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蝦十分難得,不是那種普通小蝦能比的,每一只長成的對蝦,足有16厘米以上,品相好的基本都在22厘米,相當于男性手掌的手掌端到手稍位置。
不僅長,而且肉質厚實,口感特別好。
后世青島曾經有過一個宰客的段子,那就是一只蝦38元,經后來旅游局澄清,當時確實存在宰客行為了,但是青島并不是沒有38元的蝦,是真的有,說的就是品相極好的活對蝦。
所以,就算在這個年代,漁民也不是傻子,一只蝦最少一毛錢。
姜沫沫也沒猶豫,指著院子曬著所有的對蝦道:“所有的曬干的蝦我都要了,干魷魚,咸魚,海帶,海參,但凡有的海貨,品相好點的盡管往出拿。”
兄弟兩個看著姜沫沫豪氣云天的樣子,根本沒動,而是站在原地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姜沫沫一陣無語,直接從包里拿出來一沓錢,一水大團結,直接把兄弟兩看傻了,好多錢啊。
姜沫沫仔細觀察,發現兩人眼里流露出來的只有羨慕和激動,并沒有貪婪,微微松口氣,雖然她現在的武力值,五六個成年男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可是她并不想因為她拿出錢,讓原本看著美好的黑兄弟兩變成了喪心病狂的人。
兄弟兩轉頭就行動了起來,海參家里存了不少干活,這東西滋補,海市的人特別喜歡,將就點的,家里條件又不錯的,每年冬至這天開始每天早上吃一根海參,不間斷,一直吃到二月二龍抬頭,這叫做冬補,男女老少都適合,又溫和。
所以海參的價格一直居上不下,一斤要三十塊錢,可以說是天價了,但是這在姜沫沫看來,簡直就和白撿來的一樣,后世的海參好點的一斤都要三四千塊,先別說這個年代的錢值錢。
就那品質來說,眼前的海參可是純野生的,根本不存在人工養殖一說,所以姜沫沫打算把后半輩子的海參都給買齊了,當然這一次只怕不行,得留個地址,把這一片最近幾年的好海參都給收了才不旺她重生一次。
阿光家的海參還真不少,為了密封性好,都包裹在油紙里,一包包的,都是用線給縫上了,阿光把每一包都給拆開讓姜沫沫看,然后稱重,所有海參下來有二十三斤,姜沫沫拿出來個本子記錄上,二十三斤乘以三十元,阿光見狀咽了口唾沫,這女的還真好說話,一毛錢價都沒講,真是個好顧客。
對蝦有六百多個品相好的,一般一點的有四百多個,其他小點的,阿光兄弟直接都送給了姜沫沫。
還有各種魚干,魷魚干,咸魚,收獲了整整兩大袋子。
姜沫沫看了眼道:“這些不夠,我家里朋友親戚特別多,這些都不夠我家里吃的,這樣,我大后天下午再來一趟,你們多準備些。”
說著話,姜沫沫付款一千零九十塊,原本是一千零八十四塊,姜沫沫干脆的給了整數。
這邊阿光把錢給了哥哥,讓哥哥數錢,阿光的哥哥是個特別謹慎的人,一張張數好查好就笑瞇了眼,露出一口大白牙來。
姜沫沫一陣好笑,這兄弟兩還真有意思,活的海鮮姜沫沫沒要,打算等下次來的時候再弄點,她的魚塘還沒有開啟,存放在倉庫的包外來物品并沒有太久的保鮮期。
阿光高興地提著兩個大袋子,一直把姜沫沫送到了汽車站,姜沫沫有些好笑的看著滿頭滿臉都是汗珠子的小伙子,遞給他一大把奶糖,笑著道:“阿光,大后天下午三點,你來汽車站等我,我會過來,別來太早了,聽到了嗎?”
