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婚戰

第094章 昨日重現

嚴妍就知道郭俠要問這個,扭頭看著他反問道:“你是希望我忘了?還是希望我永遠記得?”

郭俠漲紅了臉,心里真實的想法卻不能直抒胸臆,嚴妍沒等他回答,指了指車上的行車記錄儀:“這是黎總的車吧?我的車呢?”

郭俠一下子冷靜下來。

“嫂子的車在公司樓下,我帶你過去開。”

一路上兩人無話,嚴妍打開了黎配皇車上的音樂,竟然正播放著英文歌Yesterday

More(往日重現)。

嚴妍聽了兩句,突然說了句:“有意思。”

郭俠問:“什么有意思。”

嚴妍哼了聲:“都有意思。”

等換到嚴妍車上,郭俠又把念念不忘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

嚴妍頭靠在坐椅上,閉著眼睛,一直沉默。

上個月,趙雅和龍哥突然降臨T市,約嚴妍見了個面。

整個會面搞得非常隆重又神秘,全程都充滿了007的特工味道。

好在嚴妍以前跟著余白體驗過幾回,也就沒有反抗的全盤接受了他們這家公司的奇葩習慣。

趙雅和龍哥此次來有兩個目的,一是收回實驗室的所有權,把科研人員秘密帶回京都,繼續完成科研項目。另一個目的是送撫恤金。

嚴妍看著數字后面的一串零,心頭一陣苦澀。

她把錢轉了一半到余行泰的賬戶上,自己留了一半算是給裊裊未來的教育基金。

余汐和林秋芬找上門打架要房本時,嚴妍似乎猜到余行泰并沒有把這筆錢的事告訴自己的老婆和女兒。

余白的去世對他打擊非常大,整個人一下子就從老當益壯的狀態步入了老態龍鐘。反而是林秋芬,依舊生龍活虎,戰斗力十足。

她不知作為余白的母親,林女士有沒有為失去兒子而痛不欲生,但是作為妻子的她是。

每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吃了安眠藥的她都會突然從夢里驚醒,然后再也無法入睡。

想念如啃噬骨頭的螞蟻,在心尖上撕咬。

郭俠問她有沒有把余白忘記?

她不想回答。

因為恐怕余生,她都會活在有他的記憶里,不肯安生。

直到車停到小區她家樓下,嚴妍才睜開眼,反問了他一句:“大郭,你是余白的人還是黎配皇的?”

郭俠被這句問得窘迫,一時沒答上來。

他正在抽搐答案時,嚴妍突然捂著嘴跑到垃圾桶那嘔吐起來。

郭俠擔心的跟過去,遞了紙給她:“嫂子,你沒事吧?要不我們現在去醫院掛個急診?”

嚴妍擺擺手示意他不要過來:“沒事。就是晚上吃的東西都是生的,胃口不舒服。”

“記得嫂子愛吃火鍋,愛吃熟食,怎么想起吃生的?日本飯多難吃。”

嚴妍疑惑地瞪過去,大郭立即明白這眼神是啥意思,趕忙解釋道:“別誤會,我是聽老大和飛燕說的。”

嚴妍接過紙巾擦了擦嘴角:“吃生的還是吃熟的,取決于陪你吃飯的人。“如果人不對,山珍海味又有什么滋味。

第二天,黎配皇被郭俠的電話叫醒。

醒來時,已經上午十點多。他原打算送嚴妍去機場,看這個時間,人已經在飛機上了。不由懊惱昨天喝的太多。

他隱約還記得是郭俠把自己送了回來,坐到車上時,他揉了揉跳著疼的太陽穴問了句:“大郭,我昨晚喝醉了,沒有密碼你是怎么進的我家?”

郭俠開著車,隨口答道:“用您的指紋。”

“哦,挺聰明。”

“是嫂子.....余夫人教我的辦法。”

黎配皇正翻著朋友圈,聽到是嚴妍教的,抬頭笑了笑:“難怪。她一向聰明。”

他的好心情只延續了一會兒,便被彭戰打敗了。

昨晚他喝的興起,拍了一張嚴妍為他倒酒的圖片,又配了一段話發到朋友圈,只給彭戰一人看。

他雖然有六分酒意,卻也知未經嚴妍允許不能直接把她的照片放到朋友圈,但他的構圖里是嚴妍受過傷的那只手,彭戰一眼便認出來了。

再加上那么一段曖昧的文字,自然引來彭戰的攻擊。

彭戰昨晚有應酬,沒摸手機。早上醒來才看到,立即打了電話過來。

“黎配皇,你昨晚和誰喝的酒?”電話一接通,彭戰的吼聲就從聽筒里傳了出來,就連在前面開車的郭俠都聽得清清楚楚。

黎配皇皺著眉頭把電話拿得離自己遠了,音量才覺得正常了些。

“彭總,你不是明知故問嗎?”黎配皇聲音全是得意。

彭戰氣得拿電話的手都在抖。看到那只端酒壺的右手時,他就覺得不妙,再看黎配皇酸溜溜的配文:紅酥手,黃籘酒,滿城春色宮墻柳。真想此刻便牽著她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第一時間把電話打到嚴妍手機上,卻是關機。

關機?

為什么關機?

難道被黎配皇給欺負了。

他知道嚴妍不是隨便的人。

但黎配皇是啊。他放心嚴妍,卻不放心黎配皇。

他打了三個電話嚴妍都關機,只好把電話打到黎配皇手機上。

自從兩人從咖啡館接觸后,便選了個自由搏擊的場地,單打獨斗了一番。都有傷情誰也沒占便宜。

但兩人卻做了約定,以公平的方式進行角逐。

誰也不耍陰招,只用個人魅力追求嚴妍,贏者為王,愿賭服輸。

彭戰礙于這兩天臉上的傷有些慘不忍睹,不想讓嚴妍看見,所以一直沒展開行動,哪成想黎配皇個不要臉的,竟然頂著烏眼青就敢約嚴妍出來吃飯,簡直不按套路出牌。卑鄙無恥到極點。

現在還在電話那頭氣他,彭戰簡直無法冷靜。

“你可真不要臉。要屬臉皮厚舅服你。還紅酥手黃藤酒,你知下一句是什么?是東風惡歡情薄。這是悲劇詩,你還敢拿出來曬。是給自己結局做預告呢?臭不要臉的。嚴妍呢?她為什么關機?你把她怎么了?是不是把她灌醉了?你干了什么不要臉的勾當了?她人呢?快讓嚴妍接電話。”

彭戰一連串的質問問的黎配皇火大,不過,他要比彭戰沉穩的多,看到彭戰著急他樂得差點哼小曲。

“彭兄啊,紅酥手黃藤酒是詞,宋詞,不是詩。你要臉,要臉別打電話給我。你想找小妍啊,我早上陪她吃完早點,送她回家了。”

“什么?你們昨晚一直在一起?不可能。”

“咦,有什么不可能。”

郭俠聽黎配皇滿口瞎話,而且對嚴妍名聲不利,趕緊咳了兩聲,小聲提醒道:“黎總,昨晚是我送余夫人回家的。您那話可別讓她聽到,不然她會生氣的。”

這句話提醒了有些得意忘形的黎配皇,彭戰還在電話那頭叫囂,他先改了口:“行了行了,你省點力氣吧。昨晚小妍送我回來后就走了。”

“什么?你還有臉讓一個女人送你回家,還要不要臉?”

黎配皇已經不想聽他在電話里繼續要不要臉的話題,索性關機完事。

“大郭,幫我訂張去W市的機票,明天的。”

郭俠心感不妙,這不是嫂子去的那個城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