邊的花壇,沈嘉偉沖著花壇嘔了半天也沒吐出來,張弛讓他先扶著樹,自己跑到一旁的小店里買了兩瓶水,這是準備給沈嘉偉漱口用的。
回來一看傻了眼,發現沈嘉偉正抱著那棵樹,聲淚俱下地傾訴衷腸呢。
張大仙人琢磨了一下,還是掏出手機錄了一段,明天放給沈嘉偉看看,不然這貨都不知道今晚折騰到什么地步,張弛錄像的時候,一旁兩位衣著時尚的女孩掩著嘴笑,她們也掏出手機錄,張弛向兩人笑了笑道:“回頭更精彩,他馬上脫褲子尿尿,你們手機帶長焦嗎?拍得清楚。”
倆女孩臉色頓時變了,同時收回手機瞪了張弛一眼道:“流氓!”
張大仙人不樂意了:“我流氓也不流你們這樣的。”嚇得倆女孩快步逃了,張弛也不待見這樣的,太八卦,大街上出個酒有什么好拍的,一看就知道沒經歷過真正的男人。
沈嘉偉努力了半天還是沒吐出來,張弛來到他身邊拍了拍他,把水遞給他,沈嘉偉接過那瓶水,擰了兩下居然沒擰開,張弛又拿回來把瓶蓋擰開重新遞給他。
沈嘉偉灌了兩口,終于找到了吐的感覺,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人在郁悶的時候總需要一個發泄的方式,吐出來就好。
沈嘉偉哇啦哇啦吐了老半天,然后開始漱口,兩瓶水用完,感覺頭腦清醒了點,不過身體沒了力氣,走起路來腳步虛浮,問張弛道:“這什么地方啊?”
“你家附近。”
沈嘉偉點了點頭:“我剛干什么了?”
“對兩名路過美女強行施暴,我準備帶你去投案自首。”
“啊?”沈嘉偉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意識到張弛是在逗他,嘆了口氣道:“你這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我都這樣了……呃……還開我玩笑。”他左顧右盼,總算認出來這里的確是他家附近了。
沈嘉偉不想回家。
張弛看了看時間都晚上十一點了,勸他趕緊回去,省得他媽擔心,兩人說話的時候,梁秀媛給沈嘉偉打來了電話。
沈嘉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猶豫是不是接,張弛示意他把電話給自己,接通電話就聽到梁秀媛關切的聲音:“嘉偉,你哪兒呢?這么晚了還不回家?”
“梁姐,我,張弛,嘉偉晚上多喝了幾杯,我正送他回家的路上呢。”
梁秀媛一聽更擔心了,趕緊問張弛他們在什么地方,沈嘉偉一旁用力擺手,可張弛還是把地點說了,梁秀媛讓他們原地呆著別動,馬上開車來接。
張弛把電話還給沈嘉偉,沈嘉偉道:“你……出賣我……”
“臥槽,你丫沒良心啊,那是你媽,你真打算讓她擔心啊?還有我特么陪你耗半天了,咱們總不能露宿街頭吧”
沈嘉偉在花壇邊坐下,感覺有人往后推他,身體竭力往前傾,可馬上又感覺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往后拉他,一個人坐在花壇上前仰后合,張弛擔心他跌倒過去扶住他,沈嘉偉把頭抵在張弛肚子上,突然哭了起來。
張弛道:“你哭個屁啊!不就是一女人嘛?沒了他你還特么不活了?人找對象不是找虐的,大家在一起不就是圖個快樂圖個舒服,圖個爽,如果彼此帶給對方的只有痛苦和傷害,還不如盡早分開。”說這話的時候他想起了林黛雨,他們最后分手的主要原因就是不快樂了,兩人在一起沒有幸福感了。比起至情至圣,沒心沒肺未嘗不是一種積極地處事態度,當初越是至情至圣的人,到最后受到得傷害也就越大,頹廢消沉是難免的。
像自己這種沒良心的渣貨,分手也的確難過,可畢竟心大,沒多久就能忘了,應該說也不是忘了,張大仙人始終認為感情不是人生的全部,飽暖思霪欲,一個人如果連吃飯穿衣的問題都解決不了還談個狗屁的感情?有情飲水飽,那純粹是無能之輩裝逼泡妞的假話,既然有情,為啥非得讓女朋友喝水管飽?天天喝水不吃飯,不出一個月就得把情人給餓死,這特么才是真正的無情。
人活著就得現實,感情屬于玄學,真正長久的感情必須夯實基礎,經濟是現實的,身體也是現實的,如果沒有雄厚的經濟基礎和一個強健的體魄,什么感情都不能持久,沈嘉偉的問題不僅僅在他家庭反對,他的性情過于懦弱,而且他明顯沒有讓許婉秋愛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所以你想把女人攥在手心,就得讓她充分感受到你的長處。
張大仙人拍著沈嘉偉的腦袋就像哄孩子一樣,沒多久就看到梁秀媛開著一輛寶馬X5過來,風急火燎地下了車:“哎喲,怎么喝成這個樣子?”
