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來福的感嘆是短暫的。人都是向前看的。之前的種種只是你生活中的一個符號而已。重要的是在未來里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邱來福看著面前這個自稱黃半仙的人,她可記得在前世的時候爺爺曾跟她講過關于黃半仙的故事,人家那個黃半仙可是真正的半仙能夠控制人的神魂的。還懲惡揚善,救了一方百姓呢。
而面前這個黃半仙不但沒有仙風道骨的影子,反而看著俗氣得很。一身灰色道袍竟用銀絲勾邊。花白的頭發束于一頂墨玉發冠里。一支羊脂玉朱雀簪橫插入冠,五官雖顯慈祥,卻又有一雙如電鷹目,無形中使人不敢有半分逾越。
邱來福走到他的桌子面前,他眼角撇了一眼面前半大的孩子說道,“小孩子快出去,這里不是鬧著玩的地方。”
這是又要夏侯鈺出場了。夏侯鈺上前一步在那個臺子上啪的一聲拍了一掌。震的桌面上的東西顛得老高。連那卜卦的龜殼都跌在地上了。好巧不巧的,那龜殼居然摔成了兩半。
邱來福眼睛賊亮,一眼就發現那龜殼原本就是兩半的了,只是被人粘合在了一起。不注意難以發現而已。
邱來福手快的撿起了龜殼。翻來覆去的上看下看,然后再把它們合在一起。拿到面前這個俗道士眼前晃來晃去。“呵呵,你就是用這樣的法器給人卜卦的,我倒是懷疑你這也靈念嗎?”
俗道士本就被夏侯鈺剛才那一掌嚇到了,最后再看自己用的破爛法器也被人揭穿了更是額頭上冷汗直冒。連忙為自己辯解。“快拿給我,那可是我師尊留給我的東西,它真是法器,我不騙你。快還給我。”俗道人緊張的喊道。
邱來福把那兩半塊翻開看里面也沒什么特別,就還給他了。“看你緊張的不就是兩塊破殼嗎?難道他還能幫你擋煞氣不成?”
“小子,真讓你猜對了,他就是還能替我擋煞氣。這種事你個小娃子是不懂的,走開走開,別擋著我做事。”得了龜殼后,俗道士又拽得二五八萬的。
“真是稀奇了,有生意送上門居然不要。看來我得去找寺廟的主持問一問。難道這寺廟里還分個三六九等?哼!”邱來福說完就邁步往外走。
俗道士一聽生意上門,就知道這孩子找他也是有生意的。趕緊從他那寶貴的座椅上一蹦就到了邱來福的面前。
“小施主既然來到我門前,何必還去叨擾主持。你可是來測算好日子的,那就別走了,我馬上給你測算一個上上的吉日。”
有兩把刷子呀,怎么就看出我是來找你測算日子的。邱來福的心里暗忖。
“小施主不用猜了,這是咱們做生意吃飯的本事,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我是怎么知道你是來測日子的。你干脆還是說說你是測日子干什么的吧?”俗道士一下就恢復了一本正經。
“開張,一家茶室開張。你來測定一下吧!”
“開張啊?我切算算,……”俗道士后面的話直接成了鳥語,邱來福聽不懂的鳥語。
他咕噥到后來還瞟了一眼邱來福。最后拿起筆在一張紅紙上寫下了三個日期,正月初六,正月初九。正月十八。
邱來福一看,切!正月初六不就是六六大順嗎?正月初九就是長長久久了,正月十八,八代表發,這就是發,發,發的意思,這個道士到底有沒有用心?難道他幫人測日子都是這樣測的,那是不是太糊弄人了?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道長,你不能能不能幫我選個近幾日的,你測的這幾個日子都隔了10多天了。”
“小施主,貧道不誆你,你自己想想,這這幾天正是大家團年過節的日子,家家戶戶都在家里備足了好酒好菜請各自的親朋好友到家里團年。這幾天里又怎會有人上街喝茶?而這樣的日子一支會延續的,過了春節之后。所以我給你挑了春節后的上上吉日。”俗道士一臉真誠的樣子。
“原來如此啊,那還真是謝謝道長了。不知道長測得好日子。我該怎么感謝您?”邱來福拿腔拿調的問道。
“小施主,貧道替人測字也都是圖個大家的順順利利,不如小施主就謝60文吧。取個六六大順的意思。”俗道士說著居然還諂媚的笑了。
邱來福看向夏侯鈺。因為她身上沒有一兩銀子以下的銀錢。夏侯鈺從身上摸出一個錢袋,翻找了一下,終于找出一個最小的碎銀,大概是一錢銀子。一錢等于一百文。他把那一錢銀子遞給俗道士。“多的你找補給我吧。”
“施主,在寺廟里用錢是不找補的,不過我可以給你等價的法器抵消。”俗道士從懷里拿出來兩張符紙。
“這是兩道辟邪的符紙,這符紙是混有家師心頭血寫下的。家師上英道人乃是木蓮道長的弟子。他老人家寫的符紙可是千金難求,但又贈予有緣人。”俗道士有點惋惜的樣子。
邱來福覺得這個俗道士的話怎么聽著有點亂。“你是說我們就是有緣人?”
“是呀。央視曾跟我說過如遇到一侍衛和一孩童來找我,而他們正好付錢時多出四十文。那就是他的有緣人。所以這符紙可以算是專門給你們寫的。他還說,如果你們用到這符紙就記他個小人情。”俗道士回答的更玄了。
邱來福與夏侯鈺對視一眼,接過符紙,拿起那張寫了吉日的紅紙離開。俗道士竟親自送他們出來。直至二人出了大門外。
然俗道士一回頭,邱來福與夏侯鈺就跟著他回到了他那個小廂房。只是這回二人是避人耳目,用輕功從屋頂上跟著他回來的。二人匍匐在屋頂。
俗道士一回到廂房就拿出那個破龜殼放在桌子上。然后虔誠的跪拜。口里念念有詞。“師尊啊,師尊你簡直算得太準了。我已經如你所說,把那兩道符紙送給那兩人了。你暫且安心吧。那兩個有福之人必會用到那符紙,將來也定能替你開封,只是要委屈你在那苦寒之地多呆些時日了。”說完又磕頭。
邱來福和夏侯鈺回去的路上,誰也沒有多說什么,心里像揣著兔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