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寶典

第六百二十章 死而復生的謝娉婷

夜放將以前的恩怨一五一十坦白地告知給花千樹,花千樹震撼之余,這才恍然明白過來,當初鳳檀,韓小賤,還有付緩緩謝娉婷等人接近夜放,究竟圖謀的是什么。

謝心瀾從未對夜放打消過懷疑,只是,當時處于困境之中的她,沒有可以依賴與信任的人,夜放是她最后的一根稻草罷了。

面對著她三番兩次的試探,尤其是謝娉婷在旁側虎視眈眈,夜放不敢對自己坦誠相待,那是對的。所有的疑慮全部打消了,煙消云散。

夜放望著她,依舊是一字一頓:“所以,從今天開始,你能做到完全地信任我嗎?”

花千樹堅定點頭,毋庸置疑:“若非是信你,我如何愿意將自己與花生的安危交托與你?不過如今謝心瀾在你的幫助下,已經逐步架空了謝家,又兵權在握,早就有兔死狗烹的心思。再加上今日之事,看清楚了你對我的心意,所以,她勢必是要狗急跳墻了是嗎?”

夜放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有多少勝算?”

夜放咬了咬牙根:“忠心于我夜家的朝臣在謝家執政的那兩年里,幾乎都遭遇了罷黜。這五年里,我與鳳楚狂殫精竭慮地暗中籌謀,不敢明目張膽地掌權奪勢,但是除掉謝家沒有問題。最重要的困難就是兵權。謝心瀾獨自掌控著虎符,若是此時交惡,我勝算僅有三四成。”

花千樹默了默:“如此說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從謝心瀾手里將兵權奪回來!”

夜放的聲音沉了沉:“我倒是早有謀劃,可以不起兵戈,不廢一兵一卒。只是還需要時機。”

“皇上那里呢?他才是名正言順的長安帝王,自有許多效忠于他的忠臣良將,若是與皇上聯手,勝算會不會大一些?”

夜放苦笑一聲:“他如今對我頗多忌諱,怎么可能信我?”

花千樹抿了抿唇:“我或許可以試試。”

夜放用手揉了揉她的頭:“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保護好自己與孩子就好。”

一個簡單的動作,花千樹卻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沉重與復雜。就像是夜放曾經說過的,他的背上,是沉甸甸的夜家江山,懷里擁有的,是自己和孩子,這些年里,他忍辱負重,是真的好疲憊。

她將臉偎依在他的心口,聽著他強壯而又有力的心跳,從來沒有這樣接近過,甚至,已經走進了他的心里。夫妻,便應當是這樣,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縱然有再多的風雨,也要攜手并肩,一同闖過去!

夜放籌謀了許多年的棋,應當開始了。

謝心瀾備下了晚宴,差宮人過來請夜放前去。花千樹眼尖地看到,那個宮人跟在夜放身后,嘴唇噏動,不知道悄悄說了什么。

夜放的劍眉一蹙,面色顯而易見有些凝重。花千樹忍不住多打量了那個宮婢一眼。如果料想得不錯,她應當是夜放安排在謝心瀾跟前的人。

她望著夜放的背影,突然就沒來由地一陣心慌。情不自禁地輕呼一聲:“夜放!”

夜放已經走得遠了,似乎是心里有所感應一般,扭過臉來看了她一眼,微微勾起唇角,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意,然后轉身。

謝心瀾已經卸去了鳳釵花鈿,松垮地綰了一個倭墮髻,斜簪一朵蘭花。明眸皓齒,猶似二八少女的裝扮。

夜放坐在她的身側,一股幽香在鼻端縈繞。

“今日我要處死花王妃,你心里是不是有些怨恨我?”她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與白日里囂張跋扈的霸道形象大相徑庭。

夜放端著酒杯,點頭:“對。”

謝心瀾低首抿唇:“五年了,你終于對我說了一句實話。”

夜放唇畔的淺笑意味深長:“臣弟從來沒有欺騙過太后娘娘。”

謝心瀾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是啊,你就連騙我,哄我開心都不屑于。如今想想,五年了,你就連一句心里有我的話都從未說出口。是我自作多情,一直以為你對我仍舊還有舊情。”

“假如臣弟做過什么逾距的事情令太后娘娘您誤會了,臣弟在此賠罪。”

謝心瀾輕輕地舉起手里酒杯:“如此說來,你當初斬殺周烈,入宮為攝政王,殫精竭慮地治理長安,助我一統天下,都是別有用心了?”

夜放正色道:“這江山乃是我夜家的江山,我并不認為我做這些有什么用心,這都是我作為夜家的子孫應當應分的事情。”

“是因為她吧?”謝心瀾的笑里有點苦澀與落寞:“當初我趕走了她,所以你怨恨我?”

夜放堅定搖頭:“不,當初我闖進皇宮,想要帶你遠走高飛,你拒絕了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對你徹底死心。”

謝心瀾艱澀地勾起唇角:“假如,當初我跟你走呢?”

“沒有假如,因為你對于權勢的熱衷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一切。”

謝心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落寞地起身:“難道,我們之間,就真的回不去了嗎?”

“破鏡難圓,覆水難收。”夜放的回答極其堅定。

謝心瀾一把摔了手里的杯子,“呵呵”一笑:“好啊,好一個覆水難收。沒想到,你竟然絕情如斯!”

夜放放下手里酒杯:“太后娘娘過之而無不及,否則也就不會在這酒壺上面動手腳了。”他淡淡地挑眉:“轉心壺。一個酒壺里兩種酒,是要將我置于死地么?”

謝心瀾的臉色白了白:“你早就知道?”

夜放淡然地譏諷一笑:“知道,所以我不敢喝,但是很奇怪,我感覺自己還是中了毒。”

謝心瀾笑里帶著一抹得意:“付緩緩父親親自調配的迷、藥,藏在熏香里,而這酒則是解藥。你不敢喝,自然就中了招。”

夜放苦笑:“這就叫防不勝防是嗎?”

謝心瀾意味深長地搖搖頭,沖著夜放身后抬手一指:“不對,你身后的,才叫防不勝防。”

夜放轉身,身后站著一位身穿草綠色衣裙的宮婢,聽到謝心瀾的話抬起臉來,正好與夜放四目相對。

謝娉婷。

誰也不會想到,原本已經被杖斃的謝娉婷竟然沒有死,而且會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