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輕輕的跳上屋檐,看清楚路徑之后,才下來帶領大家繼續向前走。
剛才那一幕并沒有讓她覺得簡答城就沖充滿了風險,如果是能出現在面前的對手,那她還從來沒有懼怕過。
只要可以面對面的戰斗,那只要有勇氣,用劍術,有一顆無畏的心,那就總能解決問題。
她怕的是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危機,是那些如同時空阻隔的神秘力量,是那些可以讓她無從著手的人和事。
現下,一個一個的目標在面前鋪開,她只需要一個一個地去完成,那就可以了。
她不怕繁瑣,不怕艱險,所以在朝著墨石羅盤進發的時候,她的心很是平靜。
鳳云明走在她的身邊,能感覺到她是那么鎮定和從容,不像是去一個危險的地方,而是就像去喝茶一般。
廣場人幾乎沒有一個人,偶爾有零星出現的,都是黑衣人。
若水不想讓大家就這樣貿然的走過去,她看了一眼畫紗,計上心來。
“畫紗妹妹,現在看你的了。
你看廣場上都是黑衣人,我們現在也需要穿著黑衣的樣子,這樣他們也就不會來管我們了。”
畫紗點點頭,“這個簡單,不過我的幻術在這白日里并不長久,我們得動作快一些。”
鳳云明聽畫紗這樣說,不禁一笑,“我的畫紗也學會謙虛了,難得啊。
你以前不都覺得你的幻術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嗎?”
“云明哥哥又笑我,那是在龍蛇島的時候啊,靠著大海,我的幻術自然是可以獨步天下。
可是現在,這里干巴巴的,我能使出兩分來就不錯了。
你沒見剛才那些人逃跑的時候,都沒有一個走錯路的,那是因為幻術已經失效了,他們已經看不見那么多岔路了。”
若水回想一下,果然是這樣的。
“不怕,只要我們有一小會,能到墨石羅盤跟前也就差不多了。
我相信赤兔,它說了只要我們找到墨石羅盤,黃寶石自然會有下落。”
這時候提起赤兔來,他們都有些茫然,目前還看不出為什么赤兔不愿意來了簡答城。
那些難以翻越的大盤山,對赤兔來說,也無法是再飛的高一點便能翻閱的,并不是什么難事。
這城里也沒見到什么真正的危險,它到底是在害怕什么,難道是那些沼澤里的怪獸?
見若水提起赤兔,畫紗反而沒了主意,“哎,赤兔,此時還不知到了哪里?”
白恒掐指算了算,“快了,算起來,赤兔應該已經接到曼殊了。”
“什么,赤兔去接什么人了?
曼殊,是個女孩子嗎?”
畫紗乍然聽見這個消息,心里難受極了,自己一直相信的若水結界,竟然讓赤兔去接別人。
她甚至懶得掩飾心中的不開心,她的一雙美目都開始暗淡下來,仿佛里面的神采都被風吹散了。
白恒漫口應道:“曼殊是跟我們從婆羅洲一起來的,留在君子國處理一些事情。
既然赤兔不愿意跟我們來簡答城,就讓它去接曼殊來與我們匯合。
也許,它會送曼殊來這里呢,我有這個預感。”
白恒說起這個念頭時,還專門瞟了一眼畫紗,慢悠悠的說道:“曼殊是個很特別的人,她的道行高深,對獸類有一種天然的親近。”
畫紗聽了這話,愈發沉不住氣了,“那赤兔會陀了曼殊來這里嗎?”
若水搖搖頭,“赤兔那么怕簡答城,應該不會來吧,想著曼殊應該會自己翻過大盤山的。
不過她以前在青城山修行,她的腳力比白恒不知好過多少呢,怕是很快就能到了。”
白恒卻忽然一笑,生怕還不夠熱鬧似的。
“你們不了解曼殊,我跟她很早就相識了,她跟獸類的緣分,怎么說呢,真的比一般人都深厚許多。
當年在青城山的時候,就有一只白色大猿,天天跟在她后面。
見我跟曼殊比試,還屢次與我為難。
哎,我答應了她每年要去比試的,可是后來都是被大猿所阻,根本沒法上山去。”
若水噗嗤一笑,“白恒,你在觀星上的確厲害,卻不好好修習道法,竟連一只白猿都對付不來。”
白恒臉上微微紅了,“你們不知道,那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白猿,它怕是有幾百年的道行,那張臉都已經修成人形了。
還經常穿了人的衣衫,坐在那里你可是看不出的,只不過走起路來,還是一只猿的樣子。
那白猿的力氣又極大,跑的也飛快,我可不想招惹它。
師父常常對我說,忍耐也是一種德行,更是一種修煉。”
“忍耐也是一種德行,說的真好,我覺得在達馬蒂的每一日都是在忍耐啊。”
若水發出一聲感嘆,看不見歸期,是真正讓她煩惱的事情。
畫紗雖然心情不好,可是看著大家都期待著她的幻術,而且知道每個人都有要忍耐的事情,只好暫且按捺住一顆不安的心,開始做起幻術來。
那幻術實施起來就像真的一樣,每個人立即都披上了黑衣,大約除了畫紗,沒有人會看出這只是一個幻術。
他們隨即大搖大擺的朝廣場中央走去,碰到的幾個黑衣人也對他們視若無睹。
他們繼續向前,就要靠近墨石羅盤時,忽然又一個穿白衣的靠近了他們,“你們幾個做什么?為什么要靠近墨石羅盤,走的遠一些。
若是除了什么事情,我可救不了你們。”
他們幾個連忙彎了腰,口中稱是,一邊又向后退了退。
那白衣人巡視了一圈,就走出了廣場。
他們幾個立即又向那墨石羅盤走過去,那是很大一個羅盤,比磨豆腐用到的那個磨盤似乎還要大上幾圈。
白恒仔細的去看那墨石羅盤四周都是光禿禿的,連一顆雜草都沒有。
真是奇怪,廣場上的其他地方,不光有鮮花,還有各種石板間的雜草冒出來。
可是這個墨石羅盤,卻仿佛剝奪周圍所有東西的生氣,只有那黑色,是那般濃郁,那般漆黑,連天上的飛鳥經過廣場時,也是特意繞開了墨石羅盤的四周。
而且走入這個范圍之后,白恒覺得天上的星光,似乎都變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