張弛道:“心情不好。”
梁秀媛沒好氣道:“我問他又沒問你。”
沈嘉偉道:“你不要這樣對待我朋友……你很沒有禮貌,你很不尊重我!”
梁秀媛被兒子嚇了一大跳,她一是因為關心,二是因為和張弛很熟了所以才這樣說話,其實并沒有針對張弛的意思,走過去抓住兒子的手臂:“走,趕緊回家,別在這兒丟人了。”
“我丟你人了?你多了不起,我丟你人了?”沈嘉偉搖搖晃晃站起來掙脫開母親的手臂:“我無所謂啊,反正你也不在乎我……”
梁秀媛朝張弛使了個眼色,慢慢都是求助。
張弛搖了搖頭,過去把沈嘉偉拖過來,硬摁上了車。
梁秀媛開車回了小區,張弛幫著她把沈嘉偉弄回家,張弛和沈嘉偉雖然關系不錯,可從來沒到他家里來過,身為京城第一經紀人的梁秀媛收入頗豐,在向陽區核心地段擁有二百多平的大平層,這個小區管理極好,小區居民非富即貴。
梁秀媛家里目前只有他們母子倆,張弛又幫忙把沈嘉偉弄上了床。
來到外面準備走,梁秀媛道:“張弛你別忙著走,去洗洗手吃點東西。”
張弛道:“不了,太晚了。”
梁秀媛道:“我有話問你。”
張弛只好多留了一會兒。
梁秀媛給他泡了杯紅茶,遞給他道:“紅茶養胃,你們年輕人都不知道愛惜身體。”
張弛喝了口紅茶,是英倫進口的,張大仙人不喜歡這味兒。從梁秀媛家里的裝修風格來看比較西化,看來梁秀媛更喜歡西方的生活方式。
“剛才不好意思啊,我不是針對你,我是看他喝多了生氣。”
張弛笑道:“梁姐,您跟我還見外啊?嘉偉跟我是好朋友,我今天倒是想勸他來著,可中途出去送人,回頭他就喝多了,心里有事啊。”
“因為那個許婉秋?”
張弛知道梁秀媛是個明白人,不然人家也不會成為京城的第一明星經紀,他笑道:“嘉偉重感情。”
梁秀媛道:“許婉秋我知道,女孩長得不錯,不過她在水木談過一個男朋友,叫楚江河,處了兩年多,我們嘉偉追她追得挺辛苦的。”
張弛道:“其實人誰能沒點情感上的經歷,沒規定談戀愛就一定結婚吧?”
梁秀媛喝了口茶道:“張弛,我在娛樂圈這么多年,什么人沒見過啊,我不是介意她過去有過男朋友,只是我從她的眼中看不到對嘉偉的愛,我是過來人,女孩子的心理我太了解了,我建議嘉偉要慎重考慮,根本原因還是想保護他,這孩子特軸,感情上一條路走到底,這就不如你。”
張弛苦笑道:“我怎么聽著您在寒磣我呢?”
梁秀媛道:“世上最怕認真二字,感情尤為如此,太重感情的人都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
“不一定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小節是什么?這其中就包括感情,想當大官就得鐵面無私六親不認,想賺大錢就得親兄弟明算賬,想修仙得道還得六根清凈了斷紅塵呢,凡事太認真,人生就過得緊張,你越緊張狀態就越不好,演員也是這樣,要是演員每演一部愛情電影就陷入一場死去活來的愛情,我看這演員離精神分裂也不遠了。”
張弛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蕭九九。
梁秀媛從桌上拿起一盒煙,點燃了一支道:“人生如戲啊!我看戲看多了,也就順便看懂了點人生。”
張弛沒說話,其實他也看出許婉秋對沈嘉偉在感情方面的投入并不多,身為母親,及時點醒兒子也沒錯。
梁秀媛道:“最近和九九有沒有聯系過?”
