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景而歸

第四百八十六章 局勢

長孫景這個年幼離京,不得帝王寵愛的太子起初在眾多大臣眼中實在不值一提。

即便有蔣家撐腰,早早便立了太子,也不過是有名無實。

朝中局勢向來瞬息萬變,一個從未參過政的太子便是回了帝京又如何。

果然,正如他們所想,長孫景淮便是成年后回了帝京,在朝中也不過掛了個太子的名頭,并無實權。

只是帝后心思向來難以揣摩,幼時不喜也不知長大了如何。

不管怎么說名義上到底是太子,眾大臣有心揣摩圣意,自然也不敢表現的太過放肆,只想暗中觀察。

只是還未等他們揣摩清楚皇帝的意思,長孫景淮便又奉命前往了寧燕。

如此一來,眾多大臣心底也有了些許猜測,只怕皇帝是當真不喜這個太子。

否則怎么會這人才回來,還未熟悉京中局勢,便又這般將人打發了出去。

眾人心思回轉間,自然而然也不再將這個不得圣心的太子放在眼中。

沒想到等太子再回來時已是重傷在身,暈迷不醒。

而出乎意料的是,這番意外反倒是讓眾人看清了惠仁帝對這個兒子的在意程度。

太子暈迷期間,皇上表現出來的可沒有半點不在意的樣子。

為了太子傷勢幾度大發雷霆,可謂憂心忡忡,這般做派委實不像是不喜。

慧仁帝這態度一顯,有心的朝臣自是心思起伏,各皇子自也是心生警惕。

惠仁帝對長孫景淮的在意讓許多人惴惴不安,在太子病重期間也不是沒人有想要借此機會以絕后患。

只是太子府防衛實在森嚴,便是他們有這個心,做不到一擊斃命也不敢輕易動手。

得知這一番情形,眾人心底也不得不多些思量。

這太子才初回帝京如何能有本事有這等嚴密的防衛,只怕都是皇帝的意思吧。

這幾番試探下來,倒是愈發讓人心底難安。

好在以當時太子的情況來看,只怕是自己已經是兇多吉少。

各太醫明里暗里也說了只怕回天無力,面對固若金湯的太子府,各皇子沒有把握一擊斃命便也不想冒險牽扯其中,只盼著長孫景淮能就此一命嗚呼。

眼看著太子就快要不行了,便是連一向穩重端莊的皇后也心生絕望。

只能想到找高人做法,利用沖喜那等荒謬的法子來安慰自己了。

沒曾想這沖喜的對象挑來挑去竟是挑中了沈家嫡女。

這沈家可不是一般人家,手握兵權不說,在百姓中聲望頗高。

眾人不知道皇后是如何說服惠仁帝的,但聽到那賜婚圣旨時眾人也是大吃一驚。

只不過,沖喜本就是無稽之談,沈忠素來疼愛那孫女,面對這等旨意便是明里不說,心底也自然是不喜的。

果不其然,沈家雖為抗旨,但有心人知需稍稍探聽探聽便知其中態度。

只要沈煜寧嫁過去,長孫景淮挺不過去一命嗚呼,那這結親便也成了結仇。

眾人心懷期待,一心想看沈家因此而心地不滿與太子府乃至皇后生出齷齪。

可沒曾想,這旨意才下不久,連婚期都還未定,那重傷不治的太子竟是醒了。

太子絕處逢生,身子一日好過一日,那太子府與沈家的婚約便不得不讓人在意了。

尤其,近日來,太子雖是借故身體抱恙不曾上朝參政,可該干的事情卻是一件也沒事少干。

自打他身子好轉的消息傳開之后,便趁著人心浮動之時收拾了一些各皇子的黨羽。

此番交鋒,長孫景淮也似有意立威,這個初會帝京的太子也是頭一次在眾人面前露出鋒利的爪牙。

其他皇子手下的人倒是還好,動的皆是些無足輕重之人。

這般做法也只算是放出了信號,但到底沒有撕破臉皮。

可針對五皇子手下的人便沒有這般好運了,干脆利落收拾掉了長孫景元身邊兩個頗為倚重的大臣。

這兩人在朝中身份不低,往來結交的也自不是什么泛泛之輩。

在旁人眼里,這兩人的在朝著的分量比這初回帝京的太子只高不低。

初時這兩人出事之時別說旁人,便是連長孫景元也沒將目光往太子府那頭放。

可查來查去,可最后根源卻是竟是查到了太子府頭上。

此事一出,朝中自是亂作一團。

長孫景淮這般做派落在眾人眼里,也不知道是該說他什么好。

此番交鋒雖是讓人看出了他自身實力,也卻是達到了殺雞儆猴的效果。

可在一些人看來,這般高調的姿態難免有些自信過頭了。

任誰也看出來,太子這般做法想打的便是五皇子長孫景元的臉。

這五皇子長孫景元雖無太子之名,可在朝著的聲望卻是比如今這太子高出不少。

與德妃兩人素來得皇上看重,又有林茂才那只老狐貍保駕護航。

可以說在長孫景淮此番動手之前,長孫景元乃是這朝著最被看好有望奪嫡之人。

自身實力擺在那,擁護之人自然也人數眾多。

便是長孫景淮占了太子的名頭十來年,可若是論這朝中的根基卻是遠遠比不上長孫景元的。

在旁人看來,太子如今正該是養精蓄銳之時,自身實力自然是要亮出來的,如此也才能招攬一些擁護之人。

可卻是不該這般盲目自大,上來便針對如今這朝中實力最大,最被看好之人。

這般高調行事,露其鋒芒,落在眾人眼里難免有些愚蠢。

然,長孫景淮卻是不管旁人怎么想。

拿長孫景元開刀之后非但沒有所收斂,依舊我行我素。

借著養病之由讓人放松警惕,抓住時機,大肆打壓朝中各皇子派系的大臣。

朝臣之中怨聲四起,偏偏長孫景淮此番手段干脆利落,絲毫不給人留有把柄。

不過短短時間內,這朝中便又原先并為站隊的大臣投誠。

結黨營私本是大忌,太子這般招搖過市,自然有不少參他的奏折。

可這奏折前腳才遞上去,后腳那上書的大臣便被收押進監。

從高高在上的臣子淪為階下囚,不過是在一夕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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