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燕皇帝驚現北靖。
大殿內,眾人此時已經不知該有什么表情來形容自己當下的心情了。
“鄧大人,你當真不會認錯?”
“自然不會!”鄧大人瞪他一眼,不滿道“再說,即便老夫老眼昏花。
“還有沈小將軍,安寧郡主和王大人呢,他們總不會都看錯吧。
“況且,你沒聽到訥,那寧燕皇帝方才自己都已經承認了他的身份了。”
“鄧大人別生氣,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他這般說,鄧大人及周圍得人也能理解。
畢竟一國皇帝乃是國之根本,輕易不可能會離開自己的國家前往別國的。
可如今那上殿內站的又確確實實是他國皇帝不假。
鳳卿巖被拆穿了身份,索性也掩飾,卸去面上妝容,大大方方站在殿內任人打量。
看著眼前俊逸無雙的人,席間一眾小姐不由得暗暗紅了臉。
傳言果真不假,這寧燕皇帝當真年輕俊美,只可惜似乎眼神不好。
這般想著,一眾小姐們看向沈煜寧的目光越發幽怨了些。
“孤此番隱匿身份實屬無奈之舉,還望皇上莫要見怪。”
寧燕雖比不上北靖,但也不是北靖的附屬國。
鳳卿巖許是理虧,此番話語也是放低了身份。
惠仁帝此時也回過神來,心底怎么想的并不重要。
此時面上卻是笑意盈盈道“永寧帝說的什么話。
“傳聞寧燕新帝少年英才,朕也一直心底惋惜不能一見。
“此番永寧帝能親臨北靖,朕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罪,來人,快些看座。”
鳳卿巖也不推辭,既然身份暴露了,那該有的架勢自然也該拿出來。
他道“孤此番前來,只為郡主一人,方才孤所言也并非兒戲。
“倘若北靖此番愿意與我寧燕聯姻,我寧燕也愿意拿出最大的誠意。”
“永寧帝方才也聽到了,不是朕不愿意和親,實在是事不湊巧。
“如今永寧帝既然親自到了北靖,不如看看朕這幾個女兒里可有合心意的?”
“皇上許是還沒聽明白孤的意思,孤此番只為安寧郡主前來,倘若……”
“皇上,臣女有事啟奏。”
惠仁帝正頭疼這寧燕皇帝怎的這般死心眼,此時聞言也忙轉開話題道“準奏。”
“啟稟皇上,臣女方才說寧燕包藏禍心之言,絕非臣女信口開河……”
沈煜寧話音未落,便被一側的林茂才打斷“安寧郡主慎言!
“兩朝皇帝面前豈能容你放肆!你這般胡言亂語莫不是誠心惡化兩國關系不成。”
“說的正是呢,這安寧郡主實在放肆了些。”
“可不就是,這是什么唱歌,這般可無遮攔,遲早惹出大禍。”
林茂才話音落下,便有不少人附和出聲。
“皇上。”沈承遠此時也開口道“小女年幼,此番不過是……”
“啟稟皇上,臣女要奏之事,有關我好社稷安危,亦有真憑實據,絕非妄言。”
她說著看了林茂才一眼,似笑非笑道“同時也與尚書大人有些關聯。”
林茂才心底一跳,莫名覺得慌的厲害,可面上卻是一派淡然。
冷冷看她一眼,高聲道“皇上,安寧郡主不過一介女流,又懂什么社稷安危。
“可如今卻是膽敢再圣上面前大放厥詞,公然擾亂人心,挑撥寧燕和北靖關系,實在不可輕饒。”
“林大人莫不是心虛了不成?”沈煜寧卻是絲毫不肯退讓。
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道“大人是怕我拿出你通敵叛國的證據?”
“你簡直一派胡言,不知所謂!!”
“大人莫急,你自是拿不出你通敵叛國的證據的。”
“沈煜寧!你好大的膽子,這是何等場合,容得你一女子放肆!”
“就是,安寧郡主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罪責?便是你有郡主的身份也不能幸免。”
“父皇,兒臣懇請皇上嚴懲安寧郡主!”
長孫景元對沈煜寧也是積怨已久,此番尋了機會自然不肯放過。
惠仁帝對沈煜寧的印象還停留在九冬宴上的才驚艷艷。
曾經他倒也是十分欣賞這沈家嫡女的,可如今看來卻只覺得這人實在麻煩透了。
便是連太后此時也蹙眉朝著身側的昭容問道“你便是你所謂足智多謀的姑娘?”
這般模樣,可著實與智掛不上邊。
“五皇子,諸位大人何不先聽完我要奏之事再著急
定我的罪?”
“黃口小兒,管你所奏何事,如今你膽敢再此污蔑朝廷命官便是罪無可赦!”
皇后對沈煜寧還算有些了解,知曉她斷不是無腦之人。
此時雖不是她要如何,卻也出聲幫襯道“皇上,還是先聽聽煜寧如何說吧。”
“母后所言極是。”大皇子也出言幫襯道“兒臣相信安寧郡主絕非信口開河之人。”
“既如此,沈煜寧你且說來聽聽,你所奏何事?”
“啟稟皇上,臣女雖拿不出林茂才通敵叛國的證據。
“可卻有證據證明林尚書林大人非我北靖之人,乃是燕國派遣到我朝的暗探!”
“簡直可笑!安寧郡主這謊話可是越說越離譜了。”
有大臣聞言直接嗤笑出聲“安寧郡主一介女流可知何為暗探?”
沈煜寧毫不理會眾人的質疑聲,跪在地上高聲道“啟稟皇上。
“此事乃是太子殿下親自查證,先前便已經查出尚書大人林茂才乃是寧燕安放在我北靖的細作。
“苦與證據不足一直未曾稟明圣上,殿下還在調查此事,卻是突有山匪作亂。
“這時機太過巧合,殿下唯恐有意外發生離開便將先前做尋到的證據偷偷交給了臣女。”
她說著,已將那早早便準備好的證據高高舉起。
看向一側的林茂才,冷聲質問道“林大人拿著我北靖的俸祿。
“享受我北靖百姓的崇敬愛戴,可做的卻是致我北靖于死地之事,林大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一派胡言!”長孫景元瞪大了眼,呵斥道“你簡直一派胡言。”
他嘴上雖是這般說著,可心底卻早已亂做一團。
旁人不知,可他卻知道長孫景淮此番離京剿匪,確實跟林茂才有關。
如今也確實因軍中出了細作被困險境。
原先以為這是林茂才特意為他安排的,可若認真說起來,卻是有些牽強。
如今想來,當初林茂才也是一反常態力爭讓太子領軍,為此他還惱怒了好些天。
他能想到的同樣知曉長孫景淮因細作被擒一事的惠仁帝也能想到。
長孫景元心底一涼,猛地抬頭朝惠仁帝看去。
果然見他此時看向林茂才的眼底已盡是冷然。
沉聲道“將東西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