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又繼續說:“后來,我發現我的錢袋被人偷了,我本是想讓人跟著去家里取,可那家店里的人不停,硬要我留下洗碗,還要逼著我洗一個月的碗。”“我不愿意,于是就找機會讓人來找你,誰成想,我挑中的那個孩子不僅和我抬價,還和你抬價,簡直了!”
“其實我也有想過,我之前在酒樓里被一個人撞過,我在想我的錢袋是不是在那時丟的。”
“……”一路聽下來,薛公子還真的覺得好友這次確實挺倒霉的。
不知不覺中,墨白瞧見不遠處的墨府,知道好友又專程將自己送回來。
這時,薛公子對他承諾他不會將今日的細節說給那幾人聽。
墨白卻說,其實說了也沒什么,他也不太在乎,反正他真的很倒霉。
薛公子安慰一番,然后將墨白送進去,然后才離開。
冥界,小茶館。
對面的魂魄一邊講述它那悲慘的遭遇,一邊大膽的看著北殷易曦。
北殷易曦看似沒有動容,但心里卻覺得對面的人蠢透了,哪有這么蠢的人?
然而即使有,而且就在她的面前。
北殷易曦有些看不下去,她便以手扶額,抵擋住對面的魂魄。
和她有同樣看法的是另一邊的灼約和任十七。
當然,除了覺得那魂魄蠢得出奇,任十七看著它那倒霉的模樣,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身邊坐著的灼約見他挑起眉,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她沒問。
的確,任十七透過那魂魄想起了一個家伙,那家伙在天上的時候也是如蠢,一直被仙子們拒絕,就和對面坐著的魂魄出奇的相似。
想到這里,任十七又朝對面的魂魄看去,眼底卻多了幾分計較。
之前的事情也已經過去兩個月。
墨白覺得自己可能不適合采花,他還是算了,但最近她又碰到了麻煩。
轉眼已是深秋時節。
墨白覺得心累,他大哥成親還不到一個月,他娘親就開始給他物色人選,墨白擔心的事情這么快就來了。
而且,他最近又碰到晉升的事情。
總之,麻煩一個接著一個。
墨白都打算接受他娘親的安排,等過些日子就聽從他娘親的安排。
這日,墨白的娘親要去山上上香還愿,順便再去幫他這個兒子求娶姻緣。
墨白本不想去,但耐不住他娘親的強勢以及威逼,只能乖乖的跟去,不然就只能留在家和他爹在家里聊公事。
墨白騎著馬跟在馬車的后面,他見天上飛過一對鳥,又見不遠處走下來一男一女,再往遠處瞧,更是見到一池并蒂蓮。
怎么什么都是一對,一對的,就他是一個呢?
墨白的哀怨別人不知,但他身上散發的低氣壓還是感染到周圍的人,以至于跟來的仆人都離他遠遠的,怕被波及。
就這般,直到一行人抵達山頂的道觀,墨白的臉色還是臭臭的。
道觀不大,但是香火很足,因為墨白還在山腰的時候就聞到從上方飄來的香火味,而現在,這種味道更甚了。
他瞧見道觀門口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位年長的穿著一身黃色道士服,而他身邊站著的年輕人則穿著一身灰色的道士服。
看樣子,那位穿黃色道服的人地位不低。
果然,等他娘親在仆人的攙扶下走下馬車,見到門口等候的人竟然彎腰對那人行禮。
“道長。”
“施主。”
墨白的娘親不敢相信,“道長怎么會站在此處?”
畢竟她還是第一次見道長親自出門相迎。
那黃袍道長回道:“一切自有天數,施主不必太在意。”
墨夫人沒有多問,又對道正行禮,然后轉身,讓墨白過去。
墨白下馬,然后將馬繩塞進仆人的手里,走過去。
他不像他母親那般信奉這些,但出于禮貌,他還是上前和道長打招呼,多的就沒了。
墨夫人有些懊惱不悅,她本想說墨白,但此刻并不是好時機。
她小心的打量那位道長,卻見對方竟然不在意,還對他們做出恭敬的姿態,請他們進去。
墨夫人整個人覺得今日可真是玄幻,要知道平日難以見一面的道長竟然這般低姿態。
但是墨白覺得嘴苦,心苦,他根本就沒察覺到這些。
墨夫人覺得自己今天幸運極了,拉著墨白去拜那些神像,還獻上一大筆香油錢。
一切程序走完,時間也過去小半個時辰,墨白覺得很枯燥無趣。
但墨夫人樂在其中,還時不時請教一直跟著的道長。
而道長也出奇的好說話,問什么便解答什么,弄得墨夫人受寵若驚。
墨夫人還想拉著墨白去道長那里請教,但墨白不愿去,墨夫人本想說他幾句,但一旁的道長卻不介意,于是墨夫人就放墨白自己去走走,而墨夫人則跟著道長去了后面討教。
墨白沒走多遠,就挑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圖個清靜,然后吹著山風,看著一棵又一棵蒼松。
無聊的時間過得很慢,墨白險些睡過去。
等他清醒的時候就見不遠處有幾個小道士在偷看他。
他不解,朝他們看去,而下一刻,那幾個小腦袋又縮了回去。
墨白覺得莫名其妙,他抬頭望天,心里還是存了一分執著,難道他真的不能成功采一次花?
天上飛過一只鳥,烏鴉嘴的叫了一聲。
也不知他等了多久,他才見他娘親從后院出來,一邊彎腰鞠躬,一邊說著感謝的話語。
再后來,道長帶著道士又將他們送出道觀。
等墨白又跟著娘親離開,在他們看不見的身后,那位道長竟然對他們離開的方向恭敬的鞠躬。
一旁的道士覺得今天的道長很不對勁,反正在那群人來之前就開始不正常。
先是突然讓他通知其他人將道觀掃除干凈,然后又交代他人要規矩辦事,再后來就是帶著他站在門外。
他先是不解,但當他看見一輛馬車駛過來的時候,他能明顯感覺出身旁的道長身上的不對勁,那種感覺很像平日道長面對那些神像時所流露出的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