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君子國之后,國主就開始自發的幫助若水尋找紅莖鼠尾草。
雖然說這鼠尾草是君子國的特產,但其中的紅莖鼠尾草卻只生長在茂密的河間地,要尋找起來也頗為不易。
得了國主的保障,若水便開始準備離開君子國,去追尋火精圈的下落了。
但若水還沒離開君子國,就傳來了一個壞消息,國主在河間地失蹤了,而且國主已經收集到的兩車紅莖鼠尾草,也都跟著不見了蹤影。
這真是讓若水為之氣絕,好不容易讓君子國的國主愿意幫助自己,卻不料出了這種事情。
來傳話的士兵著了慌一般,說務必請若水去河間地看看,不然他們真的不知道該去那里尋找國主。
若水左思右想,覺得此事跟自己關系重大。
若是不理,于理不合,而且紅莖鼠尾草也關系著能不能將神獸平安運回神圣婆羅洲。
因而,這河間地是必須去一趟了。
鳳云明聽見這些一語不發,不知是他覺得其中有別樣的蹊蹺,還是覺得時間已經愈發的緊迫,火精圈還不知在何處。
他想催促若水先去尋找火精圈,但看若水的面色,仿佛是很難上前進言的。
這時候,曼殊卻站了出來。
“若水,我去河間地看看。你們還是快點去尋找火精圈吧。”
白恒仿佛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曼殊這時候能主動站出來擔負這個任務。
“曼殊,你不是想要跟我們一起探索達馬蒂的各種秘境嗎?
怎么忽然要留在這君子國?”
曼殊一臉的平靜,“若水,時間緊張,我們只有分頭行動,好在君子國沒有什么妖精了,再說我的功力也不在白恒之下。”
白恒聽見曼殊這話是嘲笑自己法力低微,卻又無法反駁。
若水想了想,“也好,這君子國很是太平,你在這里慢慢查找那國主和紅莖鼠尾草的下落。
注意安全,切記切記。”
曼殊點點頭,又催促道,“我這就跟他們回去,你們也快點上路吧。”
“好,待你處理好這里的事情,就快點來跟我們匯合。”
若水拍拍曼殊的肩膀,轉身就走了。
鳳云明第一個追上去,白恒卻猶豫了一下。
“曼殊,你真的可以嗎?”白恒把手放在曼殊的肩膀上,他不知這個清瘦的女子,一個人該如何在這片奇異的大陸上獨處。
曼殊微笑著撥開他的手,“永延,我來達馬蒂本就是為了探索天道,若我不只能自己去尋找,那還有何意趣?”
白恒點點頭,“這紅莖鼠尾草,雖然只是我們帶回神獸的一個小環節,可是若沒了這個環節,我們的神獸運回婆羅洲可能也已經餓死了。”
“我一直沒有問過,如果神獸回到了神圣婆羅洲之后呢,他要以什么為食?
難道,還是要用拜月的精氣去喂養他們呢?”
白恒忽然一愣,他沒想過曼殊會問這個問題。
“曼殊,你聽我說,這神獸是鎮壓洪水的,如果能讓老百姓免受洪水的傷害,犧牲個別人又有什么所謂呢?”
“不,這不應該是天道,而且歸墟依然沒有被征服,我們不過是湊巧穿過了她的縫隙。
永延,達馬蒂還有這太多的謎團沒有解開。
你的任務就是保護若水,跟她一起去把神獸先找來。
但我的任務是破解達馬蒂真正的秘密。”
白恒向后退了一步,他忽然覺得他跟曼殊之間不止是這兩步的距離,而是有著巨大的鴻溝。
自己尚在任務里打圈,可曼殊已經跳了出來。
她在質疑這一切,質疑天道,質疑達馬蒂,質疑這所有的不公正,甚至質疑存在的意義。
也許,自己永遠不能跟上她的步調。
“曼殊,我大概懂了。”
曼殊率先轉身,瀟灑的揮揮手,“再會了,白恒。”
這一次,她沒有再叫他永延。
神圣婆羅洲的習俗,男人都有名有字,而字都是極親近的人才叫的。
曼殊如今卻用了名來稱呼,可見是疏遠了許多,許多。
白恒心中有些失落,這一別,怕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她在他面前小心的樣子,她在他面前謹慎的樣子,都慢慢遠去了。
唯有一個蕭散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的水天一線間。
“別了,曼殊。”
白恒心中凄楚萬分,他知道曼殊去追尋她的大道了,而自己的道尚不知在何處。
他緊趕兩步,想要追上若水。
抬頭卻見,若水與鳳云明并肩走著,日光把他們兩個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還都糾結在一起。
白恒頭一次覺得自己是一個多余的人。
好在,無垢島之旅,徹底治好了他的玄魄。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如同重新做人一般,又可以開始一個新的境界。
他還可以重新做一個選擇,以后的修行要不要系在玄魄上。
或者,他可以試試師兄的法門。
想著這些,他的心情輕快了起來。
遠處,舟子輕咳了兩聲,“我們該出發了。”
“再等等,我要看著他們走。”
“好,那就再等等。河間地離這里有上百里呢,等我們到了,怕也是明天了。”
曼殊望著他們三個人遠去的身影,若水這次拋下了部眾們,單獨上路,怕也是有著她自己的考慮。
可是這些人卻成了曼殊最好的幫手,而且,君子國目前是他們最安全的據點。
想一想那些愁人的紅莖鼠尾草,曼殊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舟子在一邊插言道,“姑娘莫要發愁,這紅莖鼠尾草,每個月都有新的冒出來,即使這一次的不趕趟了,下個月也能照樣收割。”
“哦,還有這樣奇異的事情,一般東西不都是一年收一次的嗎?”
曼殊聽著舟子的話,以為是在空言安慰。
“我們達馬蒂的地氣特別充沛,所以這作物也就長的好,尤其是這紅莖鼠尾草,長勢特別喜人。”
“可是,你們的國師說這里的鼠尾草雖然多,可是紅莖鼠尾草卻不多啊。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該信你們誰說的呢。”
曼殊發起愁來,她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說怎么一回事,是真的有妖精在作祟,還是國主故意存了欺瞞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