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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伊蒙畢竟是家里唯一的女兒,二老也舍不得讓她一個人在外面受苦,久而久之也就看淡了,什么斷絕不斷絕關系都只是嘴里說說,既然女兒選了這條路,他們做父母的就只能支持并逐漸理解。
這些年伊蒙一個人在大城市里打拼不容易,前些年一直在劇組里跑龍套,近些時日工作才有了一些起色,二老日日守著電視,終于在熒屏上找到了自家女兒的身影,常常拉著鄰居嘮家常指著電視上面的漂亮女子說是自己的女兒。尤其是在《獨步》上映之后,二老特意在餐館里安裝了一個大大的水晶電視,就是為了工作的時候也能看看自己女兒的作品。
偶爾會聽到關于女兒的一些消息,說她又和哪位男明星上了新聞鬧了緋聞,二老不是不擔心,經常在打電話的時候吞吞吐吐的問女兒有沒有男朋友,父親不耐煩的時候會直接問報紙上的謠言是不是真的,只要伊蒙說不是,他們就沒有理由不相信,再之后聽到誰議論他們的女兒,二老必定反駁并且趕出餐館。
伊母把這事和伊蒙說的時候,伊蒙常常是云淡風輕地笑,勸父母不要把這些放在心上,嘴長在別人臉上,愛說啥說啥,他們多說一句少說一句都和自己無關,自己也不會因此多了一塊肉或者掉了一層皮。有些事看開了比記著更難受。
久而久之二老也就看淡了。不管報紙上有女兒的什么新聞,只要有照片能看到臉就好,內容都是次要。
后來聽到伊蒙突然提結婚的時候二老還非常驚訝了一下,他們都了解自己的女兒,伊蒙是個倔脾氣,她認定的東西無論是誰都無法改變,既然她都決定和初燁結婚了,那就是已經認定了初燁一輩子。
對于女兒的婚姻,二老不會強加干涉,只是知曉初燁也是圈里人并且是大公司的老板之后難免會擔心。他們雙方的家庭背景畢竟懸殊,二老怕伊蒙嫁過去后會受欺負。不過在上一次的家長會面中,二老對初燁的印象還不錯,人長得挺俊,對伊蒙態度也溫柔,說話得體處事周到,對二老也頗為照顧,他們一下高鐵就有人接送直接到酒店,酒店安排得也非常好,事先肯定問過伊蒙的意見,不然也不會安排得這么合乎二老心意。
只不過這次,初燁的心急的確過分了。
伊蒙的父母是當天晚上才到的,原本初燁訂了包房約了雙方父母見面,卻先被人家父母撞見了自己女兒累得睡著的一面,他覺得幾句話也說不清楚,最后沒有開口解釋,只是說了句道歉。好在林永康是個能說會道的主兒,不知給初燁說了多少好話才把女方父母安撫好。
后來初燁也親自在餐桌上道歉了,二老覺得他態度還算誠懇,并沒有多說什么,只要他以后對伊蒙好就足夠了。初燁就順著這個話,立刻從餐桌上離席,說要回去照顧伊蒙,一下子就緩解了餐桌的僵硬氣氛。
“婚前兩個人是不能見面的,蒙蒙在這邊有我們陪著就好,我看你今天也忙得挺累的,就別折騰額。”伊父是一個直言爽快的人,也比較重禮數和規矩,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初燁忙點頭,“伯父說的是。不過我一想到明天不能見蒙蒙,心里總是癢癢的,難受。”
這話,把人家父母哄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一頓飯結束,初燁親自把二老送到酒店房間才離開,二老對他的印象便更好了。
從酒店出來已經十點,林永康的車還停在外面,他看到初燁出來,搖下車窗喊了一句,“一起回去吧。”
初燁輕微頓了頓,腳風自覺地往那里轉,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自己回去,然后上了林永康的車。
“小蒙下午都沒吃東西,有沒有讓酒店給她訂餐?”林永康問。
初燁一上車就閉眼休息,實在累得很,聽他問話也只是不冷不熱地回,“這事我自己會操心,不用你多嘴。”
林永康冷冷提眸,輕哼,不說話了。
他們回到西城老宅的時候,何默還沒睡,剛剛和傅承凱通完最后一通電話。如果不是叮囑孕婦不能熬夜,或許傅承凱還能煲好半晌的電話粥。
以前不覺得傅承凱話多,直到打了這幾通電話,何默深覺傅承凱就是一個話癆。
“哥。”何默走出來的時候,初燁正在大陽臺上抽煙。
他看到何默過來,微微皺眉,“怎么還不睡?”邊把煙掐滅。
何默站在那里等他的煙味散了才走過去,“哥,你怎么還不睡。”
初燁看著外面的天色,忽然輕笑,“你也睡不著?”
何默搖頭,“剛剛嫂子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要我提醒你早點睡。”她沒說伊蒙也給她打了電話,只是那會她和傅承凱還在通話,傅承凱不讓她掛電話,她不忍心不聽。
“蒙蒙給你發消息了?”初燁摸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關機了。
忽然察覺了什么,初燁的笑容更加深邃,“默默,你剛剛喊的那兩個字,真動聽。”
“……”何默第一次發覺初燁也是個傲嬌的小男孩。
或許興奮真的會讓一個男人變成小孩,至少傅承凱也會這樣。
女人一孕傻三年,男人一笑傻變孩子。
“哥,你早點睡。晚安。”何默做完伊蒙的囑托就走回去睡覺了,剛剛傅承凱還讓她立馬上床睡覺的,為了伊蒙她都把人給騙了。
走到玄關口的時候,何默隱約聽到初燁說:“早知道這么累,我和你嫂子也早點拍婚紗照了。那些點子幾乎都是我想出來的,可我們后來才拍的,倒顯得我們拍得不那么原創。你說我為了你們操了多少心?”
回到房間,何默莫名地笑了笑,把這段話給傅承凱復制過去。
不到一會,傅承凱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怎么還不睡?”
何默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一個愚蠢的行為。
“是不是他在騷擾你?”語氣冷了幾分。
何默有些哭笑不得,“沒有。我已經蓋好被子,準備睡覺了。”
那邊略是沉默,聲音嘶啞道,“默默,晚安。”
何默抿了抿嘴角,“晚安。”
掛斷之前,那邊又傳來一句:晚安,我的新娘。
何默頓時有點后悔剛剛掛斷的手太快,她應該也回一句的。但她又不能再打回去,只能心里默念一句:晚安,我的新郎。
準備結婚的第二天,何默和伊蒙煲了一段很長的電話粥,倆人原本不緊張的,結果聊了這么半天,心跳突然就變得不那么正常。
下午陳冰顏請了半天假,在酒店幫忙招呼一眾姐妹,請來的姐妹團都是挺文靜小巧的女孩子,孤兒院里幾個,好像演員也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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