阿光撓著頭一個勁的笑,這小小伙子高興壞了,阿爸姆媽回來一定要高興死了,所有東西,一下子都賣掉了不說,這個女客人還要,等他們回來,就多問鄰居借點貨,賣掉了之后,他們還能賺點差價,一想到這個阿光就開心的要跳起來。
姜沫沫打發走了阿光,就站在原地等車,東西則被她移動到角落,在沒人過來的瞬間就給收了起來。
坐上車回到市區之后,姜沫沫就直接回到了飯店的十二樓,今天她要了一道白灼蝦,一道清蒸螃蟹,米飯和蔥油面繼續。
點菜的小姑娘已經認識姜沫沫,見她點了兩個菜都是海鮮,于是無奈的道:“農還可以點一道綠菜配飯。”
姜沫沫笑瞇了眼:“那就要一道清炒蘿卜絲吧。”
吃了飯,快要兩點,姜沫沫放棄了休息一下的打算,直接帶著大包小包殺到了淮國舊。
所謂的淮國舊,就是淮海路上的國營舊貨商店,當然也并不是都是舊貨二手貨,還有許多的瑕疵品,以及正品和進口商品。
海市的廠子特別多,所有的瑕疵品除了些許內部消耗掉之外,剩下的都是要送到淮國舊來銷售的。
瑕疵品是不要票的,是全場最瘋搶的貨物,所以淮國舊一到周末,人山人海啊,排隊進去的人都會領著一張時間牌子,每個人只能在里面待兩個小時,每個柜臺的銷售員都會下意識的去看你的牌子,一旦你的時間到了,就會把你清出去。
讓后面排隊的人往里面進,比后世的自助餐還要熱門。
姜沫沫是算著時間來的,今天正好是工作日,能來這里的都是休假或者沒正式工作,要么就是外地人。
所以人并不多,但是依舊限時的選購的。
領了個時間牌子,姜沫沫進去之后,就先去手表的窗口,瑕疵品和帶票的手表票的她不要,因為她沒有手表票,瑕疵品就算了,一塊表要用十年左右,有瑕疵了,心里啥時候都是塊病,還不如一開始就買好點的用著。
十塊男用基礎款卡西歐,全鋼,一塊一百七十四元,不要票,木頭盒子精包裝。
四塊女士梅花新款,圓頭長方形頭各兩個,全鋼十七鉆,一塊一百九十七,新產品剛上架,不要票,紅色木盒精包裝。
兩塊男用歐米卡,最新款,全鋼十九鉆,大圓表盤,鐵鏈配一條原裝黑色皮帶,五百四十五元,不要票,依舊是精包裝。
這還不算完,姜沫沫又瞄上了百達翡翠,看上了一塊全鉆的女士手表,紅色的表帶,超級亮眼,姜沫沫前世有七八塊手表,從最初的四千多一塊,一直到死之前手上那塊二十五萬的歐米卡,她心心念念的百達翡翠啊,姜沫沫狠狠心直接要了。
兩千七百八十塊!不要票,表連子三條,原裝紅色皮子的,一條黑皮子的,一條鐵的。
柜臺的人和看啥子一樣看著姜沫沫,這女的不會腦子有病吧。
姜沫沫則毫不在意眾人的眼光,直接從包里拿出來一厚疊的大團結來。
這是柜臺的人才問道:“女士,您這是確定都要?”
姜沫沫點頭:“剛才說的,都給我包起來,要快,我的時間卡只有兩個小時時間。”
每個柜臺都有組長,手表柜臺的組長是個年約四十多歲的瘦高男人,見狀忙指揮了起來,然后客氣的問道:“女士,收據怎么寫?”
姜沫沫忙道:“開給海市東方建筑材料廠。”
純屬瞎編!
