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也很是感慨,雖然這一次兵行險著,但總算是有了一個好的結果,眼瞅著兩塊寶石都已經重新點亮,赤兔也恢復了光明。
一舉兩得,真的是一件幸事。
而且,赤兔還愿意成為若水的坐騎,這不僅是意外之喜,更是吉兆。
可見,來達馬蒂是對的,不說別的,只要帶了這條龍回去,就是一樁大功績。
只怕是若水將來心軟,怎么也不肯從姬繁生的手中奪回江山。
這江山如此多嬌,又有誰愿意將這江山拱手讓人呢?
白恒想著來日的憂慮,便覺得人生實苦,要不斷的磨練自己的意志力,才能清醒的面對這些苦難。
赤兔見白恒既然已經沒什么事情了,便又湊在若水身邊,悄悄道:“女人,我們還沒上九天去呢,來呀,我帶你去看一個好地方。”
若水像是忽然想起來什么一樣,“白恒,你不覺得奇怪嗎?這次橙寶石重新被點亮時,它卻沒有告訴我們下一顆寶石在哪里?”
白恒也恍然一般,“是啊,我當時只關注蒲斗的星辰之力了,完全沒想著寶石的事情。
現在想來,這顆橙寶石還真是狡猾,它竟然就這樣蒙混了過去。”
鳳云明早就在考慮這個問題了,看他們現在才提出來,便篤定的說:“還不如好好的問問赤兔呢,那寶石是死的,赤兔卻是活的啊。
而且,它又能言善辯,怕是不僅能說出下一顆黃寶石的下落,說不得還能知道綠寶石、藍寶石的下落呢。”
赤兔急了,“你這小白臉,就知道瞎說,我能知道黃寶石是真,卻哪里還知道什么綠寶石、藍寶石呢?”
這話一出口,它就后悔地吐了吐舌頭。
“不是我,我什么也沒說,你們還是再好好想想,要不,我把兩顆寶石都還給你們。
反正,我現在也能看見了。
有寶石點綴,不過是顯得我更加威風而已。”
鳳云明嗤嗤一笑,“赤兔,你跟我們不說老實話也無所謂,我們這就走了,丟下你一個在這里,看你還嘴硬不嘴硬。”
赤兔忽然就急了,“你們要去哪里?
不帶上我的話,我就吧告訴你們黃寶石的下落,讓你們滿世界找去。
哼,反正是別想撇下我了。”
赤兔氣鼓鼓的樣子還蠻可愛,兩根胡子在腮邊鼓蕩著,就像兩條迎風漂浮的絲帶。
可是那絲帶又是那么硬,仿佛隨便觸摸一下便會被彈回來。
若水看著那飄動的胡須,覺得有趣,就隨手扯了一下。
“你做什么,女人,為什么扯我的胡子?”
若水笑嘻嘻的把那根胡子在掌心搓了搓,“這個好像可以做馬鞭哦,要不,我把它全部扯下來?”
赤兔捂著嘴,驚叫道:“住手,女人,你拔了我的胡子,我英俊的面容就走樣了。
那可不行,大不了你把兩顆寶石都拿走,讓他們開口告訴你黃寶石的位置吧。
就別再逼我了。”
若水一聽這話,就知道赤兔怕是有難言之隱。
她放下了赤兔的胡子,盯著它的眼睛,溫柔的問道:“赤兔,那黃寶石是不是在一個很兇險的地方?你害怕?”
赤兔的眼神開始躲閃起來,就連那兩顆寶石也跟著暗淡起來,仿佛它的雙眼無神也把寶石給遮蔽了。
“我,我的確知道黃寶石的位置,可是不僅我不敢去那里,就是你們也不該去。
那里太可怕了,我們就在這里快快活活的不好嗎?
達馬蒂很大的,我們去其他地方玩不好嗎?”
若水點點頭,“既然是你害怕的地方,那你不用跟我們去了。
你現在只需要告訴我們黃寶石在哪里,就可以了。
如果你愿意,等我們拿到黃寶石,你再來跟我們回合。
你不是說過還要帶我去九天之上看看嗎?我等著你。”
說著,若水拍了拍赤兔的大腦袋,就像是安撫一個嚇傻了的孩子。
赤兔在若水的安撫下,委屈的啪嗒啪嗒,竟掉起眼淚來。
“你們真的要去找黃寶石嗎?我不知道你們要那黃寶石做什么,也許我可以幫一點忙。”
若水頓了頓,她不知要不要告訴一條龍自己的計劃。
它真的能明白,抓神獸回去的意義嗎?畢竟龍也是一種獸,它能贊同自己的做法嗎?
反而是鳳云明輕巧的接過了這個話題,“赤兔,我們要集齊七顆寶石,這樣才能點亮火精圈。”
“啊,火精圈,你們是要想捉神獸啊,可那只是一個傳言,沒有人能保證拿到火精圈就真的能捉到神獸。
而且,你們要神獸做什么?
離開了達馬蒂,他們什么也不是。”
若水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她驚訝的長大了嘴,“你是說,神獸離開了達馬蒂,就什么也不是了?
可是,可是,我們婆羅洲明明有一只神獸的。”
赤兔搖搖頭,“這不可能,神獸離開了達馬蒂,就不再是神獸了。
因為達馬蒂對它的崇拜,它才具有神力啊。
除非,你們那里的人,也開始將信仰的力量灌輸在了它的身上?”
“啊,信仰的力量,我想想。”
若水其實也一直不明白拜月教歷代的長尊究竟如何控制神獸,又是如何用神獸來抵御洪水的。
這么一想,她的心頭立即晦暗起來,就像是沒有月光的夜晚,昏黑一片。
自己一直以來的理想,難道都是錯的。
如果捉了神獸回去,依然不能制服洪水,那不是前功盡棄了。
何況,還付出了時間差這個巨大的代價。
等自己回去的時候,姬繁生已經再也不是臨別時的模樣了。
赤兔用手掩映著雙眼上的寶石,那寶石的光便在眼前形成一個忽隱忽現的光束,一會閃亮,一會滅掉,它一個在那里樂此不疲。
“在沒有還給你們之前,讓我再好好的玩一會。
這兩顆寶石真是太好玩了。”
“如果集齊寶石是無用的,但至少治好了你的眼睛,赤兔,你是不是該好好的謝謝我?”
若水忽然換了一副心腸,她覺得這一切必將是有意義的,而不是只有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可以做上那么一件半件好事,那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