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來福掃了一眼,面前有七八個人拿著工具,其余的人都是拿著扁挑杠桿之類的東西,應該不是匠人,只是撲通勞力。
所以大大方方的把自己說得開工錢一事,再次對著這些人宣布了一遍。并且對他們說,如果有相熟的勤快的都可以介紹過來做工。工錢可以三天一結。
邱來福原本要說一天一結,但是想到這個工程那么大,如果一天一結那就很麻煩了,會耽擱很多時間。
講完了邱來福就從袖子里面掏出一張20兩的銀票,遞到村長的面前。
村長雙手接過。還仔細的看了看銀票的面額。對著眾人說道,“這里是20兩銀票夠發很久的工錢了。”
眾人聽了心里都非常安慰,又估計是由村長發工錢,他們頓時覺得這份工錢穩穩的能夠拿到手了,心里更加踏實。再沒有人說其他的話了。
邱來福又對大家說道,“這是工錢,我先放到村長那里,三天后由村長給你們發工錢,等到工錢全部發完了我會再補上,所以你們可以放心地上工了。”
邱來福宣布后。眾人全都歡喜地直點頭。
有的人甚至興奮地說,“我現在就去開工。”立刻就有人嘲笑他,“現在都下午了,你還想多掙一天的工錢啊。”
那人卻說道,“才不是呢,我現在去只是去先活動一下筋骨,明天干起活來才順手,不用算工錢的。”
那人的話一說完,立刻就有人符合道,“對呀,今天是要多活動一下筋骨,要不然明天扛一天的活,肯定會受不了。一下子太過勞累,身體可是很痛的。”
接著陸陸續續的也有人說同樣的話,大家都表示愿意去多開半天工。也都沒談這半天的工錢。
邱來福看著離開的人的背影,一個個高大健碩。此時在她眼里,這些人的背影都是偉岸的,寬廣的。
翌日,快到午時的時候,縣衙的主簿終于到了謝家村。
昨天邱來福從山上回到謝家村的時候,就讓護衛隊的人去縣衙里傳喚主簿,沒想到主簿還是等到快午時了才到這里,看來平常做事也不是一個盡心盡力的人。
主簿姓王名奎。40多歲留著小八字胡。一雙三角眼。總是不安分地轉動著。一進張村長家院子,他就拿出他的私印擺明了他的身份。
當他看到邱來福時。不知道面前人的身份,所以他習慣性的擺起了他的官架子。
“張村長,你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呀?”他以為是張村長找他。
真是可笑,護衛隊的人肯定給他看過令牌的,他居然會有這種想法,邱來福心里都在懷疑,他這個官是怎么當上的。而且還一當就當了好幾年。
張村長轉頭看看站在身邊的邱來福。邱來福神情冷冷地看著面前表演小丑的人。“是我讓人去傳喚你過來的。沒想到縣衙到這里最多半個時辰的路程,你居然用了三個時辰才到。你是在路上數螞蟻嗎?”
邱來福現在雖然身形瘦小,但是全身蘊含的氣勢可不弱,偏偏面前的這個三角眼是個眼瞎的,硬是沒看出來邱來福的氣勢。
他瞇瞇三角眼有些不屑地說道,“本官有的是忙,哪里有那么多閑工夫,有事快說吧。”
邱來福簡直要被他氣笑了,這個人居然這么沒眼色的,呵呵,那就讓他長長見識。
“看你的樣子,應該在這官場里也混了幾年了吧?那我請問你,怠慢上官可該當何罪?”
邱來福聲音清清冷冷。平平淡淡地,她旁邊的村長聽了腿肚子都打顫了。可是對面的王奎卻根本就是神經夠大條,好像沒有什么感覺一般,他還伸出他的爪子,捋了捋他那小八字胡說道,“怠慢上官自然是要重打十大板。”
邱來福勾唇冷笑,“很好,還算是識得一些律法。來人,給我打十大板。”
立刻就有人從村長家的院門口進來,抓住主簿按在地上,扛起板子噼噼啪啪就是一頓打。
小八字胡還沒有回過神來,屁股上就挨了板子,痛得他哇啦哇啦直喊叫。
“反啦!反啦!你居然敢打本官。本官要要了你們的小命。”板子一停,小八字胡又開始罵人了。
邱來福神情不變,語音清冷,“繼續打。”
又是一陣板子打下去。又一個十大板打完。執刑的護衛隊員報告道。“報大人,十大板已經打完了。”
“好,你們先退開,我現在來好好的問問他。”邱來福說完上前兩步來到王奎的頭前,俯視著他。“你是縣衙里的主簿,對吧?每一年的勞役都是由你頒布出來的,對吧?你現在跟我說說這么多人服勞役,他們都去干什么了?”
挨了板子的王奎現在再也不敢嘴硬了,邱來福問什么就趕緊回答。
“這,這,這個,他們去修河道了。還有修路。有時候也修行宮,不過不是在我們這里,我們這個縣的勞工是要到其他縣。我就不知道了。”
邱來福點點頭,“那我問你,他們去服勞役有沒有工錢?”
王奎立刻就懵了。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這些人去做工,可都沒有發過工錢,只有死了人的時候發個體恤的。
如今面前這個大人也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居然問他這個問題,他該怎么回答?回答沒有工錢,不可能,既然能夠當上大人,自然知道勞役是有工錢的。
回答有工錢,可是他在這村子里,肯定知道這些村民服勞役都沒有領工錢,這,這,這讓他怎么回答?
“大,大,大人,工錢是有,不過很少。我,我,我們覺得干脆不用發出來,然后就挪著他用了。”王奎吞吞吐吐地說道。
邱來福聽了,氣憤填膺。
“你們憑什么把勞工的錢挪用了?就憑你們是管理這方面的人嗎?你們做著這事,不是還領著國家的俸祿嗎?
讓我想想,應該是你們嫌俸祿不夠是吧?你這是在懷疑我國的律法,懷疑我朝的制度,懷疑皇上的決定。那我是不是要奏請皇上?把這些事情跟他詳細講講。”
王奎一聽嚇得面如土色。
“別,別,大人!求你了,這事情沒有那么嚴重,我們,我們只是存了私心,所以才。我,我愿意還,我愿意把所有的錢都還出來。”
邱來福聽了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