張弛搖了搖頭。
梁秀媛道:“前幾天她去北辰,你沒見到她”
張弛看了梁秀媛一眼,眼前的這位是個老江湖,又是蕭九九的經紀人,蕭九九的一舉一動肯定瞞不過她的眼睛,雖然蕭九九自認為掩飾得很好,可她的那點能耐還不至于和梁秀媛斗法。
張弛笑道:“九九有你這樣的經紀人真是她的幸運。”
梁秀媛道:“她很有前途的,今年熱度始終穩步上升,我打算三年內把她打造成國內的一線小花。”彈了彈煙灰道:“你們以后見面要格外小心,明星是沒有**的,熱度越高盯她的狗仔越多,我手頭因為小事栽跟頭的明星不在少數,所以我每捧一個新人都有點如履薄冰的感覺,雖然能夠看到對岸,可一不小心就可能前功盡棄。”
張弛道:“梁姐放心吧。”
梁秀媛道:“對你我是放心,可對九九我還真有點不放心,她喜歡你啊!”
張大仙人內心一動,他知道。
梁秀媛抽了口煙道:“其實你們倆也挺般配的,你這孩子吧,和嘉偉是兩個極端,嘉偉在感情上能有你一半成熟,也不至于喝成這個樣子。”
張弛道:“九九最近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你放心,我又不是周扒皮,對每個藝人的身體健康都非常重視,長期發展才是正道,涸澤而漁的事情我從來都不干。”
張弛抬頭看了看時間,想起跟齊冰的約定,再次起身告辭。
梁秀媛讓他稍等,去房間內拿了一條愛馬仕的皮帶送給他,張弛也沒客氣。
來到外面,先給齊冰打了個電話,齊冰笑道:“你這么迫不及待啊,還差五分鐘呢。”
張弛笑著把今晚的事情說了,齊冰道:“你看看人家沈嘉偉多深情。”
張弛道:“我也深情。”
“拉倒吧你,我要是不主動找你,你根本不會想起我。”
“沒良心啊,不想你我給你電話啊?”
齊冰道:“你趕緊回去吧,大半夜的別在外面逛蕩,小心女鬼把你給勾走。”
張弛笑道:“就我這樣的,女鬼見我也得躲著走。”
“躲你干嗎?鬼還怕你啊?”
“我身體狀況你又不是不清楚。”
齊冰罵了句不要臉,然后笑道:“我怕,女鬼可不怕,萬一你遇到一聶小倩,小心變成木乃伊。”
“大吉大利,大半夜的說這干啥,把我都給嚇軟了。”
齊冰笑了起來:“神經病,大街上你瞎來什么勁,不跟你聊了,我睡了啊,你趕緊回家。”
張弛來到小區門口,看到一張小廣告,是小區房屋轉讓的,順手拍了一張,他對這個小區的印象還不錯,老屈不是答應幫他解決住房問題嘛,回頭把小廣告發給他,看看老屈到底有沒有誠意。
張弛第二天一早買了點東西去探望師父謝忠軍,雖然因為北辰的事情他們之間有了隔閡,可師徒關系還在,總不能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張弛來到病房的時候,謝忠軍剛好出去做檢查了,張弛把東西放下,湊在床頭卡上看了看,上面寫著糖尿病,要說老謝這暴飲暴食的習慣,得了糖尿病也不稀奇。
準備給謝忠軍打電話的時候,謝忠軍推門走了進來,笑道:“喲,你怎么來了?”
“師父生病了,我這個當徒弟的當然要來。”他把幾箱東西放下,有奶品有水果。
謝忠軍掃了一眼道:“我糖尿病不能吃甜的。”
“我都帶來了,您總不能讓我再拿走?”
謝忠軍上床躺著,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看樣子的確有點病容。張弛左右看了看,除了自己拿來的東西也沒見其他的,估計也沒其他人來看謝忠軍,老謝現在頗有點孤家寡人的意思了。
謝忠軍道:“你店開業了嗎?”
