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李鴻的段位太高了。
到最后鳳華還是沒能成功離開，五個人一起到了其他的星球，找了個評分不錯的餐館坐了下來。
唯一讓鳳華覺得舒心的就是，凌銘和沈清莞全程都很老實，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李鴻和安省吾倒是說了不少，兩個人聊了些無關緊要的往事，還有這些年里見到的有意思的東西。
因為安省吾見識到的東西，大部分是秘密任務中的，所以大部分都是李鴻在說，安省吾偶爾插兩句。
聽了一耳朵前線趣事的鳳華，只覺得李鴻是個話多的神經病。
無論鳳華再給李鴻添加什么標簽，都離不開神經病兩個字。
眾人落座，李鴻拿過菜單，很有風度地問道，“你們要點些什么？”
點什么？點一碗黑狗血潑到神經病身上！
這個時候，鳳華竟然想起了小時候外婆說過的古代迷信故事。
“我給鳳華點一些。”安省吾同樣笑著，拿起菜單點了些菜品。
鳳華掃了一眼，見他點的都是些湯湯水水，大半碗都見不到一顆肉的那種。
這些菜品很符合鳳華的心意，因為是她不喜歡吃也不討厭吃的那些，喝一口咽下去，還不耽誤說話。
嗯，不錯。
“再點些柚子葉。”鳳華開口提醒。
安省吾沒有問為什么，手指迅速地在菜單上跳動，添加了鳳華想要的東西。
安省吾不問，其他人卻是疑惑的。
“為什么要點柚子葉，柚子葉能吃嗎？”沈清莞依舊是那副柔弱的樣子。
“不是拿來吃的。”鳳華視線掃過凌銘和李鴻，“去晦氣的東西，掛在門口就行了。”
凌銘想開口說話，他看了一眼李鴻，將想要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很有意思。”李鴻對鳳華的做法，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我也覺得很有意思，這可是一直流傳下來的形式主義。有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流于表面的形式，但總是會有人將其奉為圭臬。”鳳華另有所指。
“能夠流傳下來，自然是因為有很多人，明明知道改變不了什么，只是做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覺得自己掙扎過。”李鴻見招拆招。
安省吾合上菜單，端起了杯子，“是否無關緊要，要看站在哪個方向去看。有人想要掙扎，自然是因為有壓迫，事情的本質應該去看，為什么會有壓迫。”
為什么？因為他是神經病。
沈清莞左看看右看看，眼神中帶著些迷茫，不明白鳳華三個人到底在說什么。
不是在說柚子葉嗎？
“你們的感情倒是不錯。”李鴻也端起了杯子，因著有安省吾在，沒有繼續把云里霧里的話說下去，“等有時間我們單獨聚一下，兩個成年人就可以好好得喝酒了。”
“酒精不利于基因的穩定，喝酒的事情就算了。”安省吾用自己的杯子輕輕碰上李鴻的杯子，“以茶代酒，這樣就可以了。”
滿臉麻木的鳳華實在不想開口說話。
另外兩個像是背景板一樣的人，默默地點完了菜品，默默地等待著菜被機器人端上來。
整個包廂里，只剩下安省吾和李鴻說話的聲音。
兩個人客套來客套去，說了十幾分鐘的套話，竟沒說出一句重復的話來。
對此鳳華深表敬佩，然后在心里唾棄兩個說套話的人。
“只聊我們之間的事情，倒是忽視了其他的人。”等到菜品呈上來的時候，李鴻終于不再和安省吾打太極，“清莞還沒給叔叔好好地介紹一下，這個男生是誰。”
叔叔？
李鴻是沈清莞的叔叔，安省吾叫李鴻哥哥，然后沈清莞叫葉曼阿姨……
嘖嘖嘖，真亂。
沒有人聽到鳳華在內心的吐槽，所以沈清莞能夠羞澀而又小聲地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叫凌銘，是作戰指揮的學生。”
李鴻伸手推了下眼鏡，鳳華在側面能夠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像是發現了有意思的玩具。
真特么是神經病，這是把所有人都當玩具？
“凌同學是作戰指揮的學生，那之前新生比賽獲得名次了嗎？”李鴻問道。
風光了整場比賽的鳳華表示，那些獎沒有一個是頒給凌銘的。至于他有沒有從淘汰賽脫穎而出，鳳華就不太清楚了。
只不過以凌銘的實力，進入淘汰賽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有極大的可能是，凌銘只在積分賽里打滾了。
“我……”凌銘開口的語氣有些猶豫，“成績不太好。”
一點兒讓人驚訝的感覺都沒有。
機器人已經將菜品端了上來，鳳華端起安省吾點的湯，拿起勺子一口口地喝了起來。
有安省吾在這里應付著，李鴻現在的興趣在凌銘身上，一時半會兒火不會著到她身上。
喝湯喝湯，喝點兒養生湯，回宿舍刷題的時候頭不禿！
“成績不好是正常的事情，星際中人才濟濟，也沒什么說不出口的。年輕人經歷些挫折，以后的路才能平坦一些，此時的失敗，都是以后的成功。”
聽著李鴻的這些話，鳳華看了眼自己碗里的雞湯。
喝雞湯的時候聽心靈雞湯是什么感受？感受就是還好雞湯不是說給她聽的。
喝著喝著，鳳華眼睛一亮，趕緊給安省吾盛了一碗。
“味道不錯你嘗嘗，就當嘗一口雞湯味道的營養液。”鳳華把碗推到安省吾面前，沒有打斷李鴻說的那些雞湯。
“你是年輕人，還有的是機會，以后好好加油。”如果忽視掉李鴻的聲音，這一幕十分和諧。
有一個星際少將寬慰自己，凌銘的眼睛中閃爍著些許的光，“謝謝李叔叔的鼓勵，我一定會繼續加油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總會成功的！”
砸吧著嘴，鳳華盛了一碗鴿子湯，看著凌銘在那里自我感動。
太天真了，還是太天真了，李鴻這種老油條子說的場面話都信。
什么三十年河東，如果真是那種只能活一個人的關系，別人早在河東的時候，就把他給弄死了。
一個簡單的比賽，說得這么凜然，鳳華覺得她還是高看了凌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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