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得難舍難分,大錘與鋼刀舞起的勁道將周圍的積雪都掃到了半空中,與紛紛揚揚的大雪交融在一起,讓兩人周圍形成了巨大的霧團,周圍的人甚至都有些看不清他們的身影。
隨著交戰的時間越長,哈密的心中逐漸焦急起來。這東穆果然藏龍臥虎,起先只聽說瑾王慕羽塵武藝卓絕,沒想到一個少將軍竟也如此不凡。
而季昊天此刻心中也大為驚嘆,本以為憑借祖傳刀法可以很快將哈密打敗,可是戰了這么多個回合對方竟然仍游刃有余,要知道輪動雙錘可是需要很大的力氣,可是觀對方面色和氣息仍然可以應對自如,不愧是目前北燕的一員猛將。
二人各自在心里琢磨著對方的破綻,交手更加謹慎起來。
此時季鼎見戰局一時難分勝負,便下令一部分東穆軍朝著包圍圈內的北燕軍發起進攻。
一時間雪地上一片大亂,北燕軍奮力拼搏,可無奈深陷包圍圈,逐漸的北燕軍便一個個負傷就擒。
哈密一見自己人逐漸被擒獲,心中大呼不妙,知道自己必須得找個機會脫身,于是手上的大錘輪起的速度更加快了起來。
季昊天一見哈密加強了攻擊,也知道他是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想要脫逃,反倒不慌不忙起來,減少正面迎戰,更多的則是躲閃,讓哈密的心中更加不耐。
就在兩人速度越來越快時,哈密雙錘用力一砸,季昊天身型往旁一躲,哈密就勢向前沖去,方向正是兩國邊境。
見哈密要逃,季昊天一個箭步沖上去,朝著哈密的背一刀砍下,哈密只聽得背后刀風,腳下加快腳步,可無奈季昊天的輕功很強,刀尖還是觸及到了哈密,只聽刷的一聲,哈密的后背被季昊天斜著割開一道長長的傷口。
哈密此時胸中氣息不穩,腳下步法受到影響,直接踉蹌了幾步,趁著他這般狼狽,季昊天直接竄上前將鋼刀橫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哈密,請吧。”季昊天微笑的看著被俘的哈密被涌上來的士兵五花大綁起來。
哈密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狠狠的盯著季昊天,然后不甘心的被推進了東穆大營。此刻,他才意識到為什么出發之前父親一再囑咐他一定要小心埋伏,可嘆自己太過自負,才落得如今階下囚的處境。
季昊天抓了哈密,心中大喜,和季鼎一起奔回主帳向慕羽塵復命。
“王爺,末將不負使命,已將哈密擒獲。”季昊天一進大帳便看見慕羽塵微笑的看著他,看來王爺已經知道了。
“做得好,接下來對他嚴加看管。哈塔爾知道兒子被我們擒獲了,已經會瘋狂的進攻,我們要做好打一場硬仗的準備。”慕羽塵站起身來到季家父子身邊,拍了拍季昊天的肩膀。
“王爺放心。”季家父子恭敬行禮,心中也有些感嘆,該來的終究會來,現在能做的就只有迎頭而上了。
當哈塔爾知道兒子帶兵去偷襲結果被對方全部擒獲時,氣憤的直接掀了地形圖,一掌拍碎了之前坐著的虎皮椅。
隨后,哈塔爾強兵壓上直接越過邊境線直接攻打北燕駐軍,雙方的激烈對戰就此拉開。
戰火一燃便是幾個月,一直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雙方休戰。
“王爺,今日休戰,您還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今年的大飯慕羽塵特別邀請了季鼎和季昊天還有云之陌一起。季鼎看著眼圈泛青的慕羽塵鄭重的說到,“王爺您連日以來一直在前線作戰,這樣下去身體可要扛不住了。”
此刻的慕羽塵已經不再是那個仿若謫仙人的紫衣少年形象,身披銀色軟甲的他,臉上已經被北疆的寒風吹上了一層風霜,嘴唇周圍也因為連日作戰無暇整理而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胡茬,雙眼布滿了血絲,但那眼神卻更加清冷銳利。
“是啊表哥,你今天還是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你是主帥,可不能先把自己累倒了。”云之陌也有些心疼表哥,自己的表哥何曾如此形象過?還記得昨天大戰回來,表哥連續作戰兩日的臉上都濺上了鮮血,鎧甲之下的白袍更是血跡斑斑破損不堪。
“盡管今日休戰,但哈塔爾救子心切,近日的進攻愈發兇猛,本王擔心今夜會有偷襲,所以吃過飯之后大家都回去抓緊時間休息,玄龍衛會有人警戒,后半夜大半會有情況。”慕羽塵迅速的吃著飯,語氣淡淡。
自從哈密被擒,哈塔爾便開始了強烈的猛攻,仿佛不計傷亡般的狂撲過來,對于東穆軍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堪重負。尤其是前日開始的又一輪大戰,雙方死傷慘重,可是慕羽塵仿佛透過大軍看到了哈塔爾眼睛里的瘋狂,所以他斷定盡管休戰,可哈塔爾會為了兒子不惜撕毀休戰協定,半夜前來偷襲。
大年三十的晚上,北疆大營肅穆異常,為了讓將士們好好休息,玄龍衛全部出動擔負起了巡邏警戒的任務。
而京城的嘉仁帝,在與北燕大戰如此激烈的當下,取消了今年的大宴,選擇在流云宮中與云霏霏一同吃素齋。
“唉,也不知道塵兒現在有沒有好好用膳,朕一想到塵兒在過年的時候還要在北疆的風雪中沖鋒陷陣,這心里就不是滋味。霏霏,朕委屈了你們母子。”嘉仁帝越吃越覺得飯菜都沒了味道,心中十分想念慕羽塵。雖然這個兒子在很小的時候便跟著清一大師去學藝,這么多年在京城陪伴他的時間很少,可是一看到他那雙酷似云霏霏的眼睛,他便不由自主的想盡可能去疼愛他。
“皇上,塵兒保家衛國是他的職責,臣妾很高興他能擔起這副責任,為了東穆百姓安康,塵兒必須去。”云霏霏體貼的為嘉仁帝盛了一碗湯,她心里知道此時的嘉仁帝對于慕羽塵的惦念一點都不比她這個母妃少。
用過膳厚,云霏霏照例去佛堂點香誦經,今夜是大大,希望她的塵兒能吃得飽睡得少,在戰場上不要受傷。
嘉仁帝則去了書房,鋪開宣紙,畫了一幅策馬挽弓圖,而在馬上的少年將軍正是慕羽塵。
二人靜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用自己的方式思念著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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