張弛點了點頭道:“開了,生意馬馬虎虎,我正準備這幾天請您過去吃飯呢。”
“我這個樣子是吃不動了。”
張弛道:“糖尿病也沒什么,只要控制適當,又不影響您生命,不過我聽說會影響哪方面……”
謝忠軍瞥了他一眼,不以為然道:“我這樣的年紀對那種事早就看淡了。”
張弛心說你前陣子還鬧得烏七八糟呢,老謝的話不能做數,這個人做事套路太深,就連這次生病張弛都覺得有詐,人一旦喪失了信任感,想要重新建立起來很難。
師徒兩人聊了幾句,外面有人過來探望謝忠軍,來得是舒蘭,謝忠軍有些意外,想不到舒蘭過來看他,還以為是張弛說的,張弛沒耽誤他們兩人許久,起身招呼了一聲提前告辭。
去停車場取摩托車的時候,聽到有人叫他。
“張警官!”
卻是謝忠軍的干兒子趙登峰,他也是剛到不久,坐在一輛保時捷里面車打招呼。
張大仙人真是哭笑不得,這貨居然明目張膽地稱呼自己為警官,看來自己正義凜然的公安形象已經深植在他的心中。
張弛笑道:“趙公子啊!”
趙登峰把車停穩了,推開車門來到張弛身邊,笑道:“張警官,來看你師父啊?”
張弛低聲道:“這是公共場合,我是便衣警察,你這么叫我合適嗎?”
趙登峰聽他這么一說,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北辰之后他對張弛是非常服氣的,笑著摸了摸后腦勺:“喲,對不住,我見你一時激動給忘了。”
張弛朝他身后看了看,發現沒有保鏢,有點奇怪道:“怎么沒帶保鏢啊?”
趙登峰道:“裘龍都死了,我還要帶什么保鏢啊?而且那幫保鏢都是擺設,沒一個頂用的,花那冤枉錢干啥,陳軍民欠債的事情我解決了,那筆錢我找人給補上了。”說這話的時候難免有些得意。
張弛望著趙登峰,知道這貨沒這個本事,估計是他老子出面了,裘龍雖然死了,可這件事把趙家應該嚇得不輕,民間借貸的事情既然跟他們家有關,想必趙雨濃也不能眼看著這件事繼續發酵,在更多的危機出現之前先將窟窿給堵上,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也是對兒子的保護。
張弛道:“了不起啊,連本帶利一起還了?”
“那幫人能拿回本錢都算不錯了,而且這事兒又不賴我。”趙登峰把墨鏡給戴上:“張……張先生,我聽說你開一酒店,趕明我給你捧場去。”
張弛道:“好啊,歡迎!”
他向趙登峰擺了擺手,啟動摩托車向院外駛去。
張弛離開醫院去了梵山佛教文化研究中心,此行的目的是找范釋茗幫忙,老宋給他來電話了,想在京城找些玩鳴蟲的優質客戶。張弛記得范釋茗和京城鳴蟲協會的會長曹瑞海有交情。
范釋茗今天把曹瑞海請過去了,張弛到研究中心的時候,他們正在那兒喝茶。
張弛和曹瑞海只見過一次面,不過他仍然記得對方,主動過去叫了聲曹哥,熱情地握了握手。
范釋茗笑道:“都認識吧,上次在燒肉人生一起喝酒的。”
曹瑞海笑道:“認得認得,你這位小兄弟非常夠意思。”
張弛掏出印有上肉苑地址的名片,雙手呈給兩人,笑道:“這上面啊是我新開酒店的地址,上次說過要請兩位過去,可因為新店的裝修工期一拖再拖,所以開業才不久,二位看看,這個周末有空嗎?”
曹瑞海接過名片看了看,范釋茗道:“那就周六晚上吧,我叫幾個朋友過去嘗嘗,不過你這上肉苑不都是葷菜吧?”
“哪能呢,有素菜,根據客人的要求,可以調整菜單。”
曹瑞海道:“不用調整,吃就是吃個特色。”
他們聊了幾句,曹瑞海聽說張弛現在還是在校大學生,頓時贊嘆不已,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竟然在京城開了兩家餐館,這種創業能力已經是非常出眾了。
張弛把老宋的事情告訴了曹瑞海。
曹瑞海道:“十店鎮,鳴蟲之鄉啊,我都準備今年去考察呢。”
張弛道:“是這樣,我這朋友呢就是當地的商戶,現在每到旺季,全國各地的販子都到十店去收蟲,打壓價格,壟斷市場,搞得他們反倒買不上價,所以想來京城找找門路。”
曹瑞海點了點頭:“的確,這些二道販子非常討厭,擾亂正常市場行情,現在每年鳴蟲的價格水漲船高,都是他們給鬧得,他們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對玩家抬高價格,對賣蟲者打壓價格,中間的利潤都被他們給攫取了。”
范釋茗建議道:“那就由你們協會直接組織一個購買團,和捕蟲人直接交易唄。”
曹瑞海道:“他們那邊的市場秩序太混亂,要面對面交流也是來我們這兒,張弛,你跟你朋友說說,如果他們愿意來京城交易,我可以以協會的名義組織玩家跟他們見面。”
“太好了!”張弛沒想到事情這么順利,以茶代酒敬了曹瑞海兩杯。
三人暢談人生的時候,有客來訪,張弛看到駛入協會停車場的黑色大G就猜到是熟人,果不其然,汽車停穩之后,看到秦君卿從車內下來。
范釋茗趕緊起身迎了出去。
秦君卿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張弛和曹瑞海也站起身來。
范釋茗向秦君卿介紹道:“秦總,這兩位是我的朋友。”
秦君卿雙目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目光停頓在張弛的身上,張弛笑道:“師姑好!”
