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過了十二點,守歲這個儀式就算是完成。
銣初和哥哥姐姐他們,在院子里面放了一會兒煙花后就回屋睡覺了。伊安帶著眾兄弟們,直接在魚菜共生基地里面睡覺去,那里面很暖和,并且有休息室,他們八個人睡正合適。
由于時間太晚,早上的時候大家都起床了,就連在魚菜共生基地睡覺的,伊安他們都已經早早過來等著吃早餐。
只有銣初還在床上睡得香甜得不得了,昨晚上睡覺前,胡蘭就提醒過她,讓她早點起床,結果天亮了還沒起來。
大年初一的早上是不能叫人起床的,要不然這個人這一年都得讓人叫才會起床。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亮,胡蘭都有點著急了,女兒和她爺爺他們都要去長廊那邊送酒。
“急什么,大不了等會兒我和爸去就成了,再說這不還有伊安幫忙拖嘛!”相對于老婆的心急,銣文強就顯得鎮定多了。
“你肯定不急了,我是覺得這種做好事的事情,就讓女兒來做,你又不是不知道……”手上的運動頓了頓,胡蘭還想說點什么,就聽到后面有腳步聲傳來。
“你這孩子,還不趕緊把鞋穿上。”看到是女兒,胡蘭掃視了一下丈夫,讓他不要再提之前的事情。
只是看到女兒還穿著拖鞋的時候,不由得臉一黑。
“爸爸媽媽,新年快樂!”揉了揉還覺得不舒服的鼻子,笑瞇瞇地朝著站在鍋邊上搓湯圓的爸爸媽媽說恭喜。
“⊙⊙!你也新年快樂,趕緊去把鞋子換了,等下來搶元寶,你爸爸包了硬幣在里面,等下看你搶不搶得到。”胡蘭一愣,這好像是女兒第一次對她們說新年快樂,這丫頭現在是越長大越粘人了。
“我也來幫忙吧!”伊安伊玄也覺得無所事事,都跑到廚房看熱鬧,看著他們搓湯圓的樣子,也不由得想試一試。
“不用了,我們兩個來就是,等下把你們的衣服都弄臟了。”看著幾個人今天穿的新衣服,胡蘭也笑了笑。
這幾個人,幫了自己家不少忙呢!
想到他們的身世,就覺得很心酸,他們都是被伊家收養的孩子,好幾個都是被遺棄的,只有伊天是自己走丟的,結果不僅不記得自己叫什么,就連名字都不知道,茫茫人海去哪里找他的父母。
“沒事,嫂子,你就教教我們怎么捏的。”伊玄不由分說,直接把手洗干凈,就拿起一坨湯圓面搓起來。
只是,隨便他怎么鼓搗,就是不成圓形的。
“來來來,我來教你。”看到伊玄笨手笨腳的樣子,被嫂子過來叫幫忙的銣蘇蘇,都不由得笑出了聲音。
“好!”聽到聲音,伊玄糾結的樣子,都直接舒展開來,就算沒見到人,就直接應聲答應。
“你看,是這樣的,你要把這個面揉兩下,感覺彈性夠了,你就用這個手掌抵著,就這么轉圈,直到成了圓的就停下來。”把手洗干凈擦干后,就從盆里揪了一坨面在手上。
昨晚嫂子就給她說了,讓她一早過來幫忙做湯圓,這人多,起碼得兩大鍋,要不然不夠。
“原來是這樣,我說怎么我做的都是橢圓形,那現在是不是直接掏個洞,把餡兒放進去?”伊玄這還是第一次做湯圓,在訓練基地的時候,他們也做飯。
但是大年初一,他們是自己做手工餃子,自己搟面自己弄餃子皮。不是吃湯圓,這江城都沒湯圓吃。
“你急什么急,哪有那么快!”銣蘇蘇直接笑出了聲音,怒瞪了一眼他。
“你看啊,是這樣的,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一起,一個在邊上捏一個在里面捏,這厚薄一定要一樣的,要不然有的熟了,有的還是生的,還有這個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厚了里面的餡兒煮不熟進不了味,薄了就會裂開……”銣蘇蘇很認真地教著伊玄搓湯圓。
卻沒注意到,原本離她們很近的人,都給散開了,都擠到一邊去了。
“他爸,你覺得呢?”看到兩個人那熟稔的樣子,胡蘭用倒拐子戳了戳丈夫。
“什么?”銣文強一臉茫然得看著老婆。
這人一大早說的話,怎么就跟丈二和尚一樣摸不著頭腦。
“你看她們兩個,我覺得很配呢!”對于伊玄,胡蘭是覺得可以的。
這個小伙子,一米七的個子,身材魁梧,為人笑呵呵的,做事勤快,還是治安隊隊長,為人有擔當,有責任心,最主要的還是上進,就這樣的男人,在她們村里,那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
“我不看好,他一個城里的,怎么可能看得起我們鄉下的丫頭。”對于這事,銣文強覺得是不可能的。
雖然伊玄也是伊家撿來的,但是他可是伊家重點培養的人,再說這戶口可是城里的,這以后要找也是找城里的或者是機關單位的,怎么可能找一個鄉下丫頭。
看到自己妹妹的神情,反應再慢,他也知道了一些,心里立馬下了決定,等十五過了,他要好好找她談談,別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對方其實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
“你這說的什么話,什么城里人,鄉下人,我有瞧不起你過嗎?”顧及到身邊有人,胡蘭咬牙切齒地說道。說到氣憤的時候,還用腳踩了丈夫一下。
“我又不是說你,你氣什么,你莫不是忘了那個苗翠玉的事情。”提起當年,銣文強就覺得唏噓。
這女人呀不自重,那就真的是要吃大虧。
在十年前,他們村里有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女孩子,別看是鄉下丫頭,那眼光可是高高的,說親事的踏破門檻,她都每一個瞧得上。
沒想到就是這么一個自視清高的丫頭,竟然被爆出未婚先孕,并且被族人放進水塘要淹死,都沒有說出那個男人是誰。
還是她的爸爸媽媽拼死拼活,并且答應在族譜上給她除名,才挽回她的性命。
她的性命雖然挽回了,但是經此一事,整個人也瘋了,孩子在她被綁著石頭沉水塘的時候流了。
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人出現,那時候村里也就那么幾個人,也沒有誰出村里,要是出村里那可是需要村長開介紹信的。
茶余飯后大家也都在討論,到底誰是孩子的父親。后來有人說是在她出事后就回城的陸宇,因為她們兩個走的最近。
不過,一切都是猜測,具體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反正自此以后,村里人對于自家女兒的管教也都更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