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瞧著欣喜若狂又有些憔悴的蕭君珩,有些困惑的,虛弱道“珩哥哥怎么了?傷口好些了么?怎的起來了?”
蕭君珩卻苦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淚。
雙手緊握著晚晴的手,滿眼淚意的靜靜的端詳著她。
晚晴見他也不說話,是深深的看著自己,好似很害怕很擔心似的。
心內疑惑,于是輕聲問道“珩哥哥?你怎么了?傷好些了么?莞兒是不是睡太久了?”
蕭君珩閉了閉眼,淚水不住滑落,他搖搖頭,又點點頭,沙啞著嗓子,艱難道“嗯,莞兒睡太久了,以后,不準你再睡這么久。”
說完,又忍不住流下許多熱淚,讓晚晴看的很是心疼,晚晴想給他擦擦淚,手卻被他緊緊的握在手里。
晚晴嘗試笑了笑,或者動一動,無奈渾身綿軟,哪有力氣。
蕭君珩自行抹了淚,不舍的將晚晴的雙手,輕輕的放在錦被上,結果墨菡遞過來的熱毛巾,凈了手后,再換上一條新的熱毛巾,親自給晚晴擦拭著臉,一邊擦一邊眼眶發紅。
晚晴不明白蕭君珩為何如此傷感,正欲問清楚的時候,又聽到了一個驚喜的聲音“莞妹妹?!莞妹妹,你醒來了?!”
晚晴瞧著撲到了她床邊,哭的梨花帶雨的不是傅蘭陵是誰呢?
傅蘭陵瞧著晚晴哭的不能自已。
晚晴便輕輕問道“傅姐姐,你的腳好了么?可以走了?”
傅蘭陵點點頭,握著晚晴的手,大哭了起來。
晚晴瞧著趕來的繡橘,還有原本在房里的墨菡和碧荷都眼睛紅腫,臉色憔悴。
而蕭君珩和傅蘭陵又都對著她哭泣,她很是奇怪,之前不是挺好的,怎的?
蕭君珩替她凈了面,輕輕的將她慢慢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傅蘭陵則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止住了哭喊,接過珍珠蜂蜜水,小心的一勺一勺的喂著晚晴。
晚晴覺得很是饑餓,便也不再多問,只聽話的用著珍珠蜂蜜水。
只瞧著傅蘭陵淚如雨珠般止不住的落下,讓晚晴心里甚是疑惑。
這會子,繡橘稟告道“少爺,奴婢的爹來了。”
蕭君珩一顆心全撲在晚晴的身上,聞言點點頭,示意她讓她爹進來診脈。
繡橘爹進來后,也不多言,只替晚晴細細的把著脈,右手把完脈,然后換左手,連接換了好幾次。
晚晴覺得這次的脈似乎把的格外久。
晚晴覺得身后溫柔小心的環著她的蕭君珩似乎格外緊張,呼吸都屏住了。
良久,就在晚晴的繡房里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的嚴肅緊張的氛圍里,繡橘爹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間的汗,行了個禮,語氣很是輕快的跟蕭君珩稟告道“恭喜少爺,賀喜少爺,慕姑娘,熬過來了。”
廂房內頓時一片喜氣洋洋,原本壓抑的氛圍變成了放松歡快的氣氛。
晚晴覺著身后
的蕭君珩都完全放松了,只聽他也長噓了一口氣。
然而蕭君珩繼續仔細詢問道“真的無大礙了?”
繡橘爹點點頭道“內傷已經無大礙了,只要慢慢對癥下藥,調養著,就無事了。只是身子到底是損了些,以后更要精心養護著,任何粗重的活兒都不能再做了,決不能再勞累半分,以后能夠坐車乘轎就坐車乘轎吧,也不可再心思焦慮,憂思過重。任何寒涼,辛辣之物都不可再吃。每日里,補品藥膳是斷不能少的,人參珍珠更是萬不能斷的。再每日里浸泡在下新配置的藥浴,還有用上補丸等,按在下的方子將養著,會慢慢好起來的。”
蕭君珩才徹底放心了,高興道“賞!!謝謝先生!!府內每個人都有賞!!先生和服侍的丫鬟等重重有賞!”
丫鬟們更是高興的感恩戴德,不一會兒整個蕭府都洋溢著喜悅氣氛。
丫鬟們下去熬藥打熱水準備吃食等,房里就只有蕭君珩和傅蘭陵照料著晚晴。
晚晴聽著繡橘爹說的,似乎她病了?晚晴便嘗試詢問蕭君珩道“珩哥哥?到底怎么了?你們的傷都好了么?”
蕭君珩替晚晴擦了擦汗,心疼道“莞兒,你已經睡了一個多月了,嚇壞了珩哥哥和珮兒。”
晚晴驚詫,旁邊的傅蘭陵,也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點頭。
晚晴驚訝的問道“我居然睡了這么久?”
蕭君珩心疼的點點頭。
晚晴不解道“難道是我太累了?”
蕭君珩聞言,身體僵硬了許久,然后甚為痛苦的搖了搖頭,表情很是難受。
一旁的傅蘭陵也很是愧疚的回答道“莞妹妹,你受了內傷,吐了血,我們都沒有發現,還讓你忙里忙外照顧我們,讓你傷勢加重,險些。。”
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蕭君珩也充滿痛楚的跟晚晴說道“對不起,莞兒,珩哥哥沒有照顧好你。”
晚晴才大約明白發生了些什么,接著,又從蕭君珩和傅蘭陵斷斷續續的描述中,知道了她睡著后那段時間的事情。
原來,當天他們遇見端王,蕭君珩為了護著她們二人,獨自追著馬車而去。
云松等本以為是一場苦戰,誰知道,蕭君珩追著載著傅蘭陵和晚晴二人的馬車離開后,長箭便不再出現了。
而那些拿著刀劍的山匪們卻變得不堪一擊了,云松等四人輕而易舉都殺退了那些烏合之眾,四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若是如此沒有戰斗力,是怎么解決一車的鏢師的?
然而四人還來不及想這么多,瞧見蕭君珩已經不見了蹤影,心里著急,只能安排小廝們守著馬車,自己四人則提著兵器,追尋著蕭君珩的腳步離開了。
云松等的功夫本來就不如蕭君珩,又對付山匪,耽誤了一陣子,等到沿著馬車印追到了的時候,只瞧見馬車上滿是長箭,馬也被長箭擊斃了。
馬車翻到在一邊,地上一邊狼藉,散落了些馬車里的茶壺,靠枕等。
卻不見蕭君珩和傅蘭陵晚晴二人的身影。
云松等覺得不對勁,便跟著凌亂的馬蹄印朝著山坡,繼續追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