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波重新拿了一張紙,熱水濕了以后,雙手伸過去,準備給她敷上。
何星月自己拿過去,仰頭敷在眼睛上。
“開車吧,速度慢點兒!”王海波看了一眼李越。
車子啟動,何星月繼續:
“后來我想,也許她當時是為了我,選擇了隱瞞,可是后來發現感情并不是說讓就能讓出去的,于是……其實我們的姐妹關系可能早在我們結婚之前,就已經單方面變質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離婚之后,我還各種要挾,逼著飛揚哥哥跟陳欣在一起。”
此時,王海波才知道,她的老公,叫飛揚,姓什么,依然不知道。
“呵呵那時沒人知道我有多糾結。
陳欣是我最好的姐妹,而我知道飛揚哥哥表里不一,在我心里就是一個渣男,而我最好的姐妹偏偏瘋狂的愛著這個渣男,我卻什么也阻止不了。
只想著,他能好好待她,真心愛她。”
何星月突然又拿下紙巾,扭頭看著盯著她的王海波,皺著眉頭,聲音顫抖的說:
“你知道嗎?我……我把飛揚哥哥都給逼瘋了。
他……他都去看心理醫生了。
當我婆婆告訴我這件事后,我才從碼字的麻痹中短暫的醒來,四年后才真正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讓我的腦子嗡嗡響了半天,我問自己,那還是他嗎?好陌生……”
何星月深深吐出一口氣“呋”
“他蒼老了好多好多而我的記憶還停留在四年前的他,朝氣蓬勃,兩眼放光,皮膚白皙
四年后,他滿臉胡茬,眼里盡是滄桑,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沒了初識時的意氣風發。
我的心一陣顫抖,沉睡在心底的某段記憶,瞬間清醒,那是他愛我我愛他的那段美好,但隨之記起的還有那本日記,那本該死的日記。
跟日記中的詆毀相比,他對我的愛全是假的。
直到有一天,我女兒在茶幾下面玩耍,她被隱藏在下面的監控器吸引,我還是沒反應過來,日記可能與監聽器有關。
直到,有一天,我們說去領證,不到半小時,她就來家里阻止我們去復婚……
我才想到,那監聽會不會……是她干的。
但是我一直有一個疑問。”
王海波皺著眉頭,等著她的疑問。
“什么樣的電池,能用五六年的?”
“什么電池?”
“監聽器,她固定在茶幾下面,并沒有接線,明顯是用的蓄電池,可是什么樣的蓄電池能用五六年呢?”
“她既然可以隨時去你家,肯定會有機會更換啊。”
“也許吧,但我總覺得更換電池很容易暴露,也許是我想太多,總覺得若換作是我,肯定不敢去更換電池的。”
“那就還剩下最后一個謎,一個人模仿筆跡,真得可以模仿的一模一樣嗎?甚至連靈魂都一樣。”
“沒什么不可能的!也許她就有這特殊技能,就像有的人記憶驚人,還有的人可以同時模仿多人的聲音,相對于聲音而言,模仿字跡就簡單多了。”
何星月搖了搖頭。
很難想象,任飛揚比陳欣大那么多,又不是同學,模仿字跡,模板總該有吧?
“陳欣比飛揚哥哥小8歲呢,模仿,她也得有模板才行呀?”
“嗯,如果真是她,會有證據的,交給我吧!”
“先去吃飯吧,兩點多了,餓死了。”王海波拍了拍李越的椅靠。
飯后。
“麻煩你先把我送回去,車子你們先用著吧,事情都辦妥了再還我。”
何星月知道李越這些天可能需要。
李越看了看王海波,王海波點了點頭。
有車,李越這些天會更方便,要不是北京有重要會議,他肯定會留下,親自把這事兒查清楚。
回到家的何星月是緊張的,也是興奮的。
家里安安靜靜,她想公公婆婆應該是回去了,任飛揚肯定是上班去了。
看了一眼茶幾,多想現在就去拆了它,可她還得等,她得等他們把照片全部毀掉,才能放心拆除。
突然樓上‘咚’了一聲,何星月向樓梯道看去,皺了皺眉頭。
是風吹的,還是飛揚哥哥在家?還是有人進來了?
何星月警覺的往樓上走去。
上樓后,她的視線直勾勾看向書房,如果飛揚哥哥在,他應該是在書房。
門是關著的。
也許他就在里面。
何星月輕手輕腳的往書房走去,輕輕的把耳朵貼在門上,聽里面有沒有什么動靜。
沒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
也對,他若是在看書,肯定是沒有動靜的呀。
心里想著她往臥室的方向瞟了一眼,回神繼續聽著里面,剛剛她確實聽到一聲關門聲的。
等等,那是什么?
突然扭頭看向余光中的人形。
飛揚哥哥!
他怎么會在他的臥室門口?
不用上班的嗎?
何星月趕緊直起佝僂著的脊背,伸手打開了書房的門。
此時,沒有比去書房更合適的地方……
顧不上身后的腳步聲,何星月趕緊進去后,關上了門。
“咚咚咚”
貼著門站著,敲門的聲音格外大。
何星月的心,砰砰砰直跳。
這眼睛怎么見人啊?
“咚咚咚”“咔嚓”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啊忘記反鎖了!
趕緊往書架那么走去,絕對不能讓他看到她的眼睛。
突然手被拉住了
低頭!
“星月,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了?眼睛”
隔那么遠,就那一眼,他就看到了?
何星月頭埋得很低很低,推開他手手,邊往書架走去邊說:
“時間差不多了,今天你去接開心吧。”
任飛揚不敢再繼續上前,他怕,怕這些年一直害怕的事情,怕有一天這個家再也看不到何星月的身影。
“好!”
轉身走到門口,駐足了片刻,伸手開門的時候,身后的聲音,讓他后背發涼。
“那本日記呢?能不能給我用一下?”
任飛揚伸出去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頭皮到后背一陣發麻。
愣在那里,屏住呼吸。
日記?
這些年她從沒再提過‘日記’,今天怎么會突然要用‘日記’?
她想干嘛?是想離開嗎……
何星月看著那個木偶人一樣的背影,她的心一陣抽疼,眼框再一次濕潤。
她清楚,那日記不光是她的敏感神經,也是他的禁忌。
此時的腦子,什么也不想再有,只想走過去,給他一個緊緊的擁抱,就只是一個緊緊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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