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新開的小茶館

第三百二十八章 滄海遺珠(二十九)

但前提是她的話沒有被傳偏,還有就是那位傳話的人忘記將這個儀式告訴任十七。

于是,眾人只能共同見證這個美麗的錯誤。

阿元見她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好了,他們不知道嘛,反正他們已經送了花,另一個人也接受了,你就當我們做成了這件事,相信花神是不會為難他們的!”

“但愿吧!”阿蘭悲催的回道,雖然那不是她想想的那般順利,可好歹也算是完成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灼約將新挖來的月見草摻和一些松軟的泥土,然后用一塊皮革抱住。

昨晚的盛景已經結束,此時的月見草的花朵都緊閉花瓣,沒了昨晚的姿態。

不多在這幾株月見草里,還有兩株正開著粉色的花,便是那白日也能開放的品種。

雖然冥界沒有白晝和黑夜之分,但灼約還是將兩種都帶上。

灼約抱著這些月見草準備去找任十七。

此前,任十七被那群年輕人拉去賽馬,他們相約半個時辰后見。

還未走多遠,灼約就聽見身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灼約轉過身,便看見身后向她走來的兩位姑娘,阿蘭和阿元。

等阿蘭和阿元走到近了,便遞給灼約兩個水囊。

灼約接過她們遞來的水囊,問道:“這是?”

阿蘭回道:“灼約姑娘,這里面裝的是便是奶茶。”

阿元也道:“我們也不挽留你,你還是盡早將這些帶去給那位姑娘,想必她很盼望你回去。”

感受著手中水囊那沉甸甸的重量,灼約沉默良久,抬起頭,回道:“謝謝。”

阿蘭忽然問道:“對了,灼約姑娘,還未問你為何想要來這里尋找月見草,要知道知道這種植物的外來人可不多啊!”

灼約回想起奈奈,想起她所說的話,然后對阿元姑娘說道:“是這樣的,我認識的一位姑娘說她的家鄉便有月見草,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去,而且……”灼約停住,她又想起她已經成為奈河橋便的孟婆,想來也不能回去,“而且她很難再回去了,所以她拜托我有機會為她帶上一盆月見草。”

阿蘭點點頭,認同的說道:“原來是這樣,看來她是想家了吧!”

阿元微笑著對灼約說道:“或許你不相信,我們這里還有一個關于月見草故事,若是有人在月下的月見草,那他的魂魄會在月見草開花的時候回到他的家鄉,那里也開滿了月見花。”

“我想你說的對。”灼約回道,想必奈奈和婆夜都是想回去,只可惜……

一陣馬蹄聲,緊接著,灼約聽到有有人讓馬停下的聲音。

“吁!”

灼約回頭看,見來人是任十七,以及不遠處同樣騎著馬歸來的年輕人。

一個利落的翻身,任十七從馬背上跳下來。

任十七見灼約抱著東西有些吃力,挑挑眉,走過去。

然后走到灼約的身邊,接過她手上拿著的水囊和一捧月見草。

就是這番無聲的舉動,讓另兩位姑娘看的很是心動。

離別前,阿蘭當機立頓,她將灼約帶到一邊,在她兒耳邊輕聲說了一些話。

原本灼約還未覺得有什么,可當她聽完阿蘭將那件事情的原委說出來后,她第一時間想的便是朝任十七看過去。

任十七正在摸著白虎的“馬頭”,見她望過來,有些莫名其妙。

隨即,灼約又看向其他地方。

最后,任十七將灼約抱上馬,身下的馬兒還有些戀戀不舍,但奈何主人讓它離開,只能時不時回頭看,這才朝遠方奔跑。

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的那幾位年輕人見任十七和他那匹馬總算是離開了,紛紛松了一口氣。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復雜的情感,都是一副可憐的模樣。

他們從來都是騎馬的健將,可是今早和任十七的比賽則深深打擊到他們。

先不提任十七多厲害,就是他那匹奇怪的馬真的很任性好嗎?

哪有人的馬會嚇唬其他人的馬,哪有人的馬竟然跑起來一點都不像馬,哪有……

總之,這就是一場一眼難盡的比賽,結果已經不重要了,反正這個影響了他們的人,和影響了他們馬的那匹馬總算是走了!

另一邊。

等徹底看不清身后的人群,任十七扯住韁繩,讓白虎停下。

沒了外人,白虎直接開口道:“主人,怎么突然停下。”

任十七抱著灼約下馬,然后才慢悠悠的回答道:“我們還有事情,就不和你回去。”

白虎立馬不干了,問道:“主人,你這次怎么能又將我拋下,我還沒玩夠呢!”

一旁的灼約對此已經習慣了,她還是第一次見這般依戀主人的小弟。

懶得和它過多解釋,于是,暗地里,任十七傳音給白虎,“哦,是嗎,我怎么記得你本來是要鎮守天庭的,怎么私自跑來人間……”

結果白虎一聽主人提起它私自跑來人間就嚇的不敢聽下去,還未等任十七說完就直接跑了,反正已經被主人發現了,也不差這一次,還不如趕緊回去享受最后的愉快時光。

見白虎直接從自己面前跑開,任十七的嘴角牽扯出一抹幽深的獰笑,在心底記下:“白虎,你給我等著。”

大概是被任十七的話嚇到,白虎跑得很快,快到它都忘記化為原形,竟然就用馬身往前跑。

于是,白虎跑動的動作掛起一陣風,吹得任十七差點迷了眼,因此心里想要教訓它的沖動更強烈了。

等灼約睜開眼,便見到驚人的一幕,她還是第一次見馬是這般跑動的,這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馬能做出的動作,不過,她很快就想起它的原型是一只白虎,于是就釋然了。

她見身邊的任十七冷笑著盯著前方,不知想到什么。

“我們現在就回去嗎?”

任十七收回目光,暫時不去計較那個蠢貨,然后一手揉著自己的額頭,對灼約說:“難道你還有其他的事情?”

“沒吧。”

“好,那我們現在就走。”

任十七放下手,然后帶著灼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