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寶典

第四十五章 黃豆面的驢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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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樹努力試了好幾次,奈何手腳都使不上氣力,壓根出不來,頓時愁眉苦臉,求助地望向核桃。

核桃將手鼓一丟,不消吩咐,就與魚丸兒一并跑上前,拽胳膊抻腿兒,吃力地將她向外拖。好不容易離了水面,魚丸兒手心有汗,滑了。

花千樹猝不及防,重新跌坐進水缸里,徹徹底底。而且這次水溢出來,她整個身子幾乎都濕了。

又是一陣肆無忌憚的哄堂大笑,一群花枝亂顫,上氣不接下氣。

花千樹此時,就像一只四腳朝天的烏龜,后背卡著沉重的殼,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自己在大家面前努力維系的形象啊,瞬間四崩五裂,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花千樹瞬間欲哭無淚。她滿心地期盼,那個擅于砸缸的司馬光,從天而降,救她于危難。

司馬光沒有等來,鳳楚狂倒是搖著玉骨扇,一步三晃地湊了過來,攔住了丸子與核桃。

他圍著水缸就像拉磨的毛驢一般轉了一圈,手里玉骨扇輕搖,給渾身透濕的花千樹送來陣陣春風,口中“嘖嘖"連聲。

“就說今日這霓裳館里怎么這么熱鬧,看來我們來晚了。”

花千樹暗自咬咬牙,努力擠出一抹殷勤的笑意:“不晚,一點也不晚,世子爺來得正是時候,恰好救我于水深火熱。”

鳳楚狂“唰”地合攏了扇子,輕敲掌心:“你算是求對了人了,本世子爺最為憐香惜玉。需要我怎樣幫你?”

周圍一片掩唇竊笑,與適才肆無忌憚的嘲笑自然迥然不同,多了矜持與端莊。或者偷眼去瞧七皇叔的臉色,帶著看好戲的神采。

花千樹一臉哀怨:“您只消將我撈起來就好,我被水缸卡住了。”

鳳楚狂低頭看一眼水缸,痛快地一口應承下:“你等著,我去叫人把水缸鋸了。”

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花千樹努力笑得真誠一點:“貌似用不著這樣糟蹋東西吧?”

鳳楚狂摩挲著下巴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言之有理,一口水缸幾十文錢呢,得不償失。我不像七皇叔那樣敗家。”

花千樹:“......我應當也值幾十文。”

“可是你少塊肉無妨,這水缸若是破了,幾十文就打了水漂。”

鳳楚狂說得理直氣壯。在這草菅人命的年代,花千樹唇角抽搐,無言以對,反倒覺得有那么幾分道理。

二人一唱一和,旁邊的七皇叔一張老臉黑得就像黑鍋底,眉眼凌厲,薄唇緊抿,隱含著怒氣。

山雨欲來風滿樓。

是嫌棄自己給他丟人現眼了?

還是自己與鳳楚狂太過于不夠客氣了?

想起前幾日自己與鳳楚狂不過多言兩句,那七皇叔便差點完結了自己的小命,花千樹心里瞬間蒸騰起濃濃的危機感。

她向來識時務,抽搐著唇角:“那世子爺您忙,就不勞您破費了。”

鳳楚狂彎下身來,戲謔地沖著她賤笑:“不如你求我啊?拼著濕身的危險,我也撈你出來。”

花千樹眨巴眨巴眼睛,嘴巴比骨頭還硬,小聲嘀咕:“罷了,我怕你萬一賴上我。”

鳳楚狂扭臉對著七皇叔,一臉無辜:“她好像在調戲我?”

夜放上前兩步,徑直走到花千樹跟前,輕啟薄唇,淡然道:“不,她只是在嫌棄你。”

一伸手扣住花千樹的手腕,略微使力,就將她整個人從水缸里拽了出來。而且毫不猶豫地甩了出去,就像是丟一個破布包袱那樣輕而易舉。

花千樹在地上滾了三圈方才穩住,眼冒金星。

以前如何就沒有發現,七皇叔竟然有虐待傾向?家暴!而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

第一次見面,將自己拴在馬后拖行了數條街道;

第二次見面,罵自己殘花敗柳,將自己傷得體無完膚;

第三次見面,誤會自己與鳳楚狂,差點掐死自己,送去見了閻王;

今天,也不過是第四次見面而已,若是手腳再重一點,自己怕是就要被摔成肉餅。

果真,自己今生就是來向著他贖罪的。

夜放屈指撣撣衣服前襟上被濺落的水汽,微蹙劍眉,瞥了一眼地上的花千樹,滿是嫌棄。

花千樹低低頭,一身透濕,非但沒有一星半點的誘惑,反而極是狼藉。**的衣裙沾了一層黃土,就像老北京裹了一層黃豆面的驢打滾。

鳳楚狂惋惜地搖搖頭:“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這樣嬌滴滴的美人也舍得動手?”

眾姬妾們全都一臉的幸災樂禍,只是在七皇叔面前不敢表露出來。

花千樹咬著牙爬起來,被涼風一吹,忍不住就打了一個哆嗦。

鳳楚狂湊過去,將手里玉骨扇扇得歡快:“我幫你把衣服風干,就不會冷了。”

這廝絕對就是那種欠欠的賤人,沒人揍他就會皮癢的那一種。

花千樹極配合地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咬緊了牙關:“你說過,你欠我一個人情的。”

鳳楚狂嬉皮笑臉地道:“我把全部的情意都放在你身上,這樣體貼備至還不行?”

這話說得曖昧,花千樹心里一顫,慌忙去看七皇叔的臉色。

果真,夜放瞥了她一眼,一聲冷哼:“傷風敗俗,還不滾回去!”

花千樹心里是這個窩火,小火苗在腦子里“騰騰”地往上直竄,還“呼呼”地冒著煙,身上也不冷了。

我的確是欠你七皇叔一條命,但是,你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訓斥我。

就算是我跳的舞過于妖艷,一聲不響闖進來偷窺的是你,你反倒咬我一口,說我傷風敗俗?

她仰起臉,直接面向夜放:“我遵從七皇叔您的命令,教導挽云姨娘跳舞,是不是有錯?千樹好知錯就改。”

夜放明顯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花千樹非但沒有狼狽地落荒而逃,反而對著自己提出了質疑。

他瞇起眸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王什么時候讓你教人跳這種有傷風化的舞?”

鳳楚狂有些訝然:“沒有啊,花姨娘的舞跳得好,這頭發更是別具風情,適才你自己都看得呆了,何來有傷風化一說?”

花千樹差點都被鳳楚狂給逗笑了,這娃子咋就這么實在呢?

你究竟是偏向哪一邊的?適才還在兩人之間煽風點火,這又向著自己說話,直接打臉七皇叔。

果真,七皇叔那張臉陰沉得就像電閃雷鳴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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