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姝緣

第三百二十二章:辰王的宴請

“杜大人言重了,不過是信口所言,草民豈敢居功?”

顧錦姝當時也是因為賀時羽的原因,否則她不會說出那件事情來,畢竟有些事情的軌跡是無法更改的,否則誰也不確定以后會如何變化。

她不是一個圣人,自然不想因為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承擔不應有的后果。所以對于杜晨這感謝之意,她終究還是沒能心安理得的承受,畢竟這也是一位可憐人。

“賀時羽知我前來太學府,還曾托我照顧你一番,如今看來你過得當也不錯。”

不說冉一辰的態度,就說杜晨本身對于顧錦姝的感官相當的好,所以當賀時羽提及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

顧錦姝聽賀時羽念叨著自己臉上的笑意當也真摯了一些,當初賀時羽同杜晨一并離開京城,原以為這一輩子是沒有見面的機會了,不想居然會在杜晨口中聽到他的消息。

——所以,他如今還在京城?

“賀大哥可是在杜大人府上?”

杜晨雖然是辰王府的幕僚,可如今卻也在朝中擔任微末小職,所以顧錦姝這一句杜大人當也不算僭越。杜晨聽其急切之音,哪還不知道這是說道了這人的心坎里面。

所以接下來兩個人明顯親近了一些,冉一辰將二人的變化看在眼里當也沒有多說,只是同廖臻閑聊了幾句,他發現眼前的人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據說你一直沒有下場?”

沒有下場代表著今年不能參加秋闈,畢竟這考試也需要一級一級來,等三年后怕是才能看到他出現在秋闈大考上,然而三年的事情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是的,準備明年開始參加。”

廖臻說話的時候臉上始終噙著淡淡地微笑,這是他給自己定得目標,而冉一辰也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離開的時候杜晨直接給顧錦姝了一塊玉佩,笑著叮囑道:“秋闈過后,辰王府怕是會有一次宴請,到時候你拿著它一并來。”

顧錦姝原本是想要拒絕的,可想到酒老人終究還是沒有回絕,畢竟這是一條捷徑,她自然不能輕易放棄。

杜晨將玉佩交給她的事情自然落在了不少人的眼中,眾人對于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小學子開始好奇了起來,等冉一辰二人離去之后更是不少人開始同顧錦姝刻意接近。

而顧錦姝當也沒有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知道他們想要盤問自己與辰王府的情況,當是將順天府尹發生的事情避重就輕地絮叨了幾句,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交代。

宋源對于他的說辭當沒有全然相信,可一側的宋問一個勁地給他灌輸著一些事情,他當也不好多問,只是頗有些敷衍地輕嗯了一句,只是他這輕嗯的聲音令宋問的臉色瞬間不好了起來。

“他就是一個沒有考山的窮書生,你可別搞連坐。”

“我有那么下作嗎?”

宋源狠狠地瞪了他這族弟一眼,他雖然對傾城公主有一種自己也無法理解的癡情,可他為人素來端正不會行這小人之事,再者說不就是拍一下肩頭嗎?

——憑著他對那位公主的了解,這指不定又是一場不順心意的惡作劇。

這個時候冉傾城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所以看到冉一辰過來的時候天上依舊陰云密布,直至冉一辰在馬車上坐定她才不愉地開口:“三皇兄,你素來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

冉一辰雖然是行三,可因為二皇子幼年夭折,所以北倉國諸多皇子里面,除了太子唯有他最為年長,這也是為何他能一手創出來如今這份功業的基本原因。

畢竟,子啊皇子爭鋒當中年齡也是一個極大的優勢,否則如今的妍貴妃就不會這般沉不住氣了,因為她生的兒子還生活在羽翼之下,無法闖出一片天地來。

“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過,他畢竟是太學府的學子,是魏山河的人,你這樣戲弄他不好。”

冉一辰并不是一個習慣多管閑事的人,然而這次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就像是想幫一下那個小個子,或許是那一雙異常相似的眼睛吧!他的眼睛和夢中那個女熱的眼睛一模一樣,只可惜性別對不上去。

他心里面有時候也會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他想過將這一發現告訴杜晨,然而又擔心杜晨去想一想不該想的事情,畢竟北倉國從不禁男風。

——甚至在貴族當中,還有人以此為身份的象征。

“他會在乎嗎?”

冉傾城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有些沮喪,他原本是想要去見魏山河的,然而他卻只是匆匆一瞥便讓人將自己請了出來,她好歹也是一位公主,何時被人這般厭棄了?

“我曾經勸過你,你與他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魏山河此人心里面揣著人,他不相信自家妹妹這樣聰慧的人瞧不出來,她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

“可我想要靠近他,你應該知道這北倉國還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得不到的人。”

冉一辰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他發現他妹妹越來越執拗了,這樣下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三皇兄,我心里面有數。”

“不要隨便去拉扯一下無辜的人,你或許覺得這不過是一個戲,可對于他們來說極有可能是致命的。”

“我知道。”

冉傾城其實逗弄了顧錦姝之后也有些后悔了,雖然她想要給姜岳明掃清障礙,可如今的事情還不太明朗,若是自己懷疑錯了人不是極大的蠢事?

也不知道姜岳明那小子到底是藏著壞心思,還是真正的動了不該有的心思。若是前者便也罷了,可若是后者這人怕是必須要盡早除掉。

——她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帶出來的小弟,最后被人指指點點。此時的冉傾城壓根沒有意識到,她正在一條不歸路上蹉跎前行,卻要斬斷別人的不歸路。

這或許就是古人所說的:這世上有一些人,能說服的了別人卻永遠說服不了自己,能指出別人的錯誤卻永遠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