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狠狠地瞪著那人。“果然是你。快說,那人除了有走路有點瘸,他還有什么特征?”
孫助手見自己都招出來了,也不愿意替那人背鍋,趕緊說,“我,我只是收錢辦事,主意可不是我出的,還有東西也不是我買的,那人?那人?那人?我想起來了,那人的額頭的右上方有一個疤痕,有銅錢那么大。當時他把眼睛以下的鼻子和口都捂起來了,不過我卻看到了他額頭上面的疤痕。
雖然那疤痕已經淡化了,但是還能夠看得出來曾經受過傷的。”
孫助手為了能甩脫責任,趕緊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抖了出來。
小紅聽了,語氣更加冷清,“很好。算你識相,不過你既然有這樣的癖好,那也就不能在廚房里面呆了。我幫你做個抉擇吧。”小紅說完抓起孫助手的一只手。輕聲地問道,“你是哪只手放的藥?”
小紅雖然是輕輕柔柔的抓著孫助手的手,但是孫助手卻感覺寒徹心扉,心里更是害怕,頭頂的汗水更是刷刷的往下掉,“這,這,這……”
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小紅淡聲道,“你是不是還沒有想清楚?”
孫助手擔心小紅會要他的命,于是又趕緊說道,“是,是右手,當時我左手端著湯,右手就抖,抖了一點藥粉在湯里。就這樣。”
小紅放開他的左手。迅捷的鉗住了他的右手手腕,不等孫助手反映,只聽得“咔嚓”、“吱、吱、吱”。孫助手正要大聲慘叫的時候,小紅瞬間把他的啞穴點上,讓他叫破喉嚨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小紅看了一眼那不自然下垂的手掌。冷冷地笑道。“因為你不是主謀,所以我也只收了你的一個手掌而已。從此以后你就再也不能用這只手作惡了。如果你還能用另外一只手作惡的話,我不建議把你那一只手腕也給你捏碎。”
小紅沒有恐嚇他,而是真的捏碎那人的手腕。被他捏碎的地方,是接不起的那一種碎,除非是請邱來福去給他醫治,不然就憑這個世界上的醫術平凡的人,肯定是給他治不好的。
小紅回到邱來福的身邊,把自己打聽到的信息給邱來福匯報了。邱來福聽了,神情冷漠地看著華隊長。
華隊長被那冷漠的視線看得頭皮發麻。心下暗忖,難道是自己有什么不妥當嗎?
華隊長還在想自己哪個地方做得不好。邱來福就好心地提醒了他,“如果我記得不錯,你那個什么表弟的額頭上面就有一個銅錢大小的疤痕吧。”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華隊長立刻如醍醐灌頂。
剛才小紅匯報信息的時候,華隊長就在場,也聽了個清清楚楚,這會兒邱來福這么一提點,他就猛然想起,自己那表弟額頭上不就是有一個疤嗎?
他還記得那疤就是小時候頑皮的時候撞到了,然后好了之后雖然疤痕淡了,但依然有一個印子在。
華隊長終于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但是,但是他該怎么辦,那是自己嫡親的表弟。
“華隊長要徇私嗎?”
華隊長的內心掙扎被邱來福看了個透透的。頓時感覺無地自容。面色瞬間脹得紫紅。“我,我,我就把他抓來。任憑主子處置。”
邱來福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
華隊長前腳離開,邱來福對夏侯鈺看了一眼,夏侯鈺立刻會意,然后就出去了。
華隊長前往去抓自己的表弟時,心里是矛盾的,一方面想起自己娘親在自己耳邊不斷的叮囑,要照顧這個表弟,一邊腦海里總是閃現出主子看他時的眼神。
此時他感覺到這就是一個嚴酷的考驗,考驗他是忠還是義。以前常聽人說忠義兩難全,如今這個問題也被他遇上了。
因為心中的猶豫不定,當他到目的地的時候。王開學已經被綁在那里了。他一時還沒有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了旁邊站著的夏侯鈺。
夏侯鈺神情淡淡地說道,“我來的時候,他已經收拾好包袱準備離開了。”
華隊長心里一顫,原來自己這一次的任務又失敗了。
都怪自己的優柔寡斷。如果不是主子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讓人前來截住了王開學,說不定這會兒王開學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華隊長氣恨自己的優柔寡斷,更氣恨自己的這個表弟還沒審,他就要逃,這不用說,確確實實就是他干的。
沒想到自己這個嫡親的表弟,居然在自己的背后捅刀子,真是太可恨了。這讓他以后怎么在主子面前抬頭啊!
王開學被帶到了邱來福的面前。邱來福好好的問他,為什么要下藥?然而他卻不愿意配合。
最后還是小紅出馬。一個眼神,迷惑了他的心智,然后所有的事情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倒了出來。
原來那次被處罰后,他心里一直懷恨在心。更是對邱來福的處置不憤。
他心里一直認為自己拿下屬的一點東西,這根本不算什么。
偏偏要揪著這點不放,甚至還因此處罰了他,這點讓他不能原諒。所以他就一直都在想辦法報復。
今天終于讓他找到了時機。讓他準備的藥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真相大白。大家都松了口氣。邱來福心里原本還在想著,會不會是那些賊人的手筆?結果只是這個不忠不義的人的私心而已。
最后邱來福看向華隊長問道,在軍中,這種背叛的人應該怎么處置?”
華隊長心中苦澀。但是他不得不照規矩辦事。
“杖斃或者砍頭。”
邱來福還沒有說出決定時。王開學急了,真要按軍規處置,他就沒命了。
他立刻跪到邱來福的面前,“砰、砰、砰”的磕頭,嘴里更是哆嗦著大喊,“求主子饒命,求主子饒命……”邱來福神情寡淡,沒有一絲波痕。
華隊長看著自己的表弟這個樣子又有點可憐他。忍不住眼眶有些發紅。
曾經他的這個表弟與他也生活過一段日子,那時候大家都還小,大家都是稚童,根本沒有什么善惡心思,都是那么的天真無邪,都是那么的歡快。
可是如今,如今他就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兒時的玩伴,即將人頭落地或者被活生生打死。