范釋茗這才知道張弛和秦君卿是認識的,這倒是他此前并不知道的,不過也不奇怪,過去張弛就去水月庵燒香路過自己這里,現在看來應該是去探望他師姑的。
秦君卿風波不驚道:“你也在啊!”
張弛悄悄打量著秦君卿,發現她現在的狀態比上次見她要好得多,肌膚溫潤如玉,雙目明如清泉,如果不知道她的實際年齡,甚至會認為她只有三十多歲。
范釋茗道:“秦總坐下來喝杯茶吧?”
秦君卿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是來拿香燭的。”
“您打個電話就是,我直接送過去。”
秦君卿道:“剛好路過。”
范釋茗去給她拿香燭,張弛也跟過去幫忙,將秦君卿要得東西裝在后備箱,秦君卿就準備上車離開,離開的時候向張弛道:“張弛,你來一趟。”
張弛心說這老娘們找我干什么?難不成又想找我煉丹?他對秦君卿相當忌憚,可世上的事情就是那么寸,躲在范釋茗這里喝茶都能和她相遇,難道她這次來拿香燭只是一個借口,真正的目的就是來找自己?
張弛跟范釋茗、曹瑞海道別之后,騎著摩托車跟在大G后面去了水月庵,途中不禁在想,自從秦家出事之后,秦老就再無消息,秦綠竹雖然在離去之時專程向自己道別,可并沒有交代她的去處,秦家這池子水深不可測,在北辰的時候,黃春麗在他的面前重建了過去發生的情景。
張弛清晰記得秦博士就是秦子虛,秦子虛乃秦老的第三個兒子秦君直,秦老出事,好像他的子女全都無動于衷,謝忠軍口口聲聲加入神密局是為了秦家,可他的話又有幾分可信?
張弛來到水月庵,先幫著秦君卿將香燭卸下送到庫房,又去外面的水池洗了洗手。
這會兒功夫,秦君卿已經泡好了茶,張弛看到茶杯中嫩綠的葉尖,知道這是上好的雀舌。
秦君卿道:“嘗嘗吧。”任何時候她說話總帶著一股子居高臨下的孤傲之氣。
張弛道:“我剛喝了一肚子茶,喝不下了。”
秦君卿端起那杯茶直接就潑在了地上,這位師姑的脾氣不好。
張弛道:“師姑找我什么事情?”
秦君卿道:“你現在能不能煉出坎離丹?”
張弛心說我上次過來的時候,你不是說不再強迫我做人核實了嗎?人怎么可以出爾反爾呢?他搖了搖頭:“煉不出!”
秦君卿道:“我聽說你師父住院了?”
張弛點了點頭道:“是啊,我上午才去看他。”
“什么病?”
“糖尿病!”
秦君卿端起茶盞抿了口茶道:“生老病死,每個人都難以避免。”
張弛暗忖,秦君卿連她親爹親閨女出事都漠不關心,更不用說老謝這個秦家的養子,張弛道:“師姑最近有沒有綠竹姐的消息?”
秦君卿搖了搖頭:“女兒大了有她自己的自由,我管不了。”
張弛道:“您的胸懷我永遠也趕不上。”眼睛朝秦君卿胸脯上瞄了一眼,感覺還沒自己大呢。
秦君卿的雙眸波瀾不驚:“你從中州墟是如何逃出來的”
張弛聞言一驚,中州墟的事情屬于高度機密,秦君卿整天呆在水月庵,守著青燈古佛,不知她又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師姑,我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