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一看安媽媽給安丘永使眼色,立馬明白過來。
父母過得日子還不如自己呢。
“媽!你別給我把我爸打眼色了。沒有玉米面是吧,我帶了!你們看,給你們帶了玉米面,還有這一小袋子是白面,這些是黑面,你們混著做二面饅頭。
這些是肉干,煮湯的時候放兩塊,起碼增加一點營養,你看看你和我爸!都瘦的成什么樣子了。
這些是白糖二斤,紅糖一斤半,這是肥皂八塊,還有這是奶粉,給我媽喝的,您的身體不行,自己每天喝一點。還有這是兩件坎肩和護膝,是兔子皮做的,你們快試一試。”
看著閨女像是變戲法一樣,從她的背包里一樣一樣的東西拿出來。
兩口子幾乎傻眼了。№Ⅰ№Ⅰ
這也太多了。
這么多東西加在一起,這得多少錢和票啊。
兩口子立馬淚流滿面。
他們自己都顧不了自己,哪能顧得上孩子。
結果沒想到最后反而是孩子要照顧他們。
兩口子能不慚愧內疚啊。
“你這孩子,這……這得多少錢啊?”
看著閨女瘦的風一吹就倒的樣子,結果還給他們兩口子背了這么多東西來。
“爸媽,別說那些錢,先試試坎肩,這可是月娥姐幫我做的,你們不知道你們閨女可不會針線活兒。月娥姐還給你們做了兩雙鞋呢。看看!這針腳多密實,我在那里多虧了月娥姐照顧。”№Ⅰ№Ⅰ
安靜拿出來一樣又一樣東西。
兩口子穿上了坎肩,立時前心后背都暖合起來。
“你們從哪兒弄的兔子皮啊,這可是好東西,你爸的老寒腿,老是發作,一發作起來,就疼的下不了地。沒少挨人家的白眼,沒想到你們竟然能弄到兔子皮,月娥這孩子手也太巧了。
看看,這手工,不是一般的好啊。看著就像是一整張皮子一樣。”
安丘永也是樂的合不攏嘴。
他還真的立馬就覺得最近老是隱隱作痛的腿,一下子就好多了。
安靜把自己路上帶的雞蛋和餅子拿出來,雞蛋可不能放了。
路上都要三天了。
于是,晚上的飯菜是白面饅頭,咸菜絲,外加五個雞蛋,和玉米面棒子粥。№Ⅰ№Ⅰ
安丘永兩口子第一次吃的這么飽!還這么舒服。
看著閨女就吃了那么一點點,兩口子心里不安啊。
晚上沒地方睡!只能安靜和他們兩口子擠一擠。
安靜那個尷尬啊。
沒辦法,現在沒有條件。
這里地方就這么大。
外面一家一戶都不寬裕。
她只能將就。
安丘永兩口子睡在一邊,給安靜騰出來另外一邊。
一夜無話。
安靜第二天起來。
其他人家就來串門了。
主要是都是一起下放的,看見別人家里來親戚!心里也是跟著高興一下。№Ⅰ№Ⅰ
再說了安丘永兩口子自從來了,就沒人來看過。
他們也不好問,現在多的是為和父母劃清界限,斷絕關系的,誰家還沒點傷心事啊。
現在居然看到有人來看他們兩口子!這能不讓人羨慕啊。
于是一下子,安家倒是熱鬧起來。
安靜拿出來一包水果硬糖。
這樣是供銷社買的,一斤不多!可是在這里已經待客的好東西。
一人拿兩塊也是個心意。
一時之間大家都說安丘永有個好閨女啊。
你看看閨女一來,把屋子里都收拾的齊齊整整。
一下子兩口子反倒看著精神很多。№Ⅰ№Ⅰ
安靜沒閑著。
讓他爸找了黃土和稻草,活了泥,把房子漏風得地方都抹了一遍,房頂的稻草也加厚了一些,屋子里立時就不冷了。
還給他們把門窗都修了修。
屋子里基本是大變樣。
安靜后面還在山上砍了木頭,反正場長發話了,讓他們隨便砍。
他們后面就是山,靠山吃山啊。
安靜為了兩口子考慮。
砍柴是必不可少的。
砍砍更健康。
安丘永簡直要傻了。
這還是他們家嬌滴滴的閨女嗎?
一個人一天就扛了五趟柴火!還是有他幫忙的情況之下。№Ⅰ№Ⅰ
加起來兩個人扛了十趟柴火。
全都是閨女砍得。
動作那叫一個熟練利索。
幾斧子就砍倒一棵樹。
然后幾分鐘就是一堆柴。
而且閨女明顯有環保意識。
砍得都是雷劈干枯的那些枯萎的樹。
看著小屋子里已經堆到了屋頂的柴火,安丘永有一種突然一夜暴富的感覺。
現在屋子里暖烘烘的,安靜甚至找場長要來了報紙!
把煙囪都糊上了。
說是那樣就不會冒的到處都是。
再加上安靜帶來的吃的!一家子在一起,安丘永都覺得這大概是這幾年來最幸福的一段日子。№Ⅰ№Ⅰ
安靜摸了摸安母的腦門,發燒了。
看樣子是一冷一熱,一下子就激住了。
拿了自己包里的感冒藥,那可是第一次兌換的,管發燒也治感冒。
給安母喝下去。
安靜琢磨著上山去找點野物。
可以光明正大的給父母補一補。
安母這身子太弱了。
她還有兩天就要走了。
這老兩口以后的日子就要靠他們自己。
可是起碼先把身體養起來啊。
安靜看著安母睡著了。
和安父商量。
“爸,我去山上看看,要是能抓兩只兔子野雞什么的!給我媽補一補!您看看,我媽身子骨可不行。”№Ⅰ№Ⅰ
“不行!山上都是那些農場的老獵人才敢上去,還是幾個人一起,你和我兩個人上去不行,遇到狼啊,熊什么的!那就糟了。”
安丘永不同意,他也想給妻子補一補!可是他自己清楚。
自己就是知識分子,沒那么強健的體魄。
到時候把閨女帶累了就不好了。
哪怕少吃一口!可是起碼人平平安安啊。
安靜算是看出來了。
這野獸把人都嚇著了。
她也不商量了。
下午打著砍柴的名義,讓安丘永在家里守著,安母發燒還沒完全退下去。
安丘永也不能走。
安靜就自己一個人上山了。
天擦黑的時候。
農場沸騰了。
場長老成叔看著擺在自家院門口的那一頭野豬。
激動的臉都紅了。
搓著手問安靜,“安靜,這是你一個小姑娘打的野豬?”
一臉的不相信。
這野豬看著可是有至少五百斤,膘肥體壯,看著一身的黑毛和獠牙,遠遠看見了,估計都要嚇的人躲著走。
怎么可能被一個小丫頭抓到。
“老成叔,這豬追我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石頭上,我才把它弄死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打得過野豬啊。”安靜早就想好借口了。
人家守株待兔,咱現在是守株待豬。
多完美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