這組長內心的懷疑一下子散了一半,原來是給單位買的,怪不得這么大手筆呢,于是淡定的開始裝箱裝包。
姜沫沫付款拿到東西之后,就到了收音機柜臺,現下本土的品牌有北京、紅燈和牡丹牌,檔次高一點的是熊貓和上海牌,但是這些統統都要票。
姜沫沫沒有,再來目前本土的收音機都是電子管收音機,引進的是蘇聯的科技,電子管遠沒有晶體管穩定以及壽命長,姜沫沫就直接選擇了兩臺進口的。
兩臺都是索尼的,是日本和花花國建交后進口來的,一臺是純收音機,另外一臺還可以播放磁帶。
價格都不便宜,一臺三百七十塊,另外一臺要五百四十五。
買了之后,姜沫沫依舊是提在手上,賣貨員都盯著姜沫沫的手臂,細細的手臂,怎么這么大的勁呢,現在的收音機和收音機和后世的可不能比,這時候的就和石頭墩子似的,又大又笨,還重的很。
姜沫沫就這樣提著,她不敢耽擱時間,怕時間久了引起注意就不好了,電子產品還差一個照相機。
照相機就一個牌子,國產海鷗牌,卻不是都要票的,最新款的一個單反相機就不要票,但是價格高啊,一臺就要一千零五十塊,姜沫沫痛快的付錢,然后又轉了一圈,買了一大堆的毛線就趕緊出去了。
這一天,姜沫沫這樣的瘋狂購物被傳開了,甚至于還有腦子靈活的打聽了起了這家廠子的名稱,打算這個廠子工作,能夠采購這么多好東西,那就說明廠子的效益特別好,工人福利也一定特別高。
姜沫沫買了東西,找個沒人的地方放了東西就開始到處轉,還在外灘找了幾個好外置,讓老外用自己新買的單反海鷗拍了不少照片。
走街串巷的,吃飽喝足,又看到了友誼商店,這個可是需要外匯券才能購買到東西的商店。
所謂外匯券,是在中國銀行用美金或者外幣換取人民幣時候得到的外匯券,并不能直接用來購買東西,而是可以同時用來購買,說白了有點像糧票,計劃購買的意思。
天快黑了,海市這個地方一年四季,幾戶都是六點半天黑,這個年代,路燈沒后世那么亮堂,姜沫沫吃飽喝足就直接回酒店了。
在頂樓的飯店里買了兩份菜打包在飯盒里,就直接回房間了。
讓人沒想到的是,一進門就聽到了電話鈴聲。
姜沫沫接起來喂了一聲,那邊就傳來了低沉的笑聲:“玩的開心嗎?”是秦天打來的。
放下東西,取了身上的背包,姜沫沫直接成大字躺在席夢思上,高興地道:“開心極了,要是你能在身邊,就更開心了!”
秦天再次笑出聲來:“我感覺你都樂不思蜀了!”
“哪有!”姜沫沫死活不承認。
閑聊了幾句,秦天道:“我爸爸有個朋友,已經去世,他兒子一家在海市,具體地址我和你說下,你記錄下。”
姜沫沫忙拿出紙筆道:“嗯,你說。”
秦天說了出來,然后道:“你幫著我爸去看一看,先遠遠的看一看,如果確實需要幫助,你就幫一把。”
姜沫沫知道,秦天這是防備接線員呢,萬一他們的談話被聽到就麻煩了,所以也含蓄的問道:“那幫到怎么個程度呢?”
秦天想了想道:“盡量吧,我爸說,對方的爸爸對他有救命之恩。”
姜沫沫答應了下來,又問了些秦天的情況這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后,姜沫沫脫光了衣服沖了熱水澡,穿上睡袍,洗了一大串的葡萄,又拿了點蘋果,香蕉,草莓等水果就躺在沙發上開吃了。
這一天過得輕松自在,第二天一早起來,先吃早飯,沒去樓下,而是去了十二樓,等吃到這邊頂級大廚做的水煎包和鴨血粉絲湯之后,姜沫沫的臉黑了下來。
心里后悔的要命,這么美味,比在街道上吃的要美味一百倍,要了老命了,姜沫沫一邊后悔,一邊抬手要了五十個水煎包。
點菜的小姑娘沒想到連早飯都有人要打包的,忙去和后廚商量了下,就告訴姜沫沫,她最多點五十個,再多就不能給了,因為準備的餡料不多了,還有別的客人,不能讓她一個人給造完了。
只不過姜沫沫還是很滿意,吃飽喝足先回到房間,開始大小麻袋的整理東西。
給錢給票不能太多,只能多給點食品,藏在家里可以慢慢吃,錢票類的適當給點,當然幫助的大前提是,這家人腦子還正常。
萬一遇到那種腦子有病的,她幫了他們,他們還要舉報她的,那就快算了,她又不是腦殘。
所以所有的大前提都要在對方腦子正常的情況下。
今天她穿著是一件開衫毛衣,下身是藍色的工裝背帶褲,腳上依舊是一雙皮鞋,斜挎著軍綠色的挎包就出去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