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沒見過柳韶白,更不知赤炎侯府真正情況的人,整一個早上,都開始對柳韶白忘恩負義,狂妄自大的做法進行了口誅筆伐。
在他們口中,柳韶白幾乎已經成為了十惡不赦,不知好歹的代表。
尤其是讓一個隨從接任大軍統帥一事,更是讓一群百姓抓狂了。
一時之間,怨聲載道,對于柳韶白的謾罵之聲,很快在整個大州之內蔓延開來。
酒樓的雅間之內,秦殊與柳蒼霆坐在其中,透過窗戶,看向憤憤不平的百姓。
那些百姓的不滿之詞,皆落入了兩人的耳中。
秦殊徐徐倒了一杯清茶,淺飲一口。
坐在一旁的柳傾顏,此刻的臉色比昨晚倒是好了許多。
“昨日多虧殿下在,才沒有讓我與父親太過失禮。”柳傾顏看著鎮定自若的秦殊,眼底泛起了一抹笑意。
昨晚,她與父親當真是被柳韶白給逼瘋了,若不是秦殊阻攔,她尚且不知自己會做出何等瘋狂的事情來。
秦殊緩緩抬眼,看著眼前清雅美麗的柳傾顏,緩緩道:
“昨日的情況,不論你還是你父親,都不易再動,雖然昨日看上去是柳韶白贏了,可是實際上,她卻是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柳傾顏道:“殿下何出此言?”
秦殊看著窗外議論紛紛的百姓,嘴角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柳韶白固然恢復正常,可是她資歷尚淺,于百姓之中,沒有半點威望可言,她之所以能夠繼承赤炎侯,不過是因為她是柳云琛唯一的女兒,可是對于百姓而言,這一層血脈關系,卻根本不足以彌補柳韶白缺失的部分。”
“試問,有誰會愿意,將一個重要的武將之位,交由一個不滿雙十年華,且傻了十幾年的少女?”
秦殊緩緩起身,雙手背在身后,看著群情激憤的百姓,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如果柳韶白,不要兵權,一切還好說,可她卻讓淮湮接任兵權,百萬雄師,交由一個隨從,百姓知曉此事,會如何憤怒?”
所以,秦殊當晚并沒有多說什么。
一來是礙于意風流在場,二來則是另有計劃。
他只需在今日一早,派人將昨日的事情斷章取義放出去,再鼓吹柳蒼霆為赤炎侯府付出的一切,就足以煽動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
柳傾顏聽著秦殊的話,眼底不由微微一亮。
“殿下英明!”
沒錯,就算柳韶白如今成了赤炎侯又如何?
不得民心,那百萬大軍,只怕也難以服她。
這個位置,柳韶白根本就坐不穩。
“這些都是小事,倒是有一件事,比這些更加重要。”秦殊的眼眸微微瞇起。
“何事?”柳傾顏問道。
“那顆治好淮湮的寶物。”秦殊道。
柳傾顏微微一愣。
這才想起,早日柳韶白所拿出的那枚散發著的光滿的寶珠。
正是因為那顆寶珠,淮湮的一雙腿,才能在瞬間不藥而愈,不留半點痕跡。
柳韶白從赤炎侯的位置上滾下去,只是時間問題,而真正讓秦殊在意的,卻是柳韶白手里握著的那枚神奇的寶珠!
“那東西絕非凡物,柳韶白為何會有那東西?”秦殊看向柳傾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