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聽得一愣一愣的,真沒想到,露可可竟然能夠說出此等顛倒黑白的話語。
或者,她當真內心如此齷齪,才會思想如此偏激?
姜妍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像陽光一樣溫暖的可可。
隨著露可可一句句錐心刺骨、殺人誅心的話語,姜妍本就沉寂下去不再溫熱的心,如今更是如贅冰窟。
她眼中的失望被冰霜凝結,粉碎。
隨之換上的,是更冷更沉,漠然生死的殺意。
這樣的眼神,這樣冷肅的氣場,哪怕是瘋狂中口不擇言的露可可,也被驚得嘴唇顫抖,嗓子像是被什么卡住,再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她像是缺了水的魚,嘴巴一張一張,尋求著生路。
姜妍不知何時手已經抬起,做了一個虛握的手勢,對面角落里的露可可的脖子上,就詭異的出現了被勒緊的指印。
姜妍的手越收越緊,猛然發力捏斷了露可可的脖子。
頸椎斷裂,換做是人類,怕是早就已經死亡了。
但吸血鬼的體質特異,本來也是活尸,早已經是死人,又哪里會因為如此就死去。
露可可大張著嘴,口中滿是涎水,依舊說不出半個字。
她看向姜妍的目光,也是驚懼不甘中又夾雜著極致的恨意。
姜妍繃著滿臉寒霜,縮在袖中的指尖不停的抖著。
她沒再看那張扭曲的臉最后一眼,轉身離開了地下室,緊接著等在外面的金朗急急進入。
不多時,嘴角還殘留著一絲猩紅的金朗走出來。
他身上又濃厚了不少的威壓,和渾身放松的狀態,都說明了,解決了這個子嗣,又進一步破開一層血脈之力,他是多么的身心愉悅。
姜妍依舊繃緊著一張臉,只瞥了金朗一眼,就轉頭看向了別處,聲音硬梆梆的,掩藏著心中的難過。
“既然恩怨已了,我就回去了,愛麗絲還在等我。”
金朗收斂了饜足的表情,整個人又恢復到了初見的紈绔紳士模樣:“妍妍日后有空,記得多來坐坐,我送你出門。”
“我會的,留步。”
姜妍頭也不回的回道。
金朗愣了愣,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姜妍。
轉念一想,她已經今非昔比,身份的轉換,會改變許多東西也在情理之中。
旋即又是一嘆:“果然,曾經的美好,怕是要成往事,往事不可追啊。”
金朗的一句感嘆,落入了實力大進的姜妍耳中,聽得她滿嘴苦澀,也跟著在心中一嘆:“是啊,往事不可追,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痛苦的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往日的姜妍再不得見,如今有的,僅有德古拉氏的妍華。
妍妍姝麗,貴胄榮華。
自從姜妍出去一趟,將以往的那樁孽緣解決后,顏華就發現,姜妍像是變了一個人。
大概是這一次的刺激比她自己變成吸血鬼還要大,她竟然變得成熟穩重了不少。
曾經那個處處都喜歡依賴他人的小白花,進化成了霸王花。
還是會以自身美麗設套,再以毒藤配合毒牙傷人的霸王花。
當邱宇震驚且又眼神復雜的稟明她:“小殿下與四王子起了沖突,還咬了四王子的手。”
顏華也是震驚的。
咬了四王子的起因,雖然是兩人見面起了沖突,但依著顏華對兩人的認知
估計是蘭迪那個沉默寡言的家伙,又破天荒開口噎人了。
顏華嘆了口氣,而姜妍咬了人,吸了蘭迪不少血,她大概也能猜的清楚她的意圖。
飲用皇親國戚的血液,可以濃郁自身血脈,也可提升實力。
這丫頭的野心已經壓不住了啊。
一個月之后,姜妍因四處闖禍。被邱宇護送著,再次踏上了前往貴族私立學院之路。
這一次,邱宇客氣了許多,沒有再跟姜妍起沖突。
這一次,姜妍換了個身份,曾經或羨慕或嫉妒或算計或心懷歹意的一群人類小女生,再見到她的時候,都變得拘謹了許多。
而姜妍卻目下無塵,高揚著她高貴的頭顱,自那些對著她見禮的人們身邊走過,一個眼角風都欠奉。
男生那邊只有上課的時候才會有接觸,且都因為她貌美又有愛麗絲的名聲在外,男生們對她敬而遠之,不結交也不得罪。
平日里,姜妍相處最多的還是同一飯廳里用餐的這群嘰嘰喳喳的女生們。
她還記得,當初沒少被擠兌,也沒少經過她們幸災樂禍的眼神洗禮。
所以,這一次回來后,她似感嘆,似追憶曾經的露可可般,在一群吸血鬼中開了口,講述了自己前陣子待在這里的經歷。
那些看似都十分彬彬有禮的紳士和淑女們,或轉身或低頭間,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如何討好巴結這一位,他們心中有數了呢。
一時間,人類校區女生宿舍那邊的夜獵者數量翻了一倍,膽小又真的從不作惡的,都沒出什么事兒。
反而是心眼頗多,算計頗多,喜歡幸災樂禍跟著擠兌新人的基本都遭了殃。
死傷皆有。
鬧得女生宿舍那邊人心惶惶。
尤其是曾經得罪姜妍最狠的幾個成了干尸后,這種驚慌到達了頂峰。
當初愛麗絲的喜怒無常,菲麗絲的模仿再次被提及。
現在又來了個愛麗絲的嫡親血脈,承襲了其秉性就更加順理成章。
姜妍的名聲一時間傳遍了整座學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然,卻并非什么樣的好名聲。
邱宇這次跟著來了,就沒有再回轉。
這是主子的命令,他已經抗命一回,絕不敢再有第二回了。
最近主子的好脾氣可是十分難得的,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翻臉。
邱宇見識過顏華笑瞇瞇的坑人,笑得越開心,坑人就越慘。
當初,陸瓊被灌藥,他不在,并不清楚。
但邱澤卻說,那時候的主子并沒有笑。
也許那件事兒還不夠讓她憤怒吧?
瞧瞧前面那三個月的時間,主子一天比一天笑得燦爛。
就有一個又一個皇親貴胄倒了霉,最倒霉的當屬陸家。
陸家不臣之心被主子給挖了出來。
陸家被血族之主好一頓收拾,死傷大半,只余瞎眼陸瓊一人支撐,成了末流貴族時,主子那天的笑容也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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