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癩子躲在山上不敢回家,雖然李丹跟蘇承啟去調查吳良勇了,他還是等不了。
他要找吳良勇問問,為什么要騙他。
他在附近的山,等了兩天,不見吳良勇出現。
吳良勇經常下村義診,這段日子確實沒怎么看到他。
李癩子決定進城去,他這個癩子可知道哪個地方,能躲開官兵混入城中。
吳良勇前院看診,看診的人不多,很快就結束了。讓學徒看店,他會后院去休息一下。
進了屋子,才想關門,就被強力推開。仔細一看,這不就是李癩子嗎?
嚇了一跳,低聲詢問:“李癩子,你怎么在這?官府的人到處在抓你。”
李癩子推吳良勇進內,一手關上門,“到你這里躲躲,順道尋機會報仇。”
“你來我這干嘛啊?你該躲進山里,你到我這來,不是自投羅網嗎?”吳良勇一陣心疼,惱怒李癩子不懂事。
他還想說話,卻見一把砍柴刀架脖子上,“你你你,你想干嘛?我跟你是朋友,你沒必要這樣對我。”
李癩子一手捏著吳良勇的脖子,逼問他:“我娘子是不是你殺的?”
“不,不是,你先放手。”
李癩子不但不放,還加大了力度。
“我娘子不愛留指甲,說指甲長不易干活,且受罪。你卻說我娘子抓了陳勇,你是想借刀殺人,借陳勇的手殺我。”
“可惜啊,你謀劃錯了,陳勇好酒,醉酒的他如何能殺我?是不是你殺了我娘子?”
吳良勇拉扯著李癩子的手,“你先放手,我什么都告訴你,我知道誰是殺人兇手。”
拿著刀子的李癩子,不怕吳良勇,他把手放了。
可就在放手那一剎那,吳良勇拿起茶壺,往李癩子頭上砸,并迅猛地將李癩子撞倒。
誰也沒想到,瘦弱的吳良勇有這般大的力氣。
眼看著吳良勇要跑出去,李癩子一下拉住他的腿,一刀砍傷了吳良勇的腿。
“啊啊……”
吳良勇的嚎叫聲,驚動了前院的學徒。學徒的跑步聲,以及詢問聲,嚇到了李癩子。
李癩子一不做二不休,往吳良勇身上砍了兩刀,奪門而去。
學徒叫著逃跑的人,又顧著房屋里的師父,先去看師父。
“來人啊,來人啊,有賊殺人,殺人啦。”
“師父,師父?”
倒在血泊中的吳良勇,手捂著傷口,口吐著鮮血,兩眼漸漸失去光澤。
腦海里翻滾了好些人物,其中一個就是二妞。
初次見二妞時,她又黑又瘦,見著人就躲。一年半后,二妞剛剛出月子,又白又胖,豐乳肥臀,見人就敢打招呼。
他心動了,每次見著二妞,心中的惡魔蠢蠢欲動。
那次見著二妞,心中的惡魔再也壓不住了。他借口幫忙,將二妞引入隱蔽處,意圖不軌。
他承諾過不再殺人,可二妞烈且辣好吃得很,一時控制不住,把二妞給殺了。
二妞死了有自責嗎?或許有吧。
現在要死了,有后悔嗎?
沒有,像他這種一邊享受著當惡魔,又一邊嫌棄自己的人,早該死了。
吳良勇的眼睛慢慢閉上,還沒等徒弟找來救援就斷了氣息。
“李癩子被捉了。”
“李癩子殺了吳大夫。”
“他殺人殺上癮了?癩子可不會有好下場。”
“無冤無仇殺人,可不就得砍頭?”
“早晚的事,只可惜了那兩個孩子。沒了爹娘。”
李癩子在城里殺人,沒能逃脫被捕快捉會衙門。
聽說孫將軍大怒,親自審問了李癩子,能問出什么,還沒人知道。
當蘇靈雨聽聞李癩子殺了吳良勇,又是一番感嘆,“人面獸心,衣冠禽獸。”
“三小姐,你在說誰?李癩子嗎?”
“哼,李癩子可擔不起‘衣冠禽獸’這詞。”
丫鬟還想問為何,見小姐不想回答,便放棄了。
老爺將她從牙行買回來,提前說清楚了,要伺候的人喜靜,她不想說話的時候,最好什么也別問。
知道些內情的蘇張氏,來尋三兒,“真的是吳大夫?”
“等爹回來就知道了。”
蘇張氏沒說什么,嘆了好幾聲氣,對好多事不敢信。
外出調查的兩人很快回來了,被衙門的人直接請了過去。
蘇承啟跟大人說:“吳良勇是豐州人士,年少離開豐州行醫,一共在四處地方落腳,但每一處地方都女子被虐死的事例。
他上一處落腳是瀚城,住了十年,幾乎一年死一人,死者大都年輕婦人,相貌姣好。”
“無一生還?”
“全都死了,都是死在野外,沒有證人與證據。”
衙門嘩然,誰也想不到醫者是閻羅,一邊救人一邊虐殺人。
“吳良勇就是殺人兇手,他死得不冤啊。”
“李癩子是無辜的,他只是給娘子報仇。”
“將軍該如何處理?”
“他砍了陳勇右胳膊,這事不能這樣算了,讓李癩子去挖土運泥去。勞役三五七年才能歸家。”有人建議道。
挖土運泥的活不算輕松,但也算是一條活路。
當日衙門將吳良勇的惡行公布,引起百姓們的嘩然,有過激者挖了吳良勇的墳,認為衣冠禽獸的吳良勇,不陪擁有墓穴。
不知誰又將吳良勇尸骨,拋棄亂葬崗,給野狗吃了。
入冬后的某日,蘇靈雨在練武,落魄的李癩子抱著小兒,出現在她跟前,對她跪了下去。
“你這是何故?”
李癩子將瘦弱的小兒,推給她,再給她磕頭。
“東泉村民樸實,不會見死不救,你何故將他帶來給我?且蛇頭山與村子不遠,到春耕秋收,你大可告假歸家幫忙。若是勤懇,定有口飯可吃。”
李癩子沒有說話,只顧磕頭。
蘇靈雨不答應收養這孩子,這孩子不是沒爹沒娘,村里也有族親,放在她這很沒道理。
將來管不好管,還容易養成白眼狼。
“帶回去吧,我不會收的。”蘇靈雨強硬說道。
李癩子哭著說:“你給口飯他吃,讓他給你做牛做馬。”
說著李癩子走了,無論蘇靈雨怎么叫,都不回頭。
蘇靈雨沒法子,只得將孩子抱下去,讓娘親把人送回去。
給孩子喂了頓米湯,可憐這孩子一番。
蘇李氏比蘇張氏要強悍,她抱著孩子進村,強硬將孩子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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