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姝緣

第一百九十章:沈明澤徹查

“你日后碰到她的時候小心一些,別讓人瞧出端倪來。”沈青辭頓了一下忽然又笑道,“當然,就你那智商也瞧不出是一個兩世為人的老妖精。”

他其實也不太相信這種懷疑,畢竟當時也試探了一二,裴婉晴看到自己的時候并無異色,只是心中總有些不寧靜。

顧錦姝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好在她也知道他說得是事實,她這人就算是活了兩世確實也不夠別人填牙縫,能做得只是借著這先知的能耐讓自己在乎的人,在乎自己的人活得更久更好罷了。

沈青辭似乎瞧出她漸變的臉色,輕咳了一聲后又道:“其實有些事情你不必那般認死理,同我求救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們當初……”

聽著他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言語,顧錦姝的臉色更是難看了起來,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年近耄耋的老頭子同一個芳華少女說著肉麻兮兮的話語算什么事情。

——他莫不是覺得自己就是他的私有物吧!真是混賬。

瞧著她一臉不欲多言的模樣沈青辭也知曉她的心意,這般賴著不走也著實不是辦法,最終還是開口道:“別的事情你可以任性,可關系到生命危險莫要任意而為。”

若是上一世他自然可以保證能護她周全,可這一世他的大勢未開,還需要時間來將養自己的人手,自然是無法護她安然無恙。

“我知道。”

許是知道他執拗的性子,為了讓他迅速離去顧錦姝用嗓子眼哼出幾個字來,瞧著她這般表態室內請辭這才算是放下心來。他趁著暗夜的映襯并未在顧家久待,直接一路疾馳感到了廖大家的府邸。

廖霓裳似乎早有所料,故而那書房的燈火通明,瞧著他進來也并未感覺到驚詫,反而站起身道:“先生來了。”

廖大家本就是一個嬌媚的人,此時刻意沾染上了幾分魅惑的言語更帶著幾分難掩的嬌嗔,就像是在與人撒嬌一般,而沈青辭依舊黑著一張臉,可見心情并不是很好。

“先生可是有話要同我說?”

廖霓裳也斂了唇角勾起的笑意,不知道為何她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殺意,而這股殺意正好來自對面的人。然而自己安排顧錦姝給周念枕當皇后,不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嗎?

“你的手伸得太長了,我想將它剁掉。”

沈青辭說這話的時候眼眸直挺挺地盯著廖大家,而廖大家的眼眸更是一滯,想要詢問原因卻見他一把劍已經抵在了她的脖頸上,鮮血從那雪白細膩的脖頸處汩汩而流。

廖霓裳感覺到了死亡距離她很近,可她不敢在言語,唯恐那一句話惹得他不順,自己這條命就會交代到這里,她終究還是大意了,就不應該讓他如此近距離的靠近自己。

“她是我給我徒弟預定的未婚妻,你最好明白這一點,否則下一次我必然會取你性命。“

沈青辭忍了幾忍最終還是沒有對廖霓裳動手,因為她手里面的廖氏商行還有很大的榨取價值,若是將此人殺掉也不符合他對未來的規劃。

直至人影消散不見,廖大家這才捂住了自己的脖頸,伸出手一摸鮮血便出現在了眼前,她那一張宜怒宜嗔的臉此時冷若冰霜,一雙手狠狠蜷縮起來。

她的命又一次毫無征兆地掌控在別人的劍下,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喜歡。

同一個夜晚,沈澤明送走了沈青音后才看向了一旁的長子,淡淡地道:“這個沈先生你可是接觸過?”

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讓人去查那老頭的消息,若不是知道自己的父親不可能有流落在外的同胞兄弟,他真會將其當成自己的長輩,畢竟那容貌與已經仙逝的父親過于相似。

“當初在陪都的時候偶然接觸過。”

沈青斐不知道他知曉多少,只是相當自己身邊安插著自己父親的人手他還是照實說道。

“就是那人?”

雖然一早就以偶幾分懷疑,可如今得到大兒子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也算是明白了,這就是那孽障的師父。

“是。”

“你確定沒有在他身邊見到那人?”

那人生來便是不祥之人,天生就是克親的主。他原因為這些年沒有消息,應當是死在那個犄角旮旯了,卻不想居然會突然間冒出一個師父來。

沈青斐的唇角緊緊抿了一下,自從當初得知幼弟身帶不祥之后父親便從未提及過他的名字,就連他的名字也是祖父當初所言。他有時候著實不明白,不就是一句偈語嗎?自己父親這樣的人物為何一定要這般相信呢?

“沒有。”

“你可從未同我說過他同你祖父長得甚是相似。”若說其他幾個子女不認識自己的祖父或許情有可原,畢竟父親逝去的時候他們還年幼,可長子斷然不會出現這樣的錯誤。

不管怎么說,他都是由父親一手教導出來的。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這并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我原以為這并不重要。”沈明澤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他覺得長子是故意消遣他,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那股怒火,“我有事急需出去一趟,你去安撫一番青音,她今日心情有些不穩定。”

“諾。”

沈青音是一家人的寶貝疙瘩,特別是沈家老夫人的眼珠子,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父親沒有經過他的允許便將人帶著出去擇了天婚怕又要鬧一場。

——所以,他這是欲要出去躲一躲風頭?

而事實也正如沈青斐所想,就在沈老爺離開府邸不久后沈老夫人那邊果然得到了消息,更是在第一時間殺到了沈明澤的書房,可惜人早已經不見,她連影子都沒有抓到。

沈明澤雖然跑出去避風頭了,可沈青斐卻是一個受氣筒,此時垂頭喪氣地站在一側耳提面命,等待老夫人的吩咐。他甚至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都在打顫了,此時對自己的父親也有著幾分怨念。

為何讓自己單獨面對如斯恐怖的祖母大人呢?他老人家難道不知道,祖母發飆很難控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