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的幾日的陷阱,終于在最后一刻收網成功。那兇手不論是鞋印還是兇器,全部符合罪犯之前采集到的證據。
寧道慎看到昏迷不醒的兇手后直接讓人卸了對方的下巴。果不其然對方是個刺客死侍,亂拳打死老師傅說的估計就是這種。行走江湖多年的死侍竟然會被生擒,還是中了幾個孩子設下的陷阱。
午夜三更十分,寧道慎心情極好的派人請了順天府尹趙孫信來大理寺“做客”。順便請小趙大人觀摩一下大理寺內是如何審訊兇手的。
小趙大人是眼睜睜地瞧著那位面帶笑容的寧大人親自審訊一名囚犯。文官出身的寧道慎也不知道那里來的神力,竟將那兇手的手腳直接打斷,還用那烙鐵燒了對方的半張臉。
那呲呲的烙鐵聲和那“香砰砰”的燒肉味兒讓小趙大人的胃中一陣翻江倒海,身體發顫地已經失禁。
只是一夜的觀摩審訊,這位小趙大人那是擔驚受恐,膽裂魂飛地目睹了傳言中手段狠辣的寧大人用刑。那豈止是手段狠辣,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毫無人性。
隨后,寧道慎都無須提問,趙孫信對著他那便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寧道慎看著這頭已經嚇得需要換褲頭的趙孫信,眼里是滿滿的鄙視,也不愿意聽對方嘮叨,直接打發了一個筆錄過來記錄對方的坦白。
商鋪的股權賄賂,官員間的權益輸送,不過就是一只小蝦米,雖說對方是趙青獨女的倒插門,可是老狐貍應該也是看穿了他的無能。大事情都沒有這家伙的參與,相對趙孫信,趙青約莫是更信任那個親侄子趙雄。
不過,就算是細枝末節,也能慢慢順藤摸瓜,寧道慎可是一條可以蟄伏很久的毒蛇,只要被他看上的獵物,最后都會被吞裹入腹。
第二日一早,寧道慎心情不錯的來牢內親自釋放陸子鳴。
“小子,本官今日心情甚好,你可以試著向本官提個要求看看,或許我一個開心就答應了”
牢內的陸子鳴并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一切,只當是三日期限已到,自己先前答應過對方會配合將那奸佞引出,人命官司,就算是順天府丞想保也未必保得住這個順天府尹。
可是正如蘇滿所言,除去了這個奸佞新上任的就一定是好的么?如果沒有人監督,不從本質上改變,他這樣的犧牲確實只是治標不治本。
“學生......請大人之后能嚴懲草菅人命的順天府尹,還有......希望大人能監督新任的官員,官員是百姓的父母官,當為百姓謀福利而不應是中飽私囊,貪污舞弊,制造冤假錯案。”
“呵”寧道慎挑眉看了眼那頭的陸子鳴,“小小年紀想得倒是遠,憂國憂民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是”陸子鳴知道自己現在什么本事都沒有,無權無勢,他能做的事情真的很少,他的眼神暗了下道
“待學生走后,還請大人一定要抓住殺害洪夫子的兇手,我不想夫子就這么枉死”
說罷,陸子鳴對著寧道慎規矩行了一禮后又鄭重其事地跪下磕了一個響頭。將自己的命交給對方利用,只為了不想讓自己的夫子枉死,不想讓其他的百姓日后繼續受奸佞愚弄殘害。
原以為對方會提出讓自己活命的請求,人么,總歸是怕死的。然而,那小子果真如那日的小鬼說的那般,有自己認定的事情后絕對不會動搖。
面對如此愚蠢的學子,寧道慎卻不知怎么的居然有了一絲欣賞,往后這小子若是真的入了官場,或許真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寧道慎突然想起了那日這牢里的那個小鬼十分肯定的語氣告訴著他,眼前這個小子往后能比他走的更遠更高。
陸子鳴隨著寧道慎一路朝著大門走去,沒有押解的侍衛,兩人也沒有其他對話。快到門口的時候寧道慎突然回頭看著陸子鳴道
“若有一日,與你有救命之恩的人讓你做違背自己信仰與原則的事情,你會如何?”
聞言,陸子鳴有些不解得看著對方道“若是如此,我愿意還他性命”
寧道慎就這么看著眼前認真的少年,簡單直接的回答,固執的堅持,蠢笨卻讓人心生佩服。
確實如此,此刻的少年做的不就是那個選擇么?沒有能力的他選擇用自己的生命來捍衛心中的那份秩序。寧道慎無奈的輕笑了下,似嘲他又似自嘲。
大牢的門打開著,陸子鳴踏了出去,外頭的光線較之牢內明亮了許多,他有些睜不開眼的用手遮擋了一下。
“喲,都知道換一身囚服也不換回自己的衣服”黃宏軒嘲諷道“你這是坐牢坐上癮了啊?”
陸子鳴透過指縫看到了陽光下站著兩個人。待適應了光線后他看清了外頭等候的人,便是那之前將他圍堵在學院外的小巷子里揚言要揍死他的兩個紈绔。
世事無常,此刻兩人的臉上掛著笑容與當時巷子里的猙獰截然不同,這景象也不像是給他探監的。
“還愣著干嘛呀!”黃宏軒有些無語地看著眼前的書呆子,“過來我等會兒給你吹下,啊,不,講下昨晚哥幾個英勇抓兇手的事跡啊”
“你們......”居然抓到兇手了?
“嘖!”黃宏軒直接上來勾著陸子鳴道“你們什么你們,走了走了,還待著干嘛?不嫌晦氣啊,蘇滿她們還在百草堂里等著呢!”
接著寧道慎就看著陸子鳴被黃宏軒和方子健給左右攙扶著上了馬車。這小子也不是像調查的那般被霸凌的沒朋友的孩子。
百草堂內,蘇滿正被裴語卿和李元芳,宋慈堵在角落逼著喝一大碗的黑漆漆的藥,她正逃避無門,恰巧陸子鳴他們到了,趁那幾人分神之際她一個健步躲到了陸子鳴身后拉著他的衣袖道
“救星啊,你可算是來了!”
看著躲到自己身后的蘇滿,陸子鳴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感謝。救星,她才是自己的救星吧!
“裴大夫,這里有個重癥傷患,趕緊給他看看,事不宜遲啊!我先去外頭轉悠圈不給你添亂了。”
“蘇滿你別逃!先給我把藥喝了!”
只是那邊的大夫一說完,陸子鳴就見得自己的救星就這么一溜煙的消失了,原來這人怕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